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祭主能力也是眼睛,跟张天流倒是很相似。”乌闲云考虑片刻,点头道:“好,速速去请荀祭主回国。”
鬼柳道:“此事早已安排,原先是又元祭主安排去请的,如今元祭主虽然失踪,但荀祭主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神棍钟道:“可以续派一队人,护送荀祭主日夜兼程。”
当神棍钟离开内廷后,回到自己府院的他看到了两男一女三个人恭候多时的模样。
“钟伯,如何?”一名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率先开口。
神棍钟面色凝重道:“陛下想要亲征。”
“什么,陛下亲征!”三人大吃一惊,青年紧接着就兴奋道:“太好了!”
“不!”神棍钟摇头道:“卦象不对!”
“怎么不对?”三人疑惑的看着神棍钟。
“死局!”
堂内顿时陷入沉默。
足足一刻钟后,沉闷的堂中才响起了妇人的声音:“怎么会,他不过是一个人,就算有修士保护也不可能敌得过永夜国大军。”
“不!我算到最终的交手只有他们两人,如果是这样的局面,陛下必输无疑,但如果有荀祭主介入,以他的能力就能完全克制张天流。”
妇人道:“荀祭主的能力不是微观吗?他在场能有什么用?”
修士斗法瞬息万变,微观只适用于自己,用来提醒别人或辅助他人效果不大,等你传音过去时人或许已经死了。
青年想到什么,道:“不,微观只是荀祭主能力之一,他真正的能力名为夺目!”
“夺目!”妇人一脸疑惑,好奇问:“莫非能隔空夺取他人双目?”
“非也。”青年苦笑摇头解释道:“夺取的并非是眼珠子,而是对方的视野,对手能看到什么他就能看到什么。”
神棍钟这时候说道:“而且荀祭主还隐藏了一记杀招,就看陛下能不能让他使出来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子此时开口道:“我们怎么办?我的意思你们知道。”
三人沉默。
中年男子的意思他们当然知道,便是后路!
树倒猢狲散,乌闲云就是阻挡一切矛盾的存在,他如果战死,永夜国无疑是完了,就算他们坚持下来,干掉张天流这些反贼,各大祭主也会内乱不休,他们势必会成为某些人手中的棋子。
“我看还是走吧。”妇人忧心忡忡道。
青年和中年两个男人都没有表态,只是将目光看向神棍钟。
四人一直以来结伴而行,除了神棍钟是大祭主外,其余三人都不是,也非异人,乃是这个世界的修士,还是一家三口,妇人与中年人是夫妻,青年是他们的儿子,三人修为并不高,最强的中年男子才六境,妇人与青年都是五境。
神棍钟不用强大的修士,而选用三个稀松平常的修士做护卫,不是他自视甚高,拥有强大力量,而是他念旧情,穿越来的时候他险些丧命,是这一家三口救了他,当时他们也只是普通人,六百年风风雨雨闯过来,他们跟一家人没什么区别了。
“岐恪,你准备一下,将家中妻儿安排好!”
“钟伯,咱们真要走?”青年岐恪眉头紧锁。
神棍钟点头道:“其实上次五钱破碎时,我就知道永夜要完了!回来之后我不论怎么算,第五钱都会碎!足以证明永夜国不论怎么走,都将消亡。”
“可我们又能去哪?”岐恪不是舍不得,反而他并不喜欢黑天暗地的永夜,而且被阴化后,这里的环境很不适合他们,因为他们并没有阴判传承,本来是想要的,但是钟伯不许,说这玩意不吉利!
岐父问:“那大哥为何又说荀祭主能化解?”
“我并没说他能化解,很显然对手准备很充住,即使张天流死,永夜也必亡无疑,这是无法更改的天命,除非我的能力出错!”
神棍钟在获得能力后,六百年来没有一次出错,只有成长。
一开始他只能算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渐渐地能算到未来几天的吉凶祸福,到如今已经能策国运。
不过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不仅算人,他还算己,每次乌闲云或某个大祭主要求他算一算国运和阴化岛屿大陆的运数时,他都会苦笑口称:“办不到!”
他其实能办得到,不敢说绝对,大致情况还是能预测的,他若真算了,人生自由就没有了。
他就一算命的,以前还是神棍,跟骗子没什么区别,说大志向,没有,吃饱喝足,安居乐业,算错的时候别被人打就成,这就满足了。
来到这个地方后他虽然神了,越算越准,可他却越来越胆小!
他没有什么自保实力,因此不敢安排高手在身边,万一这些家伙控制了他呢?以前的永夜大族就是这样干才被乌闲云给灭了的,可乌闲云如今是自身难保,一旦永夜国破,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这些异人先遭殃。
不难想象,之后的局面必然是各大祭主要争夺他这枚棋子!
被强大的祭主抓到还好,如果是弱小方,没过多久就被灭了,他是颠沛流离,还是换个主公伺候?
这种命运他不要。
“走一步算一步吧,目前凌胥城反倒是最安全的,我们可以先去那里,就用协助宋祭主寻找反贼的名义,我想他们不会反对,一旦永夜大乱,凌胥城的鬼军会四处协助,那些祭主幕僚自然要带头,只要我在之前藏起来,让宋祭主找不到,情况紧急的他不会花时间在我身上,到时候我们就能离开永夜了。”
普通修士无法离开永夜是因为没有通行证,身为大祭主,神棍钟岂会没有附近八大海域的通行证,他要走海族不会阻拦,至于去哪,大海茫茫,随意漂泊吧,找到一个落脚点再安居乐业,颐养天年,人生岂不美哉。
然而让神棍钟怎么也没想到,千算万算,他就是算不到张天流的出击时间!
在神棍钟准备撤离的档口,国度一处熟悉的大楼楼顶上,张天流望着内廷方向愣愣出神,手中一细小到肉眼难以观察的鬼纹甲虫跳到半空,霎时间,黑化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