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关系吧?胡安不会那么聪明吧?”
张彦君被懊恼冲击着心神,聪明人不该有这么显而易见的疏忽和漏洞。
赵雁翎开解的拍拍他肩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人都是在不断犯错中成长,生而知之都是扯淡。他现在疲于脱困,应该顾不上别的。”
离开东非大地,泛舟海上,胡安就算发现了又能怎样?还不是拿他们没办法。
他们小觑了资本家的险恶嘴脸,暴躁的胡安的将笔记本电脑砸的粉碎,难以舒缓心中愤懑。
“一定是他,他们拍摄的时候安娜见到那个亚裔男人了。”
胡安是个身体干瘪肚子溜圆的白人糟老头子,岁月白了他的头发深刻了他脸上的皱纹,却没带走他火爆的脾气。
世界动保官网上的犀牛凄惨的图片,锯解犀角的血腥视频,和麦清浅她们带回去在国内发布的如出一辙。佐伊在发布最新简讯时就用了小王拍摄的配图视频,因为现在胡安已经禁止有人出现在犀牛营周围,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24小时坚守。
当时大家都有做成大事后的志得意满,没谁觉得存在隐患。没想到还是被急于找出问题出处的胡安发现了蛛丝马迹。
“他去了海上是吗?帮我联系索马里的‘少帅’,欠我的人情该还了。告诉他们我也不会亏待他们,把人抓住后,我付10万美刀,油钱和船只保养都由我出。这人在华国很有名气,本身也是一只肥羊,是杀是剐让‘少帅’看着办。”
被人惦记上的赵雁翎遭遇一艘科考船,船上的海洋学家马托神色焦急的让他们躲开。
萨姆从善如流,将游艇开到科考船的另一侧,船舷相接,出言询问。
马托说:“我们十天前在海水中发射了雅阁浮标,这种自动运行的智能浮标要深入海下1000米,十天才返回一次,今天恰好是第十天,浮出的位置就是你们刚经过的地方。要是被你们阻断,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这种价值20000多英镑的火箭型设备可以侦测海洋盐度和温度,搜集动态海洋数据传送到深空中的卫星,将持续四年工作,切不可大意。
然后他面色不善的看着赵雁翎等人,嘟囔道:“你们亚洲人吃鱼翅粥,导致印度洋的鲨鱼遭殃,快把这片海祸害的寸草不生了,就为了那点口腹之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非洲的极端不发达国家许多人和马赛人一样,日常耗费不足一美元,可捕捞鲨鱼割鱼翅每天足有5、60美元收获。干几票,一年的费用就出来了,是发家致富的捷径。
严浩恼羞成怒,他就是马托说的那批亚洲人的一份子:“我们虽然吃鱼翅,但没亲自来这片海捕捞鲨鱼。”
他的辩解很苍白,徒劳无功。
马托冷笑:“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你们不买,会有非洲沿海的鲨鱼翅市场应运而生么?”
