“渊哥哥,打死一个地头蛇你们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
窦芽儿嘴里说着,心里却憧憬着马背上坐在周梦渊怀里美好事情。
“呵呵!”周梦渊自嘲一笑,“复仇镇魔自愧功力拙劣,能保全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乔山老怪明白弟子在给自己发牢骚,干咳了一声,“先不谈这些,我们快回去。”
窦芽儿走在后边,看看牵着大青马的周梦渊,又看看牵着小黑马的乔山老怪,索性站住了。
“老怪!你们有马骑,小芽儿怎么回去呀?”
乔山老怪回头一个鬼脸,“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呗。”
言罢,翻身上马而去。
见师爷先走了,窦芽儿强忍着内心的喜悦,“渊哥哥,你会骑马吗?要不然,小芽儿牵缰,你坐后边。”
依然未走出失败阴影的周梦渊一下子被激发,“少啰嗦。快上。周梦渊送你去不了突国呢。”
“哎呀!我腿疼,上不去了。”窦芽儿蹙眉呲牙矫情起来,“渊哥哥,你快点扶小芽儿上去吧,老怪已经走那么远了。”
即使是再生气,也不会让窦芽儿受委屈。
“你离开沁儿家时,上马不是很轻松吗?”
周梦渊抱怨着,伸手欲将窦芽儿扶上马背。
故意一甩胳膊,窦芽儿道:“这样不行。你蹲下,我踩着背上去。”
周梦渊脸上露出了不从之色,但是,还是弓下腰去,双手按在了地上。
得意的窦芽儿抬了一下脚,“再往低点嘛,我够不着。”
只好双膝跪地,进一步降低重心,让那只美丽的蝴蝶小脚踩上去。
不料,这淘气的窦芽儿上马时,踩在周梦渊背上的那只脚故意撵了一下。
周梦渊疼得差点没叫出声来。他明白,叫出声来,窦芽儿会得意的。所以,咬了下牙关忍住了。
接着,自己也上马了。
“渊哥哥,你还没放下悦哥哥找沁儿那件事儿吗?小芽儿真的是冤枉的。”
口是心非!
窦芽儿想,爱是自私的,就不要别人跟我抢渊哥哥。悦哥哥抢走了沁儿才好,再也不用担心渊哥哥分心了。
“驾!”
周梦渊无语,打腿催马。
难得之机会。
此刻的浪漫,窦芽儿怎舍得让它匆匆过去。
不时有过往骑人投来好奇和羡慕的目光,窦芽儿享受着,心里惬意极了。
“慢点!慢点!渊哥哥,风吹得小芽儿头痛。”
“你不是说要追师爷吗?怎么又头痛了呢?”
窦芽儿肩膀向后倚去,依在了周梦渊胸膛,偷笑着说:“的确是想追上的。但是,这头痛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周梦渊胸脯向前倾去,让窦芽儿靠得舒服些,身上像爬了毛毛虫似的,直发痒痒。
懂得人性大青马慢下了步子。
夕阳默默含情,山峦茜茜含笑,白云棉花般柔软的手片抚摸着蓝天,芳草野花交织在一起之馨香气味扑鼻而来,人也醉,心也醉;人在画中走,画在身边遊。狭窄而又宽广的马背上,周梦渊和窦芽儿零距离和好了。
此情此景,要是有一曲宛转悠扬的竹笛声该有多么好;要是有一段洪亮高亢的西部山歌该有多么好······
不不!不要有这些了。一对和谐的妙龄少年本来就是一部曲子,一首山歌,一首诗,一幅画······一个世界——一个充满了男女情爱的美丽世界。
······
一路悦耳笑声,洒遍了每一寸丝路。
突然,有三位快骑驰骋而过,疾回首,勒马于前,拦住了大青马。
看着装打扮,像是官府职员。
周梦渊和窦芽儿同时一惊,知道已经犯下命案摊上大事了,瞬间做好了逃跑准备。
“请二位侠客留步!
