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大睡的白月溪自然不知等待她的是怎样的惩罚。
清晨,宿醉的她揉着涨疼的脑袋,喝了一碗醒酒的汤后,就被自家师父拎着去了大殿前的广场,直接扔到了跪着的弟子堆里。
雨娥、巴昂朝她使眼色,后者无奈的摊了摊手。
“门规有令,酒醉者、混乱门派风气者当罚棍刑,掌门念你们初犯,从轻处罚,今日便在这大殿前跪着抄写门规,直到抄完为止。”
说完,他瞥了一眼白月溪,见她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心中暗暗叹气,这小徒弟啊,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啊。
奋笔疾书,白月溪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写过这么多的字,雨娥与巴昂已经写完,便先回去了,眼瞧着就要收尾了,突然,一摊墨汁自天而降,一点没浪费的全部洒在她写的字上,她顿时如遭雷劈,心痛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写下的那么厚的纸张全然成了一团黑,一股子怒气就直冲脑门。
“谁,是谁丢的墨汁。”她猛地站起来大喊。
这时,就见世宁御剑而下,看到那一滩黑,故作惊讶道:“呀呀呀,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御剑太快,手中的墨汁没有拿稳,要不,你再重新写一遍?”
“你是故意的。”白月溪冷冷的说道。
“故意?故意又如何,你又能耐我何?”世宁挑衅的说道。
“又如何?你丫的,我让你看看我到底能耐你何。”说着,握紧的拳头重重的向世宁挥去。
。。。。。
“不好了,不好了,掌门尊上,您赶紧去救救月溪吧。”雨娥哭着跪在玉宇琼楼门前,大喊着。
肖歌听到动静走来。
“何事?”
“不知为何,月溪与世宁打了起来,扈罗尊者却偏生的要治月溪的罪,可是月溪就是不肯认罪,现在在殿前挨鞭子呢。弟子原是去求泉瀛尊者,可是他却并没有护着月溪,眼睁睁的看着她挨鞭子,弟子无法,这才来求尊上。尊。。。上。”雨娥再一抬头,掌门大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殿前,长鞭挥舞,划破长空,重重的落下,在那娇小的身子上留下了一条条血痕。
白月溪倔强的目视前方,即便是那鞭子打在身上是钻心的疼,但她就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看着扈罗尊者,她在无声的反抗,可是看在巴昂的眼中却是另一种意思了。
“被心爱的人鞭打,这份爱好凄凉啊,月溪,好样的。”不忍再看,背过身去,悄悄的抹眼泪。
“你知错没?”扈罗尊者问道。
“我没错。”她的倔强让泉瀛心疼,他逼着自己不要心软,之前对她太过放纵,这样下去,只会害了她。
“孽障,依仗之前所立功劳,今日就如此的猖狂,打,狠狠的打,淌是不给点教训,日后却是如何管教,打。”
贝莽蛇鞭最是韧劲十足,鞭笞在人身上深可透骨,却是不易打出内伤,是门派惩罚弟子的首选之物。
又是一鞭下去,白月溪紧咬嘴唇,惨白的唇上印出丝丝血痕。额头冷汗淋漓,却依然跪在那一动不动,如此的定性却是叫泉瀛心生迟疑,这样的她着实叫他感到陌生。
一旁世宁顶着一个熊猫眼柔弱的倚靠在萧克师尊的怀里,时不时的呻吟一声,巴昂急的直跺脚,平日里她那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劲头哪里去了,但凡她求一下饶,也不至于闹到这般地步,这雨娥也是,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长鞭还在嗖嗖的破空而下,这挨鞭子的却好似是越挫越勇了,一双眼睛恨恨的瞪着扈罗尊者,唯那颤抖着的双手出卖了她此时强装镇定的心。
却听那鞭声临近耳边,却戛然而止。人群顿时哗然,白月溪缓缓的抬头望去。
和风拂面,温润如他,纵然眉头紧蹙,却是温情暖意,叫她没缘由的心跳加速。
“掌门、、、大人。”声音轻颤却不自知,身子千般重,也或许是一颗倔强的心在他面前,就不觉轻柔了下来。
肖歌扔掉握紧的长鞭,赶紧将她扶住,打横抱起。
“师弟。”身后,扈罗尊者厉声喊道:“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肖歌轻笑,淌是他真的这般在意身份,想来昆仑也就没有他扈罗什么事了。
他的漠视与玩世不恭惹得扈罗尊者大怒。
“肖歌,淌是你还当自己是昆仑的掌门,就把这个孽障放下。”
肖歌没有答话,依旧我行我素,可是一只手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肖歌,把她交给我。”泉瀛看着在他怀中面色苍白的白月溪,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才是她的师父。”
肖歌冷笑一声:“师父?现在知道是师父了,她受鞭刑的时候却也没见你这般的护着她。”
“你。”他伸出的手,颤了颤,又收了回去。“你应当知道我为何如此。”
“是,我知道,但却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只要她好好的,能不能够成为你想让她成为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
泉瀛只感觉似当头一棒,却是无力辩驳,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久久的站在殿前,弟子们见扈罗尊者暴怒,纷纷远离,以免殃及池鱼,只是,方才掌门这一出做的实在是漂亮,弟子们难掩兴奋,想来这个段子怕是可以品评个小半年了。
师父吃瘪,尊者暴怒,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将她抱得稳当的青年,真是越看越欢喜,尤其是这侧颜,以前竟是没有发现,掌门大人男友力吊炸天啊。
“收敛一下,把口水擦擦。”掌门大人低眉瞧着她,笑道。
白月溪咽了咽口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拇指。
“掌门大人,没发现啊,人才啊,不过,我师父那模样倒是瞧着可怜见的。”
肖歌脚步顿了顿,眼中笑意一瞬的消失的无影踪,眉头微皱。
“你在意他?”
白月溪愣了愣:“那是自然啊,他可是我师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好吧,这就好比老板与员工,老板都不顺心了,员工能有好日子过嘛。
正思忖着,突然腰间一阵钻心的疼,肖歌似是不经意的手指按在她的伤处,疼的她嗷嗷直叫。
“抱歉,没注意。”他不痛不痒的说了句。
白月溪疼的眼泪哗哗流,丫的,老娘这是招谁惹了。
殿前有多威风,这处理起伤口来就有多悔恨自己当时是脑子抽的什么风。
“呜呜呜呜呜呜,疼疼。。。”
“别动,方才那宁死不屈的劲哪去了。”肖歌拍掉她乱动的手,责怪道。
“明明没错,我为何要认错,是,我是打了世宁,但她也该打啊,要是再来一次,我一定两只拳头一起上,送她一双熊猫眼。”
肖歌气急反笑:“傻丫头,你以为就世宁的修为会躲不过你那花拳绣腿,被人下了套还在这逞能,你呀,日后没人护着可如何是好啊。”
白月溪抬头看他,却被他又给按了回去。
“我师父就能护着我,再说。。。”再说不是还有你嘛,这话她咽了咽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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