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担心姐姐吗?”白久问道。
“你不是也不担心吗?”呆呆鳄反问。
白久就愣住了,这鳄鱼哪里呆了?精着呢。
一人一羊一鳄坐在山丘的软软的草地上观战,白久知道战况已经明朗得不能再明朗了,索性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瓜子开始磕起来。
“喏。”白久将手心里的瓜子递给肥德,肥德闻闻就将头扭开继续盯着一叶了。
果然是贵族羊。
白久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将手收了回来,又将瓜子递给了呆呆鳄。
呆呆鳄倒是很给面子,又短又小的手直接将白久手心里的一把全都抓走,直接喂进了嘴里。
“好吃吗?”白久问道。
呆呆鳄咀嚼了一会儿,应道:“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硬。”
你带壳一起吃能不硬吗?
白久却没敢说,怕等会一叶又回头找自己算账。
于是白久又掏了掏兜,终于找到一样物品,献宝似的拿出来放到了肥德面前。
肥德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小小圆圆的东西,闻了闻,黑黑圆圆的眼睛立刻放光,一口咬了下去。
“咩咩咩~”
看来肥德很是满意呀。
白久看到肥德这模样,又赶紧掏包裹,很快,肥德面前就有了一堆食物。
当安欣将最后一个家伙解决,一一把战利品装进包裹凯旋归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家正在大快朵颐的俩胖子。
又来了又来了,遇事躲起来也就算了,还在坚持不懈的试图诱拐她的宠物!
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家伙!
“你倒是挺悠闲的啊?”安欣阴阳怪气地说道,“乱给它们吃什么呢?”
白久一看一叶回来了,不仅没有一丝羞愧,还理所当然地说:“哎,悠闲,我这不是帮你照顾它们俩呢嘛。给呆呆鳄吃了几颗瓜子。至于肥德,你看你一直没给肥德吃草,可把它饿坏了,我就想起包裹里有些水果,你看它吃得多起劲。”
白久故意一笔带过呆呆鳄吃瓜子的事,生怕一叶追究起这小鳄鱼连皮带壳将瓜子吞下去的责任。
果然安欣没在意呆呆鳄吃瓜子,而是将目光放到了肥德面前那跟小山一般高的水果前。
这是……草莓?
安欣从没想过肥德会吃水果,一直以来都是喂喂草或青菜,她也是第一次在游戏里见到水果。
“肥德可真会享受,这可是进口水果呢。”白久随口一说,就收到了一叶警惕的目光,又赶紧说,“不收钱不收钱。送肥德吃的。”
“进口?从哪到哪的进口啊?”
这游戏里就俩城市开放了,上哪来的进口?
白久一听好像露馅了,讪讪的说道:“从比尔城带来的,进了汐月城就是进口水果。”
安欣:“……”
“我们快走吧,不然等会又来人了。”白久看到被一叶击杀的那些玩家尸体都已经消失了,说明他们都已经回城复活了,就赶紧说道。
安欣看了看自己的状态,她已经红名了,处于任何玩家都可以攻击她的状态,而且想要进城是不可能的了。
杀戮值早在她杀掉第一个玩家时就爆了,既然名字都已经红了,不如干脆……
安欣对着白久挑了挑眼眉,要不她现在直接退队,杀掉这家伙算了。
“别呀。”白久一眼就看穿一叶想要干嘛,他立即就虚了,“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我给你看个宝贝。”
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安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又被白久拉着跑了。
“你又想干嘛?”安欣抽回自己的手臂后立即将白久怀里的俩胖子抱回来。此时她已经被白久拉到了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这里是山丘附近的一片小到没有名字的小树林,除了鸟叫虫鸣外没有任何人声。
白久对于一叶将胖子抱回去的行为很显眼地露出了一阵惋惜,就在安欣想要发作时,白久从包裹里掏出了一支透明的药瓶。
“这是什么?”安欣问道。
“后悔药。”白久说着将药瓶递给安欣,安欣刚一碰到药瓶,就感觉到白久正紧紧的攥着这支药瓶迟迟不松手。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后悔药?不过在游戏里,那可就说不准了。
“你是要给我的吗?”安欣又问道。
白久不说话却点点头,但是却依然没有松手。
这让安欣哭笑不得,她收回了手,说:“这是药水吧?你自己留着吧。”
白久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将药水塞进了安欣手里:“还是给你吧。”
【物品名称:清心之水,物品描述:盛满了悔恨者的泪水,不可轻易品尝。可清空使用者当前全部杀戮值。】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后悔药啊!
这下轮到安欣紧紧攥着这瓶药水了,她再傻再小白也能知道,这药水肯定价值不菲。
“你确定你要把它给我?”安欣再次询问道。
白久点点头,从嘴巴里飘出一个“嗯”字。
安欣这时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拿人手短,于是问道:“这东西多少钱?我买下来。”
“嗯?”白久终于抬起头,看着那只药水满脸的不舍,“无价的。”
既然你这么不舍得就不要给我啊!
安欣又将药水还给白久,说:“与其让我喝这个,刚刚你跟我一起打不是就省下这药水了?”
白久看着安欣,仿佛她刚刚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对方那么多人!我会死的!”
安欣:“啊?”
“而且他们本来就是冲你来的呀,我搅和进去万一也上了人家的黑名单怎么办?再说了,我刚刚可是帮你杀了二十只哥布林,二十只呢!我不累吗?”
安欣:“……”
这……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些话啊!
于是安欣直接将还给白久的药水抢了过来,说:“你记账吧!”
说完安欣就将药水“咕咚咕咚”地灌进了嘴里。
哇塞,这药水是真的难喝啊!
安欣进游戏这么久来,不说把药水都尝了个遍,但市面上的正在贩售的大部分药水她基本都喝过了,可这药水难喝得简直不可理喻,苦到令人发指,难怪上边特意强调了不要轻易尝试。
白久就这么看着安欣不说话,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使他的眼睛如朝露般清澈,直到安欣将药水喝空,一脸苦瓜相后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说:“我当然会记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