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富态的一张脸出现,庄铮在屏幕上嘿嘿的笑着,他没做过直播,不知道伸着脑袋会让自己显得猥琐油腻……
老小子也算见多识广,可万众瞩目下,关键时刻掉链子结结巴巴舌头打结。
赵雁翎将锅盖扣上:“不至于吧,我说哥哥,你也是个浪荡江湖的老梆子,这点小场面就把你给镇住了?”
庄铮还挺吃激将法这套的:“那不能,呵呵,这不是见着赵老弟激动的吗?”
赵雁翎把铭牌放在镜头前,让庄铮仔细研究。
如果是从别人手里购买古玩,或许要鉴别真伪,但赵雁翎拿着的是新鲜出水的海青头,不可能作假。庄铮不需要上手,只要坚定铭牌的来头即可。
缓了缓心神,庄铮清清嗓子道:“我查资料了,又托业内朋友打听,暂时判断你手里的三件宝贝,不算那把刀,可能是从两艘沉船流落出来的老件儿。铭牌和金链子,应该是17世纪初,西班牙殖民者在南美洲大规模开矿,所得的金银和宝石运回西班牙时在海上迷航,误入骷髅海岸触礁沉没的东西。这艘船,如果没出错的话,应该是维克托号。金链子不提,当时维克托号上有很多这类粗犷而普通的金子饰物。铭牌,属于当时船上的一名回国的神父的物品,大概值25万美刀。除了圣母及圣杯铭牌外,还有个黄金十字架,估计不太容易找。怀表是近代的物件,没考证出出自哪艘船,毕竟全世界范围内的沉船太多了……”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世界各地的海底沉船有300多万艘,这个数字太庞大了。
骷髅海岸虽然是个小地方,但在中世纪的时候,海上航行的人闻之变色,在这里沉默的船只不在少数。预计,先后遇难的大小船只,应该在500艘往上,多数是古代的木质帆船,但其中包括了一艘近代的货轮,是在1939年英国的邓尼号货船在此触礁沉没。
当时的幸存者亲口描述,货轮在他们被困海岸的一个月之内,渐渐地陷入浅滩,直至消失不见。
船老大说没人来打捞过,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在骷髅海岸,陆续有人来过。他们带着简单的设备和潜水工具,就和赵雁翎一样,靠肉眼在浊流中找不到东西。
礁石刮破了不少潜水服,浪费了不少水肺,打捞的物件有限,入不敷出。
打捞沉船宝藏,是个烧钱的活动。维持两艘90英尺的打捞船外加一艘体型小的搜查船,保养扫描装置和起码20个潜水工作者工资,在三十年前,每年的投资就可达惊人的300万美刀,现在更多。
投入三百万还是在万事俱备只需保养和开工资的情况,收获可能只有30万,也可能是几个亿。沉船地不止这一处,打捞业当然选性价比高的地方。
庄铮说:“我统计了历史上在那沉的船,加起来可能有近8吨黄金,宝石近500公斤,如果,只是说如果,将这些财宝全部打捞上来,总价值应该在7亿美金左右。”
庄铮深入浅出的一番讲解,直播间炸锅。
“我没听错吧,7个亿?美刀?”
“这位大哥也太实诚了,说出来让人眼红,为啥不闷身发大财?”
“此事必有蹊跷。”
庄铮也在看弹幕,他笑呵呵道:“你们只看到了总数,没看到背后需要付出的财力人力。因为船体沉没后,船上的东西会被暗流卷散,打捞工作一进行就是几十年,每年消耗几百万美刀,这还是在你本身就有打捞船和打捞设备只需要保养的前提下。老赵只有一个,正常人不不可能只穿着潜水服就能找到宝贝,普通人也不可能训练章鱼帮忙寻宝,最多购买水下机器人,那投资就大了。”
胆大包天不计后果的大有人在,当庄铮说出7亿美刀的数字后,还真有人打起了沉船墓场的主意。当听庄铮分析了需要的付出后,百分之九十九的放弃了。
剩下的一小撮人,不少是歪果水友,不需要漂洋过海流浪万里,去碰碰运气也好。赵雁翎现在是国际探险明星,看他直播的人包罗万象,囊括甚广,其中有不少欧洲人。
赵雁翎却不管这些,要是那么容易打捞,还能轮得到他们吗?
讲解了一番宝藏的来源和分类,又嘱咐了几句保养事宜,庄铮告退。
清水炖的藤壶和烤牡蛎已经熟了,赵雁翎大快朵颐。藤壶盅只放了简单的佐料,味道却极其鲜美,带着点清甜的味道。
许多人认为,藤壶的味道比起龙虾还差点火候,但价钱却几乎相当,性价比较低,不值得尝试。美食大家赵雁翎却觉得,藤壶和龙虾比起来各有千秋,尤其清炖,味道很独特,越喝越上瘾。
“羡慕顿顿吃海鲜的人。”
“估计让老赵选择,他现在更想吃山珍。”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不下海摸宝?”
赵雁翎捂着胸口,脸色略显得苍白:“大兄嘚,有命挣钱,也得有命花钱才行。我之前受了内伤,身体好才没发作,又和虎鲸折腾了一通,现在胸口发闷隐隐作痛,今天是肯定不行了。吃点生猛海鲜大补一番,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吃完饭,他躺在甲板上,关了直播休息。
晚上,他做起了光怪陆离的各种梦。梦里有个人,身形高大但他看不清脸。他只知道自己痛恨这个人,欲置对方于死地。
但两手空空手无寸铁,他只好用拳头解决。
梦里,心靶仿佛失去了作用,一拳轰过去,瞄的很准,拳头却落空了。仿佛空气有层无形的阻力,让他拳头划开。
他和对方纠缠厮打起来,自己挨的拳头更多一些。双方的拳头雨点般砸落,打了很久,赵雁翎身体左摇右摆,有力气使不上,越打越憋屈。
他出离的怒了,用尽全力的一拳轰过去。
“砰”
赵雁翎醒了,拳锋和指骨剧痛。
三叶草号在波浪中飘摇,身体在甲板左右翻滚。他刚刚一拳打在了船舷上,将一块略微腐朽的部位打的木屑纷飞。可再腐朽那也是实木,手背、手指当即就肿了起来。
昨天还没觉得如何的内伤,好像开始发作了。他抱着臂膀,靠在桅杆上瑟瑟发抖,觉得由内而外有股阴寒的气息来回冲撞。
此时,他无比期待太阳赶快升起,带给他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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