”其中一位抱拳道,“我乃麟游县令。获悉你们为民除害,甚是感谢!麟游地形复杂,百姓居住分散,又有丝绸之路通过,常有不法之徒出没。眼下,巡捕房无有得力之人带领,本县甚是焦急。若不嫌弃,若哪位有意,本县令随时恭候接纳,上报省都,加厚俸禄!”
原来如此啊!
周梦渊和窦芽儿轻舒了一口气,变紧张为笑容。
窦芽儿一脸囧色,“我,我是个女的,不合适吧?”
周梦渊还礼道:“感谢县令大人信任!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敢接受这份俸禄。还望谅解!”
“耽误二位时间了。”县令拍马让开了路,“以后来麟游告知一声,请府上做客。”
“只要有机会,一定会的。”
······
来到中观山乔山老怪住处。
小黑马未拴,自由食草,见大青马来了,鼻孔里“突突”吹着,过去迎接。
周梦渊下马,说着“慢点儿”伸手欲扶窦芽儿。
“不用了。谢谢渊哥哥!”
依然兴奋不已的窦芽儿双手按了下马鞍,翘起双腿转体一圈飞将下来。
歪脖树下巨石上,老怪正在呼呼熟睡。
窦芽儿示意周梦渊不要做声,于草丛中掐了一支细长草叶,轻脚过去,在老怪耳孔口边轻戳。
窦芽儿戳一下,乔山老怪便痒痒得用手指在耳郭内挠几下。
得意地看了眼周梦渊,以为其亦乐乎,没想到被瞪一眼,转身而去看马吃草了。
顽皮的窦芽儿不管这些,继续“恶搞”老怪。
老怪辗转反复,身子侧来侧去,总会有耳朵被玩弄。
忽,猛然坐起欲知究竟。
“妈呀!”
只知寻开心,毫无思想准备的窦芽儿吓了一大跳,后退着,草叶掉了。
乔山老怪抹了一把脸,审视的眼神盯着窦芽儿,“你这个调皮娃娃,怎么可以随便欺负老怪?不懂孝顺之人,不可教也。”
“老怪,您猜,我们在路上遇见何人了?”
老怪打着哈欠道:“总不会是那小二的鬼魂吧?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娃娃,打死人还不罢休、还要将舌头弄出来,让那小子做鬼也难以讲话了。”
一说小二,窦芽儿就来气,“那个无耻家伙,死有余辜!没想到,他那么不堪一击······”
窦芽儿说她的,乔山老怪喊来了周梦渊。
师徒见面,会心一笑,泯去大战梁之君时周梦渊法-功无效的尴尬。
“梦渊啊,切勿将今天失手之事放在心上,你依然是法-功高强的复仇镇魔。”
周梦渊讽刺一笑道:“呵呵。非常时刻,复仇镇魔成为周梦渊了。”
窦芽儿扑闪着眼睛,“复仇镇魔和周梦渊本来就是一个人,复仇镇魔是周梦渊的法名,还是老怪给起的。你们全忘了吗?我没听明白,老怪和渊哥哥在谈论什么?”
“去。看马吃草去。”老怪欲差走窦芽儿,“我们在谈正事儿。”
“就不去!就不去!”窦芽儿索性跳上巨石坐下来耍赖。
老怪严肃道:“不离开可以,但不许讲话。”
“嗯嗯”答应着,打腿而坐。
乔山老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周梦渊传授了使用法-功必须注意的几点,仰头、高抬手指道:“你看,那片云像什么?”
周梦渊顺老怪手指的方向望去,稍加琢磨后回答:“回师爷,它像一匹奔跑中的骏马。”
“还有呢?”
