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仔细打量了宣朗之后。开口说道:“跟我回去。”不容拒绝的语气。
宣朗板着脸:“不。”也是不容拒绝的口气。
一点没有往日里伪装的那种逆来顺受,说话的声音都冷硬了很多。
鬼王也没想到他那平日弱不禁风一般的小儿子,会用这种态度和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发了好一会儿的愣。
卧槽这不愧是他堂堂鬼王的儿子啊,伪装技术一流!
鬼王眯了下眼角,有些诡异的目光盯了宣朗一眼:“你确定,在得罪整个妖界之后,还要与鬼界为敌吗?”
宣朗和鬼王对视着,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说实话,他真没有想到,他的父亲有一天,会跟他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是如果他不乖乖跟着回鬼市,以后就连鬼界也不能呆了吗?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他是一个嚣张跋扈的鬼王,只要他不听话就会说出烧掉荒野鬼祠的威胁话的鬼王,好像就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我给你三天。”鬼王说道。
“三天过后,你的答案对我来说就不重要了,懂吗?”鬼王问。
宣朗没说话。
林惜皱着眉,站在宣朗背后的身影里,微微叹了口气。
鬼王是很喜欢宣朗的,这一点谁都看的出来,但是,也正是因为喜欢,所以宣朗才会被套上了枷锁一般,永远无法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不容易才压下来的念头,又在林惜的心中升起,如狂风巨浪,翻涌不停,怎么都无法平息下来。
趁着一切才刚刚开始,趁着感情还不算很深厚,其实也并不是非他不可,跨物种是不会有未来的。
林惜在心里碎碎念。
一直到宣朗转过身,伸手在她头上揉了几下,把刘海都揉的乱七八糟了,她才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他。
这个样子的宣朗很高,林惜勉强只到他的肩,跟他说话都得仰视,多聊聊还能治颈椎病。
“唉。”林惜叹气。
“别多想。”宣朗继续揉了揉她的头。
“没事的,他对我不管不顾了两百年,对我心灵的创伤都还没抚平,那些年受的委屈都还没弥补完,我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妥协。”
宣朗笑着,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想让林惜安心。
林惜又轻轻叹了口气,她犹豫了一下,小声开口道:“要不,我们......”
“对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宣朗突然打断她的话,放在她头上的手也收了回去,语速有些快的说着,
“前两天我去了妖川,王传说找到了不用封印术也可以封印妖力的办法,是一个在古籍上记载的上古契约术,因为没有人使用过,也没有找到其他相关的记载,所以问你,那个鞭子还做不做。”
林惜愣愣的看着他:“啊?”
宣朗低头看了她一眼,她反应过来:“哦,那,做不做啊?”她问。
宣朗:“......我已经让他做了。”
林惜点头:“哦,好。”
本来这个鞭子,也只是为了研究妖王刃才去定制的,做是一定要做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惜又小声开口:“那个,我刚才想说的是,我们......”
“对了,还有一件事。”宣朗看着她,表情很严肃。
林惜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又愣住了。
真有事还假有事啊,她怎么感觉宣朗是不愿意听到她说出那些话,所以才打断她的啊?
毕竟逃避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宣朗表情很严肃,眼神还有些冷,他对林惜说:“我在妖川看到医师了。”
林惜惊讶的看着他:“那个变态医师?他在妖川做什么?你没跟他打起来吧?”
“没,”宣朗一脸淡定的说道:“我跟他宣战了,两日后,荒野往北五百里的五極山,只要他敢来,我就敢一掌拍死他。”
“啊!宣战!”
说道鬼医师,林惜突然想起来西桐还没有消息。
“他身边是不是有只黄鼠狼啊?我被换了身体那几天,都是一个叫西桐的半妖救的我,你能不能先帮忙,找一下西桐?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本来宣朗对林惜能一个人避开追杀,跑回妖界就抱有疑惑,现在听林惜说到西桐,他就立马怀疑上了西桐。
“西桐?”宣朗皱着眉,看着林惜。
于是林惜便把那几天的遭遇详细的跟宣朗说了一下,特别是那只啃了她手指的尸蓝蛆,她咬牙切齿添油加醋的边说边骂了一遍。
她感觉尸蓝蛆这道坎,她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宣朗听完后,握住她的手,在她手指上一根一根的捏了一遍,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这不怪你,你别多想,再说了,这啃的也不是我的手啊,那都不知道是变态医师从哪儿挖出来的尸体,谁见了都说丑,就我不知道。”
林惜一边安慰他一边吐槽,说着说着自己都乐了,笑了好一会儿,刚才升起的那股烦躁不安的感觉不知不觉就被压了下去。
说了两次都没说出来,也就没有勇气说第三次了。
算了,就先这样吧。
妖和神的寿命那么长,沧海桑田在他们眼里不过眨眼之间,她一个生人,寿命不过几十年,说不定宣朗和鬼王的拉锯战能拉上个几十年的,等她死了之后,都未必能战出个结果来呢。
再说了,宣朗那么爱美,还有看到丑八怪就吐的毛病,说不定等她三四十岁后,青春不再了,人老珠黄了,宣朗忍受不了每天吐十回的生活。
自己悄悄就跑了呢。
这么说起来,自己好像想的太长远了,还是且顾当下,再随心所欲个几年再说吧。
宣朗安排了黑狼卫出去打探西桐和鬼医师的消息。
林惜则来到厨房准备做晚饭。
当了好几天的僵尸,现在好不容易换回了正常的熟悉的身体,她立刻就觉得饿了,前胸贴后背的。
估计自己的身体在洞里躺着的那几天里,没有谁会想起来喂她喝口水或吃口东西什么的,她醒来后还有力气去深林绕几圈,简直是奇迹。
路过前厅的时候,她看到供桌上方空空荡荡的,没有了那张夜叉鬼像,供桌看着都不像供桌了。
她琢磨着一会吃完饭,得重新画一幅挂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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