拽住暴怒的严浩,赵雁翎上前一步:“捕杀鲨鱼是不对,但你也别一副高高在上拿鼻孔对着我们的架势。你们可能不吃鱼翅,但你们捕杀鲸鱼,捕杀海豹,加拿大的沿海地区鱼类被你们吃光了吧?冷水珊瑚堡和丛林一样的海草都消失不见了吧?你们美利坚的门下鹰犬地盘你们就能任意妄为是吗?别在那假惺惺的跟我拿腔作调,你先把那些人骂服了,然后再来跟我说话。再让我听见你喋喋不休,我会让你知道为什么花儿那样红。”
说完不理会理屈词穷脸色铁青的马托,示意萨姆开船。在这里大家闹了个没趣。
等他们离开,马托冷笑着自言自语:“热带海洋风暴马上来临,看你们能嚣张多久,可恶的亚洲人,上帝诅咒你们统统去死。”
霞光嵌入云层中时分,游艇终于开到了小岛。
柔软细腻的沙滩晕染了夕阳火红的颜色,赤足踩在上面软的让人有行走云端的错觉。雪白的贝壳和螺壳让海水冲刷没了棱角,不虞有割破脚的危险。滩涂尽头是巨大的海岸岩石,海岛很小,半个小时就足以绕上一周,却生长了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
一块巨大的牌匾立在岸边,上面警告登岸的游客不得随意丢弃垃圾,走时候一定要收拾好,还原这里的本来面貌。
众人开始蚂蚁般的自海滩和游艇间两点一线来回搬运,酒水和食物,烧烤器具,沙滩椅乘凉伞等等。
大家都觉得这要比去农家乐什么的有意思多了,整个小岛就只有他们,夜里闹翻了天也不会有人举报扰民。
赵雁翎巡视一圈,没发现大型生物,但警告众人有一片淡水湾里不能进去,里面有许多瘆人的蚂蟥。
趴体开始,搬来的音响放出巨大的吵闹声,一群人载歌载舞。
大伙纵情豪饮,连张彦君都喝了不少企图将自己灌醉在这片世外桃源般的小岛上,只有赵雁翎浅尝辄止,无论谁跑来劝酒都不行。
看了一眼面红过耳举止开始轻佻丑陋的庄铮和葫芦女,赵雁翎将他拉出来:“别光顾着吃喝,星星出来了,研究研究羊皮地图。”
可能庄铮是真的喝多了,连敝帚自珍的魁扎尔科亚占星术的核心内容,都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给赵雁翎讲了一遍。
经上次在美利坚醉酒事件后,赵雁翎深知喝酒误事的道理。自那以后,至少不会让自己酩酊大醉,这次更是只湿了湿唇而已,在一群醉鬼当中他的脑袋清醒的可怕。
他把羽蛇神矛头星象和邪神偏角计算方法暗记于心,才知狗日的庄铮藏着掖着的道理原来很简单。神神叨叨的秘而不宣,不过是为了论功行赏时增加自己分宝藏的筹码而已,他生怕太容易不被赵雁翎当回事。
他大着舌头说:“喝酒喝酒,这么简单,哪用得着算那么久。拿一个计算器拨弄两下就清晰的事儿。人生得意须尽欢,可别蹉跎了良辰,耽误美景佳酿。”
都交代清楚后,他被同样喝的面色坨红的葫芦女拉走。两人紧贴着下体磨磨蹭蹭的热舞,丑态毕露。
赵雁翎趁着记忆热熟,拿出羊皮地图借着火光对比天上的星辰,直到众人沉沉睡去。
本来以他性格,不至于干出趁人喝酒偷师的勾当,可庄铮这件事不地道在先,他还救过庄铮的性命,那就怪他不得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露头赵雁翎就醒了过来。洗漱完,对着东方先练习几遍战神舞,然后沿着沙滩跑步。
等太阳升起,庄铮因口渴醒来,拉着迷愣宿醉中的张彦君询问昨夜喝断片后的事。
喝断片不可怕,可怕的是断片后场景由清醒的人帮忙回忆,那些放纵的丑态,那些藏在心底最不愿曝光的秘密,这些会让人感到后怕。
张彦君昨夜也喝的不省人事,一问三不知哪里知道庄铮的醉后行为。
隐隐的,庄铮记起好像和赵雁翎说过魁扎尔科亚占星术的事,不禁苦恼的跳脚,悔恨的直扇自己脸。
这时,就见跑步的赵雁翎忽然加速。
“快,你把所有人都叫醒,进丛林中躲避。别问为什么了,来不及解释。”
被赵雁翎狠狠地踹了一脚,庄铮才幡然醒悟。一个有“正事”的人,断然不会开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说明赵雁翎是真的发现什么情况。
说完,赵雁翎发足狂奔跳进海水中爬上了游艇,根据昨天请教萨姆游艇驾驶相关知识,他成功启动游艇一头扎进深海,加足马力朝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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