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娘自己有三个姑娘,大姑娘还没了男人,自己靠大女儿养老还有可能。但是大女儿不一样,大女儿生的是一个姑娘,姑娘以后要嫁人……
这个念头,就像生了根一样,扎在她的脑子里。
不想这个时候,李小兔坚定地吐了两个字:“招赘。”
“扑哧……这到是好方法。”边二妹听了,顿时就笑了,“当初我也想招赘来着。娘,你就别愁了,你看你乖孙女,小小就有这样的志气,这事你完全不用操心。”
“就是,娘,大姐又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呢。到时候我们嫁人,就提前说好,谁愿意跟我一起养我大姐,我就嫁,不愿意就不嫁。”
“我也是。”
这边说得热闹,听了一耳朵的李四妹,还有李二他们几个也连忙插了起来,表示自己以后要给大嫂养老。
做姑娘的嫁人,要未来的夫家答应给大嫂养老才嫁;做男人的娶媳妇,要未来的媳妇答应给大嫂养老才娶。
边娘:“……”所以,我愁了那么半天到底在愁什么?
李小兔抱着边平灵的大腿,愤愤不平道:“娘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大家望着她的样子,顿时一个个全笑了起不:“哈哈哈哈哈……”
没办法,这么小的一点小豆丁都知道“抢人”了。
李小兔暗暗松了口气:唉……为了哄大家开心,她也只能牺牲一下自己了。
虽然后来养护及时,边娘到底被冻了一路,病还是生了。只不过没有大家想的那么严重,她躺到床上后,村里的赤脚大夫过来开了副草药,给她三碗熬成一碗,捂出汗了就好。
这边边娘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那边,几个小的开起了小会。
虽说边娘已经不是小姑娘了,但也没到四十岁,再加上这一年养得不错和叶夫人的“调教”,即使是半老徐娘,那也是姿容都还不错的中年妇女,若要有什么男人打她的坏主意,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又是这种天气,边老三一个大男人居然敢“放心”让他老婆一个人赶路回来,他还真是“胆大”,也不怕边娘出事。
边平灵完全搞不懂边老三的脑回路。他们回去的时候,虽然没有挑担,但拿回去的东西绝对称得上“不错”。
结果他自己到好,跟他娘坐在那里吃吃喝喝,都没管他媳妇被人欺负成了什么样子?
就边娘那包子性格,若不是被欺负狠了,会气成这个样子,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冲出院子,冒雪而归?
一想,边平灵心里就生生冷意。
还好穿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死了,要是那个男人还活着,而且是这种男人,她一定会“气”死。
不,在气死之前,一定要先和离。
否则怕到了地底下,也扯不清楚。
“二妹,你怎么想的?”
边二妹愣了一会儿神:“什么怎么想的?能怎么想?爹是什么样子,我们大家不都知道吗?只是没想到,没有最过份的,只有更过份的。呵!这么大冷的天,他也不怕娘冻死在外面。”
说实话,即使早就知道她爹是什么人,这事发生后,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言。
“他爱回来就回来,不爱回来就别回来,”边四妹嘟囔道,“反正他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没感觉他在有什么好处。”
“大姐,你不会想去接爹吧?我觉得还是算了,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出去太危险了。”边三妹也劝道。
边平灵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说去接人,我是说,如果娘想跟爹分开,你们会有什么想法?”
姐妹三个愣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姐,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奶会怂恿爹休了娘?”边四妹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吧?奶又不傻,现在边家村靠你赚钱,爹要休了娘,那他们……”
“不管爹跟娘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子,爹还是我们爹,这没办法改变。”边平娘叹息,“我主要是担心娘,你们也看到了,平时娘多好说话的一个人啊,今天出了这事,我觉得后面的事情有点悬。”
“我觉得不太可能。”边二妹想了想,道,“以娘的性子,只要爹稍微哄几句就好了。以前,奶一直怂恿爹休了娘,就那样,爹都没有休掉娘,现在我们几个都大了,爹更不可能休了娘。这事你想多了。”
边平灵没有再说下去。爹会不会休掉娘,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娘这回有点像是对爹死心的样子。
或许,娘不一定会跟爹合离,但分开过,不想处在一起,也很有可能。
如果不是想要分开,娘不会说出那句,想要跟她一起过的话,摆明了这里面没爹什么事情啊。
这一场一雪就是一天,外面全白了。
看雪还有要下的意思,李族长、里正怕雪太厚,压倒房子,直接组织了村里人铲雪。
不仅把自己家屋顶的雪铲了,还清了一条路出来。
如果没有什么必要,大部分也不怎么想出门,家家户户都点着火盆,关着门烤火取暖。
边娘虽然病了,但边平灵几个照顾的精细,到没有让她吃什么苦头,反而心头一片暖意,感觉好像生了女儿也挺不错的。
反到是留在边家的边老三日子不太好过,边家当年分家的时候,虽然只把边老三房分了出去,其他房其实也是分屋不分家,一个灶上吃着饭,但住的都是各自的房子。
这一年边老三都是在李家村过的,这一回边家村,哪里还有他的房子?
边奶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屋子让给他,他那几个兄弟都成家的,也不可能让屋子给他,最后弄来弄去,他只能跟某个半大的侄子挤在一张床上。
半大的小子正是贪睡好玩的年龄,哪里有姑娘爱干净?
以前他在家的时候,家里几个姑娘都很勤快,都会想办法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然而到了侄子这里就不一样了,他才懒得收拾自己的屋子,只要他娘不弄一下,就算是狗窝他也睡得下来。
边老三一进屋子,就闻到了股脚臭着味。
想要打开窗子或门透透风,侄子立马喊冷。人家是习惯了,没感觉,可边老三哪里习惯?
憋气着道:“你这屋子怎么那么臭?”
“哪里臭?我没闻到。”侄子躺了一个外套,就往床上躺。
“你不洗一下脚?”他鞋一脱,边老三立马闻到了一股腥鱼味,差点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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