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新旧混搭的建筑物,就是琳琅满目的酒店和酒吧。
刘恒说这里品质不错的葡萄酒,2欧元就能买一瓶,可见价钱有多低廉。一来是葡萄牙国土也就比国内重庆大些有限,却是全世界十大葡萄酒生产国之一,可想而知这个国家葡萄酒的实力,几乎全境从南到北、西到东,都在种葡萄、产葡萄酒,本土多了就不值钱。二来因为欧洲一直在闹经济危机,工作不好找,人们生活按部就班不温不火,1000欧的工资算不错的工作,贵了喝不起。
“我买了不少好酒,晚上吃完饭给你拿一瓶尝尝。”刘恒说道。
“说说这次行程吧。”赵雁翎对这些兴趣不大。“马克说的很模糊,难道就是出海旅游吗?那钱拿的也太轻松了点。”
刘恒通过后视镜看了看他,掐头去尾的跟他讲起。
三年前,葡萄牙海洋生态学家在公海海地峡谷探测天然气渗漏,无意发现了一片遍布马尾藻的区域。NLT就是研究生物科技的,恰好那位主导行动的生态学家寻求NLT帮助,研究那片海域的独特生态系统。
由于大西洋最强盛的暖流,墨西哥暖流对欧洲西北部气候的调节作用,沿海公海在冬季一直有大雾蔓延。
而只有冬季,那片马尾藻才会出现,生态学家再去的时候大片马尾藻已经消失。因为那里浅水区暗礁遍布,深水区又有巨大的海沟,多个寒暖流和锋面等季节性因素影响,高纬度区域在冬季经常有惊涛骇浪,比如闻之色变的百慕大三角区。
所以,一般的远洋渔船加钱都不愿去。每年只有冬季才能去一探究竟,这件科考活动便持续了几年。直到最近,NLT在那片海域有了重大发现。但葡萄牙生态学专家却因病缺席,NLT便派遣自己的人去探索。
原本,这个搜寻任务是由11号刘恒和8号、10号来执行。
刘恒单手握方向盘,指着自己的小腹道:“只能怪葡萄牙的娘们太热情,来了以后我夜夜笙歌,结果前列腺炎犯了。你懂的,前列腺问题很顽固,吃药打针都难以奏效,尤其这是旧疾。我在葡萄牙的医院做了个微创手术,直接把药从输尿管的一个小区域打进前列腺,药到病除。结果耽误了行程,8号和10号去执行任务,我留在葡萄牙待命……”
赵雁翎心道我懂个屁,我日常习惯良好,勤于锻炼,根本没前列腺问题。
刘恒因养病,躲过一劫。渔船的船老大回来后告诉他,当时他们的船不敢进那片海域,只能放下小艇,让他俩单独进去。两人一去不返,等了数日,船老大只能返航。
他说的轻飘飘,这行工资高,风险同样大,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但对躲过一劫没有任何庆幸,对8号和10号外勤的失踪淡然处之。
赵雁翎问:“那你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刘恒犹豫,开出去几十米才道:“具体我也不清楚,8号才是行动主脑,我和10号不过配合行动。”
赵雁翎见他讳莫如深,也不再深究。
这次不是豪华的酒店套房,而是里斯本河景旅馆,一个小型的旅馆。旅馆就在商业广场旁,装修简约,空间不大,深色地板和白色墙面,有阳台。
刘恒陪他进屋:“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出发,环境简陋了点,将就将就吧。报销直接从我账上走,外面有非洲兄弟敲大鼓,敲到很晚,睡觉时把窗户关严实就听不到了。酒给你放台灯旁,晚上自己小酌一杯。为了任务,我也不带你去红灯区浪了。咱俩去旁边意大利餐厅吃饭。”
虽然赵雁翎从不在意享受,却也怀疑刘恒是不是在投机取巧骗公司的差旅费……换韦斯特,在公司报销情况下有酒店可住,绝对不会找这样小旅馆糊弄的。
赵雁翎点了个熟海鲜沙拉和海鲜脍意大利宽面以及炸面疙瘩,意大利菜也是奇葩。虽然是意大利餐厅,侍者却是葡萄牙人。可能这人的英文不熟练,赵雁翎点的熟海鲜沙拉,他给上了一份生的。
刘恒想要发作,被赵雁翎拦住:“小事,不要节外生枝。”
反正肠胃好,吃嘛嘛香。
草草吃完,他回去睡觉。外面果然锣鼓喧天,吵吵闹闹的,塔霍河的风将这些噪音吹来。
顺着阳台望去,能看见士气高昂的黑人在那又敲又跳,商业广场灯火通明。
这时,肚子翻江倒海,鼓噪不休。
日!
之前在意大利餐厅点的海鲜沙拉起作用了,他以为自己的钢铁肠胃能扛得住生猛海鲜,看来高估自己了。
去卫生间好一通倾泻,三番五次腹内风波才终于得以平息。
被肚子闹得精疲力竭,闻着身上都是屎味。好一通洗澡,将衣服丢进垃圾桶,拿出准备好的背包放在床头柜,沾枕头就着。
第二天一早,刘恒来看他不由得错愕:“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赵雁翎照照镜子,脸上黑里透着黄:“还不是昨晚那份生海鲜沙拉给闹得。”
刘恒摇头:“我就说,不用惯着侍应生,他的错误他就该承担。”
又见赵雁翎多了个背包,心道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
两人在旅馆一楼买了热狗三明治边走边吃,船老大的渔船已经在港口待命。这是个面膛黝黑粗糙的大胡子,会说点西班牙语和英文,见了面哈喽哈喽的很热情。
跟两人握手,前头带路登船。
这是一艘中型沙丁鱼捕捞船,通体蓝漆,锈迹斑斑,上面的设备都已经老化。船尾的栏杆上竖着葡萄牙国旗旗杆,甲板排水孔黄色锈迹像是泪痕。在船头漆着白色葡萄牙语,翻译过来就是海神号。
船老大磕磕绊绊的说:“等上船了,我请你们吃烤牡蛎,可以夹面包里吃。”
赵雁翎心说你可拉倒吧,嫌我没拉脱肛吗?
舷梯降下,上面的水手伸手拉三人上船。
赵雁翎拍着坑坑洼洼的栏杆,不确定的用汉语问刘恒:“这船真可以?”
刘恒指着一圈渔夫:“都是常年跑海的老人,只要听他们话没问题的。”
船老大提醒道:“山高藏精,水深有怪,不要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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