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此过这一番折腾下来,那采花的那个强盗也不知道是失去了继续采摘黄花的兴趣,还是因富尔之念而心终有所动,还是不再屑于采摘那孩童护着的小小花骨朵。
又说那贼子头目本,本欲阻止那两个贼子杀人的,但终是不够及时,也只心里感叹,叹息着无奈。此时又见众贼子拎着大包小包的出得屋来,还有一个直接挑了周长顺刚才担回去的麦子担子。
更有手脚麻利的还把地屋前坝子里的麦子也三下五除二地用袋子收了!
看着忙碌的手下,贼子头目无奈地看了看这杀人的二贼子一眼,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还是少杀人的好!”
二贼自是不敢多说什么,只低头应了声“是!”
然后,贼子头目才率领一干贼子扬长而去。正所谓:
月黑风高夜,
农舍强盗见,
偶有不顺心,
快刀杀人天!
这群强盗十来人,本来只为图财,而且我看那贼子头目的举动怎么也不是一个好杀之辈,但手底下这两个就狠得多了。这也恰如梅尧臣写的:
人心与草不相同,
安有树萱忧自释?
若宫忧及此能忘,
乃是人心为物易。
唉,同一窝强盗,贼子头目都好杀,却不知道他的手下一言不合就开刀。也不知道这头目平时是才用什么厉害手段,又如何才能驾驭这群嗜血的收下。
再看这些强盗们,个个都忙着收拾富尔家的东西,那怕是地坝里的麦子也给他们三下五除二也收集到一块装了袋拿走。
而忙碌的众贼们,却根本没有发现那些曾被富儿鲜血飞溅到的黄花的花骨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长大……然后,绽放……
这后来的经历以前虽然都有听师傅讲过,但那有自己亲身经历来得真切。
看着这离奇的黄花齐开放的一幕,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余某人总算是见到了神奇,难道这就是神的力量?但却又有点阴森的诡异!
待这些血染的花儿开放以后,其余剩下的花朵也开始拼命生长……同那些染色黄花的开放一样,不及一刻时间就全部完全开花,绽放……
一时之间,这草丛之上的花朵一朵接着一朵竞相绽放,神奇的力量,壮观的场面,更透着诡异!
甚至于,还能辨出最先开放的那些花朵颜色都还有着血的痕迹,似血般鲜艳欲滴!
或是火红似火,或是仿若玫瑰血红……而尽失黄花之金黄的本色……
看到这里,我就忍不住为我那一个轮回中的前世富尔一家感叹起来!
碧云天,
黄花地,
西风紧,
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
总是离人泪。
话说那丛草端的黄花尽皆开了花,一时之间,这些花儿就像雨前鱼塘里的鱼儿竞相浮出水面。只不过那些鱼塘的鱼儿是给闷的慌出来呼吸空气的,却不知道这些黄花又是如何?
而这丛草的花儿光是花杆就有近百支数,花儿更有好几百几之多,当这众花皆开的情形一出现,就导致了那些花杆都顶着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大大的黄花簇,就像一根细细的花杆上却开着一朵巨大无比的花,不堪重负,甚至于所有花杆都是七歪八倒的相互倚角互靠着。
而更为怪异的是这草丛上,有一角的花杆儿,明明是同一花杆上的黄花,但颜色却有红黄互相搭配的多种颜色,显得诡异无比。
再看草丛,尽被各种颜色的黄花覆盖,呈一个大大的花冠,像鸡冠花,但却巨大,我从从高空俯瞰,其就像一朵绽放开来的花儿,花瓣层峦叠嶂……
漆黑的夜没有一丝光亮,我对富尔的父母也破有好感,也可以说是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我这个前世的一家子三口满门都被杀,我也无可奈何,只有好一阵伤感。
不过这里跟荒郊野外根本没有两样,反正也没有其他人看见,所以也无所谓那些花儿究竟黄花还是红花。当然,无论这些花是黄花还是红花,却又都是黄花。可又谁能说的清,这些变色了的黄花究竟还是不是黄花!
再看天上,原本已该出来的那一轮圆月却一直隐藏在浓厚的乌云里不漏丝毫光亮,就如看见人世的凄凉上苍也终是不忍地躲避了悲伤!
山风阵阵有如呜咽声……山的沟底起雾了,影影绰绰!
月隐!
云涌!
风起!
雾迷!
