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眉毛一挑，在顾导和叶朗之间来回看，摸不准这是顾导自己的主意，还是叶朗拜托他说的。
叶抗在之前的公司她略有耳闻，业务能力不行，吸艺人的血却是一把好手，不把艺人当人看，明面上就差拉皮条，私底下有多混乱可想而知。
叶朗猛的站起来，局促看向她:“苏，苏总，顾导是为了我好，要是让你为难的话……”
她眼底闪过更大的趣味，看样子完全是顾导擅自做主，牵桥搭线，叶朗一无所知。
好在顾导还没醉的太厉害，放下酒杯，舌头却不自然大了:“小叶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想要让他进季氏，一根好苗子，别在那种公司里糟蹋了。”
“呵呵，季氏的娱乐部才刚刚成立，会不会太委屈他了。”
“怎么会！能够进季氏最好，别的地方我还不放心。”
看样子顾导对叶朗还照顾有加，S市的娱乐公司不多，却个个都是行业大佬，手上艺人无数，叶朗根基不稳，就算去了正轨公司，能够捏到手上的资源也不多。
而刚刚起步的季氏却恰恰相反，能够给他足够的资源，他也会给季氏带来名气。
一箭双雕。
苏小小挠了挠伤口，那里又密密麻麻痒了起来，娱乐部是她的一言堂，季风不会管她。
至于签不签叶朗，还要回去好好考虑才行。
“这是我的名片，有消息会联系你。”
苏小小递过去，叶朗诚惶诚恐接了，心中有了考量，这件事，十之八九能成。
他们饭刚吃到一半，叶朗的手机便突兀响起，他歉意笑笑，起身打算出去接，手指不小心一碰，正好滑到接听键。
“叶朗，你跑哪儿去了！还有一个通告你是不想要了吗？”
苏小小和顾导同时抬头看他，叶朗只好坐回去，压住内心的不耐。
“今天我休息，而且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通告。”
“我说有你就有，还想要休息，做梦！一场通告下来能赚多少钱你好好想一想。”
“你又私底下给我接活了？”
苏小小瞪大眼睛，侧身想要听的真切一点。
“别说的那么难听，你的合同还在公司那里，所有的安排都跟公司报备了，你要是不来的话，那这次的违约金就算在你头上喽。”
那边气定神闲，叶朗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握拳。
自从他表现出不愿意再次续约的念头，经纪人胆子越来越大，不仅私自接通告，从中吃的回扣更是不少，还每次都用公司来压他。
“随你！”
泥人还有三分脾性，叶朗怒气冲冲挂断电话，抬头才看到屋子里还有两个人。
“对不起，失态了！”
顾导不在意摆摆手，转头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反之苏小小低头在手机上面捣鼓着。
“叶朗，你粉丝大部分都是买的？”
“当然不是，之前他们要买粉，我不同意。”
“那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钱，够支付违约金的吗？”
叶朗一愣，乖乖回答:“够，不过付完也就所剩无几。”
他刚出道就遇到无良公司，签的还是霸王合同，凭着自己的努力熬出头，几年下来才有点积蓄给自己赎身。
想想竟然还有点讽刺。
“那这样，季氏给你出七成的违约金，你直接跳槽过来吧。”
“嘿嘿，我就说小小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苗子。”
“真的吗？”
苏小小笑而不语，耸耸肩，调侃:“或者你可以等着合同到期再过来，还能帮我省点钱。”
“不，我可以，不用季氏掏钱。”
她向后背靠在椅子上:“你就不怕我也是吸你的血？”
“不会。我相信你。”
苏小小啧了一声，拍手:“行，既然你这么信任，那我也要拿出我的诚意。”
“我给你A签，怎么样？”
艺人签约也分三六九等，直接就是A签的并不多见，大多都是慢慢上升的合同。
虽然比不上青柠，但这份合同也比叶朗原来的公司好太多。
“好，我签。”
她以茶代酒，举杯:“那就先欢迎你成为季氏的一员。”
三人一顿饭吃的欢快，分别后叶朗承诺尽快跟之前的公司断个干净。
“那等你的好消息。”
她没有带司机，找了辆出租车就上去，中途让师父变道，她想要去季氏一趟。
看着车窗上倒映的脸，深吸口气，这样没什么，跟正常人一样。
季氏大楼很快就在眼前，付了钱，她在门口踌躇一会儿，进进出出的人群没人发现她，可能站的时间长，前台发觉不对走过来。
“这位小姐，哦！苏总。”
前台惊呼一声，苏小小连忙食指抵唇让她小声一点。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别张扬。”
说完压低鸭舌帽，低头走向电梯，前台激动回到自己工作岗位，引来同事好奇。
“耗尽那是谁啊，竟然直接上去了。”
“一个高层，没有问题。”
见她不愿意多说，同事也没有多问，站好，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电梯一路来到87层，季风的办公区域。
只能听到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剩下的人都不在。
“请问你……苏总。”
留下来的秘书跟前台同样的反应。
她点点头，指指办公室:“季总在里面？”
“总裁正在开会，需要我现在去通知吗？”
“不用，我就是过来看看，去里面等一样。”
苏小小摆摆手，拿掉帽子，一头柔顺的头发披肩而下，像黑色的瀑布。
缕缕发丝黏在她脸上，多了几分狂野，秘书看痴了眼。
等到回神时，苏小小已经进办公室。
谁说苏总会毁容的，就这等气质，那也会是个大美女！
苏小小不懂秘书的心理活动，自然坐在季等等的位置上，抬眸就能看到桌子上两个人的合照。
应该是趁她睡着偷拍的，跟她上次过来看到不一样，季风到底拍了多少。
“来了也不让秘书通知我。”季风突然出声，苏小小被吓一跳，娇嗔瞪他。
“你才是，走路都没声音的。”
“那是你想的太入迷，根本不在乎我。”
苏小小翻个白眼，懒得跟他争论，还没起身就落到他的怀抱中。
他真是越来越粘人了。
“今天还顺利吗？”季风顿了顿，低哑声音，“中午喝酒了。”
“没有，是顾导，身上不小心沾染上，狗鼻子。”苏小小解释，又笑骂过去。
季风笑而不答，奖励性揉了揉她头发，又偏头检查她脸上的绷带，确认没有松开。
苏小小双手无力推开他:“别闹，这里是办公室。”
“没有，小小，下个星期跟法国那边有个合作。”
她下巴垫在他的肩膀处，等着下文。
“你跟我一块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