“像······”窦芽儿刚一开口,忽想起老怪不许她讲话,连忙捂嘴打住了。
周梦渊看着想着突然茅塞顿开,一口气道:“像飞龙,像奇石,像一颗桑树,像一团棉花,像巨鸟,像兽脊,像······总而言之,什么都像,只要是意愿到了,其形状也会发生变化。比如说它像马,不像侧面,再看
前面;不像前面,再看后面。总之,只要是想象力到了,其形神也会随之改变。”
“真是灵人不可细提!”老怪鼓掌道,“法-功亦是如此。在你出手之前,必须全神贯注运气,快速想象着身上所有之气齐聚于丹田;丹田之气,又流向你所欲发力之点。你可以想象,你所使出之气,是一股旋风,是数块飞石,是数束翎箭,是一股激流,是一阵暴雨······心想之物,无所不为;心到之处,无所不到。此乃,法-功修得者至高之德——意念也。之前,曾经讲给你的魔功,跟这个基础基本相似,但其结果之恐怖,无与伦比。”
周梦渊听着,已经开始闭眼悉心尝试了。
窦芽儿也闭上眼睛在实践,可惜,精、气、神游离,根本无法集中意念,眼前浮现的尽是周梦渊的身影。面带笑容,哪里像个修得法-功之神气。
周梦渊感觉到,全身所有之气和血液统统流向了丹田,犹如一块巨石,沉沉的压在那里;
又缓缓舒气,将那膨胀胀的聚结之气和热得发烧的血液慢慢疏散回位,这才感觉到身体回到了原来的自然状态。
睁开眼睛,见乔山老怪正以法眼解剖自己,明白是他已经看清楚了自己运功时的一切。
老怪问周梦渊:“感觉如何?”
窦芽儿依然闭着眼睛,满世界都是周梦渊的举手投足音容笑貌,轻声回答:“渊哥哥,你已经成了我的全部,你让小芽儿爱得很累很累呀!”
窦芽儿已经陶醉得不能自拔。
老怪跳下巨石,捡起刚才窦芽儿丢掉的那支长草叶,轻轻地,在那张漂亮调皮的脸蛋上蹭了几下。
“啪!”
以为是只可恶的苍蝇,眼也不睁,自抽了一记耳光。
周梦渊偷笑。
老怪继续报复,窦芽儿又是一记自抽。
突然,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见是老怪,窦芽儿皱起眉头,欲哭无泪,推了一把,带着哭音大声道:“老怪!小芽儿正在练功,您就不担心走火入魔吗?”
“还练功?你那点小小心事,瞒得了我老怪?从实招来,幻想到哪一步了?”
心事被揭穿,窦芽儿一下子脸红了,转移话题说:“小芽儿先要问老怪,您是否已将(讳)周梦渊升级成为了真真正正的复仇镇魔了?杜绝说谎!”
老怪淡定道:“我们是一路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在了一起,互相之间,以诚相待,法-功之事,乃气血交-合使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岂敢有假。”
“任凭老怪如何吹嘘,小芽儿就是不相信。”窦芽儿说着,目光转向了周梦渊,“渊哥哥,来,发-功让小芽儿验收一下。”
不待周梦渊回答,乔山老怪板着脸严肃道:“不能!梦渊,别听她瞎说。”
“你不让小芽儿验收。好!俾人换个方法。”
说时,窦芽儿已经开始了运气,“啪啪啪”三掌出去将周梦渊打飞了。
这三掌,窦芽儿明知周梦渊始料未及,并未实际发力。
然,毕竟是法-功,相对于气功内功,可就厉害多了。
见自己闯祸了,伤及了渊哥哥,窦芽儿赶紧过去扶将起来,抱住周梦渊,不待周梦渊和老怪说什么,自己首先心疼得流泪了,“伤着了没有?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小芽儿只不过是想和哥哥闹着玩。你能原谅可怜的小芽儿吗?”
“没事没事。只是未注意,衣裳被尘土弄脏了。”
“我洗。我洗。现在就脱下来。”
乔山老怪道:“你这个莽撞娃娃,依老怪看来,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耶!”窦芽儿回敬一个鬼脸。
······他们都是被齐家寨子害得家破人亡者,为了报仇共同一个愿望走到了一起。他们的关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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