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充足,仇恨够深,赵雁翎甚至能利用组合机关制作一种吊扣,可以把人的脖颈扯断。
落、钻、弹、刺,组合起来的陷阱,那才叫一个防不胜防。甭管上天入地,只要经过陷阱区无论怎么小心都保准躲不过去!念在对方没想要他命,姑且让他们受点小教训知难而退。
然而他还是小觑了这伙人,接连两人挂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戾气。
赵雁翎好整以暇,本来山上草木就稀疏,他们的一举一动逃不过他的法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就听那边说道:“完好无损交货,赏金百分之百。受伤,百分之七十。残了,百分之五十。死的只给百分之十。伙计们,行动起来。”
脸被刺出一个洞的姥鲨,捂着汩汩流血的脸颊,含糊的说:“头,抓住他,我会把他脸用刀子戳烂,脸没了不能算是残疾,对吧。我只要八分之七十佣金。”
斑点狗用止血带缠胳膊,咬牙切齿:“那我把他胳膊戳个洞,也不算残疾,大不了少分点钱。”
正说着,又传出一声痛呼。原来,面色白净的书呆子在踩踏巨石,准备进行瞭望时,巨石上的苔藓下面竟然藏了木刺,他也有了只要百分之七十佣金的心思……
身材矮小的东南亚人,看着前方地面似乎被翻动过,又听得同伴不断受伤,不由得站在原地惊疑不定。想了想,最终还是被赵雁翎故弄玄虚给吓到了,从旁边绕远。
始作俑者赵雁翎感到恶寒,竟然把他当货物看待,心里升起无名业火。早知道就给他们来个狠的,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
张啸明在直播间说:“你的定位是错的,到了山脚没发现人,我怀疑他们用大功率干扰仪器动了手脚。”
赵雁翎就把他在的位置环境大致描述,然后突然又莫名其妙的笑着说:“星云,惊喜吗?没想到我短时间里布下防线吧?我看看,恩我现在有三百三十二万粉丝,另外还有特警朋友在关注。NLT,韦斯特,加上刚刚被捕的大胡子。大胡子是激情犯罪,不算在内。但不管你是哪一方的人,只要我出事,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们干的,用你的胸思考思考,继续下去会不会得不偿失?我明确的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
“不明觉厉。”
实际赵雁翎就是在诈,他想起牧羊女星云的衣服和麂皮靴都是干干净净的,放羊哪能保持这样的卫生?在羊群散开时,都是牧羊犬在工作,她丝毫不为所动,有这样放羊的?所以猜测这件事可能和星云有关。
他一个普通人,需要时刻防备来历不明势力的袭击,那活着也太了无生趣了。所以不如来个打草惊蛇,让对方以后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假若真是NLT派来的人,大动干戈难道就为给韦斯特找场子?堂堂老赵也有色厉内荏的一天,靠语言咋呼人。
他边走边继续偷听那边谈话。
头说:“最多还有二十分钟,无论是否得手咱们都撤。”
某个人潜伏在直播间里偷偷看着这一切,他的话奏效了。他其实早就想通这点,布好局后故意又开直播引诱。不然以他的速度,这五人根本追不上他。
海拔越高,温度越低,赵雁翎手脚发凉,穿着的作战风衣有些难以抵御寒气侵袭,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天上洋洋洒洒的竟然飘起雪花,他伸手接住,入手即化。
陡坡上出现了积雪,这里的雪是粒雪,下部被上层重压缓慢沉降压实发生重结晶作用,所以很硬实。如果再往上走,温度高时融水渗进雪中,粒雪间的气道会因冻结闭合,冰川渐渐地就形成了。
赵雁翎没有登冰川的打算,正准备找个藏匿点等对方离开。
这时候,天空传来“昂昂昂”的低沉飞机声。
他抬头望去,这是一架造型和复仇者纸飞机类似的扁平无人机正低空俯冲。一群弯着大角的盘羊被惊的四散奔逃,同时西南方向的湿地几十只大型水禽盘旋升空。
这东西普通人玩不起,此时赵雁翎想起了植物猎人后代詹姆斯·克雷格的话,所以更倾向于是NLT公司想要找他麻烦,他们有实力玩花活。
无人机是派来侦查他动向的,这地方避无可避,被它拍个正着。赵雁翎也不怕,心道飞机能追上我,人就难了。
