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的虎鲸,要给赵雁翎点颜色看看。
见它们和自己还有近两百米距离,赵雁翎也不慌乱,原本朝东北方向行驶,企图在欧洲沿岸随便找个地方登陆,此时却改向西北,顺风扬帆。
竞速帆船由早期的实木,进化为胶合板,再到现在的碳纤维,船体重量和结实程度的综合素质不断提高。三叶草号又是单体帆船,单纯竞速已经落后数代。
但强在可以孜孜不倦的航行,不必耗油,也没有血肉之躯容易疲惫的缺陷。
所以双方距离虽然在不断接近,赵雁翎却一点不着急。
果然,当距离只有不到五十米的时候,虎鲸群速度降了下来,三叶草号航速开始和它们不分伯仲。
赵雁翎手搭凉棚,站在船尾望去,笑道:“这些小肚鸡肠的虎鲸,长途跋涉和船比还是差了一筹。看我逗逗它们,省的纠缠不休。”
说着,他把帆偏了少许,船速降下来。
虎鲸见此,又开始加速。赵雁翎转帆,船也加速。
给它们点希望,再让它们绝望……
“坏滴很!”
“其实虎鲸还是挺可爱的。”
“放过它们吧,这不是墟子。”
说到墟子,有水友告诉赵雁翎,说他日本的粉丝有人发声,称墟子就是河童,在中国又叫水虎、水猴子。可能是一个属的生物,但是不同亚种,都是两栖动物。
赵雁翎心道还真有可能,走南闯北的爷爷,给他讲的中国各地的故事里,就有提过水猴子。老赵家有个世交,姓藏,他们一家人都在教育局当官,赵雁翎上高中时期,怕考不上二中,还找他们家帮忙牵线拉关系来着……7几年的时候,那会赵老五还小呢,赵老五要叫藏叔的老头子,那时风华正茂,在皖南搞教育工作。
当时他给爷爷来信,让这个专业老猎人帮忙猎杀吃了小孩的驴头狼。
驴头狼没找到,村子里却又丢了个孩子,据说在池塘洗澡的时候,忽然不见的。爷爷和当地人开塘放水,用柳条编的那种抓蛤蟆的杌子堵住水口。
等池塘干了,小孩被吃的就剩下骨头架子,蛤蟆杌子里多了两个奇怪的长有鳞片的东西,被村民乱棍打死焚烧掉。
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赵雁翎年纪尚幼,时隔多年许多细节记不清了。当时他和胖子,最喜欢的事就是缠着爷爷讲这些离奇古怪的故事传说。
他把故事告诉水友,水友中有不少迎合的,信誓旦旦说事情就发生在他们当地……
说话的功夫,虎鲸被溜的筋疲力竭,远远地赘着,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赵雁翎见此,又把船速降下。
前方出现了延绵的黑点,海风鼓荡,赵雁翎大喜,终于可以上岸了。他把船帆灌满风,不再逗身后的虎鲸,一溜烟的行驶过去。
临近了,却突然竖帆,紧急减速。原来前面暗礁遍布,稍有不慎船就毁了。
他小心翼翼的躲避暗礁,七拐八绕的,看到一片被狂风肆虐的白沙滩,偶有嶙峋怪石伫立,沙滩上寸草不生。更古怪的是,他还看见了一艘真正的古船,船帆早就被风蚀尽,桅杆折断,船身多处腐朽后被海水冲出破洞,歪歪扭扭的停靠在礁石上。
水下的暗礁因为波涛汹涌肉眼难辨,若非赵雁翎开启心靶,三叶草号可能已经触礁了。
饶是如此,他也不得不将三叶草号抛锚,用绳索栓在礁石上停歇,自己跳到暗礁上蹚水前行。
这片海岸不长,有暗礁环伺,白色沙丘褶痕斑驳,大风下沙丘流动,形状不停的变幻着,赵雁翎觉得皮肤被刮的生疼。到处都是古代和近代的船只残骸,被水流卷到礁石的角落里。
忽然想起,船老大说在北方海洋里有个沙地迷你岛,处于公海因为历史上经常出航海事故,又是个不毛之地,所以不属于任何国家。被人称为骷髅海岸,又叫地狱海岸。
三叶草号就是从这里飘出去的!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上了岸,打量周围环境,草不生长,鸟不歇脚,看不见任何动植物。
再看那些船只残骸,里面空空如也,东西早就被捷足先登者搜刮一空。
古代三桅帆船上的木板,甚至经不住踩踏,一脚一窟窿,没有任何价值。
虽然这也算是登陆,可一点意义都没有。
脚下一绊,从沙子里踢出个玻璃酒瓶,上面还堵着瓶塞。
赵雁翎捡起来,拔开塞子,从里面倒出了一张纸条。打开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是个电话号码。
“漂流瓶?”
“我也干过这种蠢事,写上自己的扣扣号,丢海里,然后被人加上了痛骂一顿。原来加我的是处理海洋垃圾的人……”
“楼上逗,233……”
赵雁翎莞尔,将纸条塞回去,随手丢在沙滩上。还有水友鼓噪说别丢啊,打过去万一是个妙龄美女,就赚大发了。
除了沉船残骸外,还有各类的海洋垃圾被洋流席卷至此,那些褪色的锡纸包装的盒子和塑料袋随处可见。
船老大说过,古往今来在此折戟沉沙的船只不少,这里是个沉船墓场!
盖因气候恶劣,船只进不来,无法运输打捞设备,所以鲜有人打过这里的主意。偶然有投机者进来,不过也是枉费心机。
赵雁翎心里一动,既来之则安之,碰碰运气,同时给水友找点乐子。
他把背包脱掉,从里面拿出潜水服换上。脱衣服的时候,水友见他胸口和后背的吸盘状伤口才刚刚结痂,触目惊心。可以想象,之前他在深海中被巨型乌贼卷住后,承受多少暴击!
见他换潜水服,水友见微知著,兴奋起来。寻宝什么的,最刺激了……
他顺着礁石摸索下潜,水中暗流涌动,浪花拍打礁石产生大量白色泡沫,泥沙使得海水变得浑浊不堪。
数不尽的藤壶、牡蛎等贝类滋生繁盛,死后风化的贝克,轻易能把潜水服划破。所以他穿着潜水服的同时,还套着一双大码轻跑鞋防止刮伤脚掌,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佩戴好潜水像头,入水后可视度很低,他在水下走动都能将水搅浑。
潜水镜头前,忽然有东西飘忽而去。水友吓了一跳,赵雁翎伸手,那东西缠了上来。
原来是一只八爪鱼!
八爪鱼智商很高,是软体动物中最聪明的。
他给它输入一点圣泉能量,就不再理会,继续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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