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云南一省,不及李定国一人
“我失算了。”张轩心中暗道。他看着来自云南的情报。心中感叹:“孙可望还真是一个人才。”
云南富裕吗?
比起广西大概富裕一点,但是云南比起江南各省,却是远远不能相比的,但是孙可望居然能用区区一省搭起二十万军队的架势。虽然这二十万军队,还有很多战力不足。但是只需积蓄数年,以二十万大军出云南。还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威胁。
而且张轩细细看孙可望的为政举措,心中也有反思,暗道:“我大夏的政治是不是该刷新一下了。”
“维持现状,供应军需。安定地方。”这三者可以说是曹营入江南之后对地方官的要求。甚至不客气的说,夏军占据的地方,只有少数地方有很大的变化,大部分地方与明朝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谈的上区别的大概是风声比较紧,曹营上层大多是苦出身,有善待百姓的传统,故而官员剥削不敢太厉害。
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这就是大夏坐拥天下财源之地,养兵百余万,却有捉襟见肘原因所在。
看看人家孙可望,不过一省都敢暴兵二十万。
孙可望能做到,就是凭借着政府大量的干预生产,直接控制生产资料,比如屯田了,比如设厂了。这里要注明一点在,这里的厂并不是工厂,大多是衣被鞋帽等厂,还有一些矿场。
有上下清理的财政体系。才有这样的情况。
所谓天下没有新鲜事,国营企业这一套,中国从古到今都玩烂了。
不过,张轩不敢轻易大动干戈的原因也就是地方士绅了,云南在这个时代,就是边陲之地,可以说云南几乎所有的汉人都是朱元璋迁入云南的卫所军。士绅是有,但决计不能与江南等富庶地方可比。
孙可望手中捏着刀把子,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张轩知道孙可望所做的事情,他虽然不能全部模仿,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大将军。”郑廉见张轩看了云南的情报,一时间愣在哪里,低声问道:“这一件事情要不要瞒着上面。”
“不用了。”张轩说道:“云南之事,现在是鞭长莫及。不过孙可望如此做,对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的,最少当初在云南就没有这么多的眼线不是,如果沙定洲一统云南,未必不如孙可望。盯着就行了。”
郑廉说道:“那孙可望的奏折?”
张轩说道:“转呈京师,另外将我的密信也要发出去,就当做不知道。”
虽然张轩觉得自己玩脱了,谁知道永历会一头撞进孙可望手中,成为孙可望手中的王牌。有了这一张牌,孙可望就有了跳出棋盘当做棋手的资格了。但是资格仅仅是资格而已。
不是张轩看不上孙可望,而是孙可望的时间太短了。
而且局势到了这个地步,孙可望可扩展空间也很小了,孙可望虽然是一条蛟龙,不过是困龙而已,孙可望即便修整数年,兵精粮足之后,大夏财政实力在云南十倍之上,即便大部分用来对付清军,只需一支偏师就能将云南给按住了。
张轩也为孙可望准备了一张王牌,那就是李定国。
不管孙可望多厉害,放李定国决计没错。
张轩一想起李定国,立即说道:“八百里加急禀报陛下,一定要保下李定国。大西军上上下下,堪为名将者,唯李定国也。就是我也不足远矣。云南一省不如李定国一人。”
说着,张轩的声音微微一顿,说道:“记住这话要传出去。”
郑廉听了心中暗道:“果然高明。”
说实话,在郑廉看来,李定国固然厉害,但是郑廉将军见多了,也没有发现李定国厉害在什么地方。郑廉推敲张轩的用意是用来挽回威望的。不管怎么说,孙可望是狠狠的摆了张轩一道。
虽然云南的事情,还有一块双方共同的遮羞布,但是对大夏上层的人来说,该知道都会知道。张轩如此推崇李定国,自然要撇清自己的责任。
只有张轩自己知道,他在贵阳交易,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南京太医院
李定国这一段时间陪李愚在这里治疗,在南京诸多国手名医的调理之下,张愚的身子渐渐的好起来了,李定国也就放心起来。这一日李定国回到太医院中自己小院里面,却见一个独臂将领站在门外,身后甲士重重,数量虽然不多,但是李定国却能嗅到一股杀气。这些人却是杀人无算的精兵。哪怕在大西军之中,也足以当他的亲卫。
“你是李定国,夫人要见你。”这个独臂将领不是别人,正是汝宁大侠沈万登。在河南之屠后,当初意气风发的汝宁大侠,变成沉默寡言起来,常常一整日不说一句话。
作为郑国公府家将,负责郑国公府的安危,可以说郑国公府内外有不怕罗
玉娇的,没有不怕沈万登。
李定国知道能带着些甲士行动的人,定然是大夏第一流的权贵。却不知道是谁?
李定国进了院子,却见下面好些仆役站在下手,范氏站在一侧,一个身形修长的女子抱着张愚,在逗着玩。只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场面,加上周围不敢大声言语的仆役与甲士,乃至哭不敢哭,笑不敢笑的范氏,就变得诡异起来了。
“愚儿,也算我弟弟。陛下哪里已经开口,要为叔父封爵,只是到底要追封什么爵位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恐怕要等一等了。”这女子开口说道:“张二哥,只是你家兄弟做的太不讲究了吧。”
李定国听了“张二哥”这个称呼,再看女子的相貌,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说道:“秦国长公主?”
女大十八变,更不要罗玉娇从流寇头目之女,变成了大夏顶级贵夫人,这种种际遇之下,罗玉娇的气质也越发与众不同了。而李定国数年之前还被称为张定国,却是在四川之中,被张献忠下令复归旧姓,不知道是不是想为张愚铺路。
不过,能叫“张二哥”的人并不多,张献忠的义子都叫他二哥,而叫他“张二哥”的只能是其他与张献忠平齐平坐的流寇头目子女。
李定国才猜得出来。
“张二哥是旧人,什么公主的,就不用说了。”罗玉娇说道:“只是这件事情,须张二哥给我夫婿一个解释,本来我不该出面,只是夫婿远在贵阳,我这个妇道人家也只能来问一问张二哥了。”
随即罗玉娇一挥手,让人将一叠书信放在李定国面前。
李定国接过一看,不过匆匆扫了两眼,顿时浑身一颤,深吸一口气,将书信放在案几之上,苦笑一声说道:“事已如此,我李定国一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小弟乃是义父骨血,还请长公主看在义父面子上,网开一面。”
“这不用你说,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愚弟就是我弟。不管将来如果保他一世无忧。”罗玉娇说道:“只是这一件事情,张二哥就这个给我解释吗?”
李定国说道:“我只有性命一条,唯有赔给妹婿了。”
似乎李定国自期必死。言语之间也有些放开了。
“我来此不是逼兄长去死,如果想这样,我都不用来一趟,我这次来却是为夫婿的名声着想的。”罗玉娇说道,一挥手,让人又放上一封书信,这一封书信却仅仅有一张纸。
李定国打开之后,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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