而后不久,花丛之上又开始有了一屡轻烟,初时若有若无,尔后逐渐增多,再又聚集……
不久,轻烟缭绕,凝聚出一婀娜多姿的朦胧美少女,侧身而卧众花丛上,似睡姿状态,双目微闭,依稀脸上隐有痛苦色。好似观音卧莲,又看众生苍惶,而心侧隐有痛苦。
以前有听师傅讲过这个事情,我知道这个朦胧的身影不是其他人,却正是正主花仙子了。
尔后,我也看见了富儿的魂魄也在黄花草丛周围茫然游荡,我本来想着都是魂魄,我俩应该可以交流沟通,但我在他的面前却也是透明。
又说花丛之上的朦胧少女一直卧躺在那紧闭双眼,时而微皱黛眉,时而面部轻轻抽搐,一脸痛苦之色。
如此过了很久很久……
漆黑的夜里,山风依旧。但奇怪的是如此诡异的情况下,山沟里的雾不仅没有给风吹散,更是随处扩张,后来终是蔓延到了富儿家所在的山腰地带。
我很是无奈地看着富尔没有任何神智地游荡,又眼睁睁地看着周长顺和杨影的魂魄逐渐消散……
时辰已过了子时,方见自天空极远处有两小点疾来,再是细看却是两人天马行空如履平地般正快速疾驰而来。
须臾之间,两人就到了院前,降落于花丛之前,却正是无耳与月老二人,但二人仍是没有发现我这个通过“窥视轮回阵”的我。
二人落下身影,却听无耳言道:“月老,依如今情形看来,仙子醒的如此之早,应该是与这孩童的死有些关联了。”
“应是如此,看来又是多了变数,具体怎么做,但且唤了仙子问看。”
随之无耳随手一挥手,但见各种器具皆出。又以食指指指点点,又见九根竹签四落,更把整丛黄以六角形状花围了个圈,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瞬即布阵完毕。
然后,仙子身体逐渐凝实,逐而再与人无异之后,方是'嘤咛'一声睁开了双眼,而后方端坐起身,飘然落于花旁。
仙子身材高挑,肥瘦均匀,眉目如画,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就像会说话的星星。
但见这女子面容姣好,白璧无暇,琼鼻秀美就似精雕玉琢,唇红齿白,吐气如兰,一身白裙更是超凡脱尘。
正所谓:
何人树萱草,对此郡斋幽。
本是忘忧物,今夕重生忧。
丛疏露始滴,芳余蝶尚留。
还思杜陵圃,离披风雨秋。
无耳二人自是一番见过仙子,却又听仙子天籁之音自九霄传来:“这小家伙甚是维护于我,才被强盗砍杀,你们以后且需予他与我一些渊源。而我也因沾了其血,方提前醒了过来。但不知怎的,而今的我似感觉心有怨气恣虐横生,却不知此辙是劫不是劫!”
故事虽然是师傅所讲,但其实他也没有亲见,要是师傅在的话,也或许看的出仙子我,还有她与这孩童绝非仅此渊源那么简单。
而无耳此时却是有些尴尬,他仅是钻研阵法以去除仙子之日之烈,这么些年过去了,但都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却哪有能力,又哪有精力去推算到仙子之今日还会生有怨念!
月老有见,忙说到:“今次我且可行。”
无耳忙道:“何讲?”
月老乃对仙子鞠躬道:“
仙子有意与渊源,
红线自可与汝牵。
但望仙子恕个罪,
不知冒犯不冒犯!“
仙子回曰:“
身在红尘走,心也凡俗留。
那些劳什事,与谁都将就。
唯独皆与他,行拂恐乱扭。
你且放心去,我自不会謬。“
月老又回曰:“
轮回一起走,世世皆碰头。
彼当暴乱流,那有不忸扭?
此应劫难凑,唯恐心不留。
汝作心性修,还望多迁就!“
仙子又曰:“
我有轮回印,自当记忆旧。
彼以凡人身,当与理义剖。
红尘凡俗罪,总得有时候。
人性心本善,终有彼恈恈。“
无耳此时方才插言:“此事包吾身。若有不歹,自会再有成华。既如斯,吾等再替成华收其为徒,以后成华也好有个徒儿牵挂才是。”
我而今也终于知道了我那个师傅是怎么来的了。
替成华收徒一事想来也是响应仙子所说,无关大雅,自是没人存有疑义。
但既为天下苍生,无耳的大无畏在几人而言都是迟早会到来的,仙子黯然而后豁然,乃道:“既无异,那还不快快唤他醒来。”
无耳乃拘了富尔魂魄到近身,一番施法下来,至其身也凝实如生前方停。
富尔随即睁眼,眼中一片清明。但见两位老人,还有一位姐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这孩子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以手挠了挠后脑勺颇有几分可爱的尴尬神行。
但这孩子就是机灵,转瞬间就几步上前拉了拉仙子的手说:“姐姐,你们都这样看着富儿,让人家好生难为情哦。”
两老闻言一阵面面相觑,真不明白这孩子咋就如此……还有他这明显的天生的自来熟啊!
“就你调皮!”仙子自是拉过他,看着他幼稚的脸庞,只想把你永远留在身旁。自然是要深深记住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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