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可能想到,高沛老人会将一身的武艺倾囊相授于我。从此,他的生体再也恢复不到从前的状态,甚至自理都成问题。我看着外公跟高爷爷施针,心里痛得无以复加。
“周然,起来吧!别跪着了。应该高兴的人是我,我之前也带了一个徒弟。却因为他人品太差,戾气太重,我最终还是将他逐出了师门。我以为,我的一身本领要失传了,没有想到碰到了你。你是我见到的年轻人之中资质最高的了,百年之后,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高爷爷在外公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然后靠在了床头。虽然极为虚弱,但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
“高爷爷……”我含泪站了起来,立在他的床前,早已是泣不成声。
“周然,我这个徒弟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你他日若是有缘见到他、如果他是一个正正经经的人,你也可以念在同门之谊上与他相认。如果他仍然死性不改,你一定要替我清理门户,不要留他在世上作恶了。”
高爷爷说到此处,早已是老泪纵横。想必他之前在传授武功给那位徒弟时,一定是花费了一番心血了。
“周然,我还有一本独门绝技没有传授于你,你将耳朵贴过来,我将口诀传授给你。”高爷爷说话有些费力,但仍然还是那么执着。
我只得将耳朵贴到了高爷爷的嘴边,高爷爷一字一句的将口诀要领传授于我。之后,过了许久,高爷爷才说道。
“周然,此功为龟息之功。他可以让人如同死去一般,甚至看不出任何破绽。”
“老哥哥,你不要太计较这些俗事了,好好的养身子才是正事。我跟你的棋艺还没有分出高下,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外公收起了他的那些银针,言语中显得有些苍凉。之后,高爷爷让我将刘琪喊了进来,托付我要好好照顾刘琪。我对刘琪之前的所作所为一直没有好感,甚至一直到今天。对高爷爷所说的那个刘氏皇族的故事仍然抱怀疑的态度。
时隔一千多年,这其间经历了多少事情。谁又能证明刘琪就是真正的刘氏皇族之后。高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他叫过了刘琪,让刘琪在她的床前背对着他蹲了下来。
高爷爷告诉我们,当年高氏祖先和刘氏皇族分散之时,曾留下了日后能够相认的证据。所以世世代代,刘氏和高氏的子孙在出世之后,背上颈部处必会烙上一个印迹。高爷爷年岁虽高,但他背后后颈处的那个烙印仍然隐隐可见。
刘琪依照高爷爷的吩咐,敞开了后颈处。我定睛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不是很清晰的字迹。那是一个皇帝的皇字……
高爷爷将刘琪拉了起来,双唇蠕动。
“刘琪,那枚印章应该还在你家里,这是你刘氏皇族的无价之宝。你一定要找到它好好收藏起来。另外,高家为刘氏皇族收藏了一千多年玉玺,现在终于可以完璧归赵了。”
高爷爷将那个木盒子交个了刘琪,却将那半张地图交给了我。那枚玉玺倒底价值多少,世人恐怕不敢轻易估价了。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刘琪才是真正的隐形富翁了。
“高爷爷,江山都没有了,我要这枚玉玺有什么用啊?”刘琪哭诉着说道。
“刘琪,你哪里明白。不管过了多少年,你的体内都是流淌着皇室的血液。这是一种高贵的象征,从今以后你更要好好的活着。当然,一定要帮周然找到那半张地图,阻止一场浩劫。”
至此,高爷爷仍然只是记挂着他人。刘琪正式在外公这里住了下来,她想留下来照顾高爷爷夫妇。事情到了这里,本可以说是一个很圆满的结局。
只是我大舅对刘琪始终痴爱不已,刘琪若是长久住下去,又让舅妈情以何堪。我原本跟高爷爷说说刘琪和大舅之间的事情,熟料艾丽打来了电话催我回去。具体是什么原因,艾丽在电话里并没有跟我说得很清楚。
我想不出蓉城那边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么是朱焕天等人伺机报复,要么是张飞鱼去找众诚集团的茬。靶子早已发动了汽车,等我上车离去。我妈和顾琳的母亲都出来送我。她们跟我要说的话,居然是出奇的相似。
都是希望我去了蓉城,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然后将顾琳送回来。她们都很想念顾琳,当然,更离不开顾琳精心的服侍和照顾。
我和靶子匆匆离开,往蓉城而去。此刻夜也很深了,更是万籁俱寂。我打电话给艾丽,问她现在在哪里。艾丽告诉我,她在铁血会医院。周海涛和彪子也在那里……
铁血会医院?我似乎明白了一些过来。很显然是陈龙仍然不死心,想从顾琳或者顾子墨那里讨一个说法。我让靶子加快了车速,往铁血会的医院而去。街道冷清,已然没有几辆汽车驶过。
车到铁血会医院门口,却见门口早已被黑压压的人群堵住。甚至有人拉起了横幅,上面写着要为某某某讨回公道。
我和靶子下车,穿过人群。来到了医院的院内,其中有几人正缠着铁血会医院的院长纠缠不休。
“你今天必须给一个说法,我大哥送进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经过你们做了手术之后,反而就咽气了。你们这分明是谋财害命。”
一名男子叫嚣着,拉扯着院长的领口。我再望去,却看见邹海涛和彪子在一边的椅子上坐着,脸上有丝丝血迹,显然是已经受伤了。艾丽站在周海涛的旁边,替周海涛用纸巾擦拭着嘴角。
我走到了那个叫嚣的男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吗?”我语言犀利,更是义正言辞。
男人松开了院长,回头看我。
“你又是谁?”男人有些不屑的问道。
“铁血会帮主,众诚集团董事长周然……”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听见。
“周然,周总。久闻大名了。你们开的什么破医院,我大哥送来时,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却连心跳和呼吸也没有了。这样的医院还留着干什么?不是祸害民众吗?”
我也明白了,这是一群医闹。只是这群医闹却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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