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数天的颠簸,阙德信、石井裕二与左近辉树三人搭乘的货船终于到达北台湾基隆港港口。
港口显得好热闹,码头内外有好几艘军舰,轮番不停地有国民党的军队下船登岸,也不停地有日本军警部队登船离去。
太阳依旧酷热,伴随着海鸥沙哑的呱噪声,还有充满咸味的海风。
阙德标一行人因为不知道准确的船只到达时间,所以早早地就来到基隆港等候。
此时的阙德标依靠在车边,看着报纸。
阙升雄、河歧聪太、司机则在港口的闸门处抽烟等待。
阙德信老远就看到阙德标和阙升雄,他完全不顾两位一起回台的伙伴石井裕二与左近辉树,也不顾下船的连接通道窄小,挤着拨开人群迫不及待地奔跑下船,与两位哥哥拥抱。
阙德标拍着阙德信的背:“回来就好。”
阙升雄拿起行李放上车,示意司机去开车。
阙德标示意阙德信松开拥抱,转身对着河歧聪太说:“万分感激!”
“不,我才该感激您们,没有您们给的经费,我也没有办法这么快就能回日本。”河歧聪太呈惶恐状回答。
阙得标与河歧聪太握着手:“出门在外,互相,也希望您家人能平安。”
河歧聪太突显失落状:“托您吉言,希望如此,不过在这个战争的年代谁说得准呢?您们赶紧回去吧,我的船还有一会才开。”
石井裕二与左近辉树也来到阙家人身边,与阙德信打招呼后径自走向各自家族接送的人方向离去。
阙得标与阙德信坐上车后座,阙升雄坐上副驾驶位。
车沿着拥挤的岸边缓缓前行。
阙德信看着车窗外同方向行走的队伍,疑惑地问:“这就是中华民国政府军吗?怎么军服如此残破,士气如此萎靡?”
阙得标点起了一根烟,摇下车窗:“这叫中华民国国民党军,周静跟我说这国民党军在大陆还在跟共产党军打仗,现在台湾基本是被当成战备后勤基地,所以到台湾的部队都是从前线下来需要整备的。对了,家里以后不准说日语,只能说台语,还要学国语,不说了,我睡会,这几天我累死了。”
突然窗外迎面而来的是踏着整齐步伐且军容严谨的日本军警部队。
“这哪里像战败国的军队啊?我们的国军比较像吧!?”阙德信感叹着自言自语。
阙德标把帽子盖上脸庞,开始打盹。
阙德信把视线从对象车窗外转向阙德标,拨掉阙得标的帽子:“睡什么啦,我都那么久没回来,跟我说说家里的事还有台湾的事。”
阙得标捡起帽子继续睡:“周静现在住家里,他在报社工作,知道的多,你回去跟他聊,家里的事,回家自己看。”
阙德信表现出无奈状:“好吧,对了,周静不是住在大稻埕那边吗?”
“连总督府都快被炸烂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住在那边,早就搬到南港了。”阙德标闭着眼回答。
这时候阙升雄回头:“阿信,大哥已经忙了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了,今天还是阿爸逼着他来接你,说是你和大哥最亲,其实是要强迫他休息的,让他睡会吧。”
阙德信无奈地表情说道:“哦,好吧!”还帮阙德标整理了下遮光的帽子,然后转头问阙升雄:“对了,雄哥,那有联系上义哥吗?他和嫂子什么时候回来?”
阙升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转头继续看着车前方。
阙德信侧过脸看着阙德标,发现阙得标帽檐下的脸庞滑落了眼泪,并且伸出手握住他,很用力,非常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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