正要走,无人机调转方向原路返回,原来是张啸明他们赶到了。
却见冲天而起的水禽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在眼皮子底下活生生消失不见。
赵雁翎一愣,那架无人机也撞到透明屏障,轰然爆炸。
他赶忙回头给天上直升机打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过来。张啸明问怎么回事,他说道:“那边有危险,别过来。”
赵雁翎火眼金睛,凝目望去,天空中漂浮一层透明的胶体,被无人机爆炸波及坠落。胶体坠落时和空气摩擦升温,落地时已经结成块状。有一只戗毛噘刺的髯鹫凑到落地胶体,它是食腐猛禽,以为可以美餐一顿。靠近后被熏的打了个喷嚏,悻悻的走开。
五人已经离开,赵雁翎和张啸明汇合。
张啸明问发生了什么,赵雁翎把事情讲了一遍。
他说:“在大白山脉我见过这种东西,我们那管它叫透明的大烟泡。”
一个飞行员恍然:“当日沙漠起了风暴,直升机挡风就是被一只烂鸟和这玩意砸碎的。”
张啸明想起了什么:“好些年前,总有飞机在罗布泊和沙漠里失事,或许跟这东西有关也说不定。回头我联系人,带回样本研究一下。”
赵雁翎掏出烟散了一圈:“这次麻烦你们了,回头一起喝酒,我请客。”
脸上带着高原红的张啸明拍拍他肩膀,面带佩服:“兄弟你见外了。咱们可是战友,你为国家做过多次贡献,这点小事算什么?何况这些人简直就是在挑衅,连无人机都出动了,已经不算个人恩怨,这事儿没完。不过兄弟你也真是够厉害,以寡敌众,靠一些猎人用的陷阱,就把几个武装人员玩的哭爹喊娘。”
“老赵牛逼大发了。”
“部队有人,以后谁敢惹?”
赵雁翎眨眨眼:“您捧了。”
双方汇合下山,张啸明带人地面侦查,却找不到了那五人的踪迹。根据线索,他找到牧民,得知牧羊女星云只是一个外国游客,花钱牧羊体验生活。牧民哪见过这么奇特的要求,当即接钱应下,正好他女儿生病住院正赶着去送,就把羊**到星云手上。这么大一群羊,倒也不怕她跑掉……
山上冰封雪盖,下面烈阳正炽,赵雁翎体会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胖子开车来了,巧克力见了他亲热的不得了,爬肩上就不下来。
上车后,胖子带他去吃干烤鱼。
“腰里别个死耗子,这几个孙子就敢冒充打猎的。”胖子气愤的说。“要不然,咱们就去美利坚,找到那个N什么公司,来个直捣黄龙,也到他们那去兴风作浪。”
赵雁翎尝了尝烤鱼,味道咸甜适中,上面有一层面状的调味料覆盖。鱼薄薄的一层,肉中没刺,味道十分鲜美。这些日子,他嘴里快淡出鸟了,心里琢磨为了口腹之欲是不是去蓝翔考个厨师证?
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他说道:“在山上被我一语道破身份,应该不敢再嘚瑟了。我听严公子说过这家公司,人家拔一根毫毛都比你大腿粗,硬碰硬,咱们肯定不是对手。”
三人推杯换盏,就此将事情按下不提。生活里无奈太多了,能只手撑天为所欲为的人或许存在,但绝不是他哥俩。
维族小姑娘又给拿了些啤酒过来,偶然看见赵雁翎,惊喜道:“你是赵雁翎?你最近在微博上骚的很。”
她的前后鼻音很怪,和关外那种不分平翘舌不同,赵雁翎反应三五秒才搞懂意思。
喜欢研究各地语言的余文轩解释说:“当地,骚是一种称赞,这姑娘是在夸你牛逼呢。”
赵雁翎哭笑不得,点点头:“那多谢你夸奖了,不过我一点不骚,我正气凛然的很。”
夸他骚,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胖子见小姑娘生的浓眉大眼亮闪闪的,圆圆的脸蛋,那是一种和中原女子截然不同的可爱,开口逗她:“老赵不是骚,他是闷骚,专门拐骗无知少女,你要小心。”
“我去你大爷的。”
话题转移,余文轩眉飞色舞的跟他讲最近网上的种种事迹。李广不但就赵雁翎沙漠追凶的事借题发挥,听说还花了大价钱把赵雁翎推上了头条。
什么一根鞭子就敢跟匪徒较量,什么全世界最生猛的演员,什么二十一世纪华国头号新生代硬汉猛男。那些记者笔走龙蛇,都快把赵雁翎夸出花来了。本来这种事就透着新鲜,加上推波助澜,《我的沙漠小栈》未播先火,如今赵雁翎炙手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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