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妙灵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让自家爹爹突然就变了个样,而之后又看着慕槐搂着慕生欢往屋内走去,忙喊道:“你们给我站住!”
慕槐想起她方才说生欢无父无母的话,脸色阴沉,自是不理会她。
卫妙灵气极下,顾不得颜面,哽着声就质问道:“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她既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惊世的才华,世人都知她孤苦无依,便是名字也是你取的,就这样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你到底看上她什么?”
慕槐转过身,看着她咬唇忍泪的模样,不为所动的回道:“她的好坏无须你来评判,在我眼里,能娶她为妻,是我今生最骄傲的事这便够了。”
他神色如常,却是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一个男子能将妻子当做自己的骄傲,这是何等令人艳羡的事?
这边卫忠义回过神来,见女儿还在执着不休,而周围皆是看热闹的人,立即大声喝道:“你给我住口!闹成这样还嫌不够丢人吗?”
卫妙灵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不明白他为何一下变得如此,而卫忠义在听惠王对他的耳语后,心中已是波涛汹涌,见女儿这般,想也没想就斥责道。
“爹爹......”她无措的看着父亲,爹爹不是说了定会让慕槐娶自己的吗,为何现在要用这般语气斥责她。
卫忠义如今就算再如何心疼女儿,惠王说的话也不得不让他不作罢,他疲惫的叹了口气,而后看向惠王,见惠王朝自己微微颔首,他只能暗自咬牙,拱手朝上方的人说道:“在下今日多有失礼,还望慕公子见谅。”
话音刚落,众人又是一阵哗然,不明白这短短的一瞬,惠王到底同他说了什么,竟让原本非要讨个说法的卫将军转眼就赔了不是。
而慕槐见他这般,却是不动声色的朝夏烨看去,只见那人微微一笑,同他比了个口型‘无碍’。
一场闹剧在惠王的到来后转眼就平息了下来,镇国将军带着女儿落魄离开,想来明日定是会传遍皇城。正厅内止不住的议论在傧相的朗声中戛然而止,而后又开始喧闹,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而夏烨既然来了,便自然而然的成了证婚人,他坐在下座主位,悠哉的喝着茶水,一派清闲,任那些人猜破头皮,想着他方才到底说了什么。
气氛恢复了喜庆和喧嚣,慕生欢心中五味杂陈,虽是隔着盖头,可发生了一切,她都听得清楚,忧虑下终是朝慕槐问道:“今日闹成这般局面,往后让她如何嫁人?”
她想过要不就让慕槐娶了她,可这想法刚刚冒出头,她心里就如同大水浇灌,透不过一丝气,她下意识的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他,娘曾同她说过,男子通常都是三妻四妾,像爹爹和慕叔叔这样的一生只钟爱一人的男人实属难得。
她也知道若是慕槐往后要再娶,作为妻子她不能有怨言,可她定会难受,那似潮水将自己吞没的感觉,让她变得无比自私。
慕槐握着她的柔夷,回道:“放心吧,她的爹爹到底是镇国将军,娶她的人不会少,只看她要不要。”
一场变故来的快,去的也快,喜乐响起,原本担惊受怕的众人,皆是松了口气,而这时慕槐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入正厅,两人艳红的喜服相辉相映,轻纱柔缎上乌发痴缠,银丝绣的仙鹤一对绕颈缠绵,一对振翅双飞,却是金线成山,银丝化水,两人的喜服并在一起形成一副仙鹤双宿双飞的水墨。
傧相见新人入厅,清了清喉咙,朗声道:“新人入花堂,现行拜堂之礼。”
慕槐与他在众人的视线下站定,两人手执姻缘绸,面向门外的天与地。
“一拜天地之福恩,三生石上结姻缘。”
随着傧相的赞词,两人相继躬身一拜
“二拜高堂之养育,荣华富贵不忘恩。”
慕夫人看着如神仙眷侣的二人,喜极而泣的握紧慕老爷的手。
“夫妻对拜之良缘,风雨同舟共白首。”
两人侧身面对面,慕槐柔情一笑,先行躬下身,在一阵欢呼声中,礼成。
而后扣拜父母,慕夫人接过茶水,听她柔柔的唤了声娘,那脸上喜得呀,忙将那厚实的红包塞到她手里,直应着“好闺女,以后槐儿若是敢欺负你,你便同娘说,娘同你一起收拾他。”
慕生欢听得欢喜,想着日后再也不用受那人的压榨,忙点着头,心情也舒畅起来。
屋外人声鼎沸,她跟着慕槐身后缓缓走向新房,一路上唯有几个孩童跟了过来,不时在她身边嬉笑着,想看看她红盖头下是什么模样。
喜婆在她身旁,见状便说道:“新娘子真是讨孩子喜欢,想必日后同新郎定是多子多福。”
平儿在旁听得,忙是应道:“多子多福好,我可以帮小姐带三,再加上罗婶,生七八个都没问题。”
两人兀自说的兴起,可她却是听得羞怯难当,而这时,也恰好到了新房,新房内轻纱柔幔,床榻上撒着红枣、桂圆、花生和莲子,桌案上一对金樽熠熠生辉,一日的繁文缛节加上突生的闹剧,外边的天色已经渐暗,烛光摇曳,微弱的烛光衬得屋内一派旖旎。
慕槐将她带至床榻边坐下,因还要去陪同宾客,便是万般不舍,也只能听喜婆的话在她衣摆下打了一个结,正想撩起她的盖头,却被喜婆制止住,只听喜婆别有深意的笑道:“新郎莫心急,待新郎喝得尽兴,这新娘子啊,才更好看。”
慕槐听了,失望的收回手,门外已有人来催促,他不舍的看了眼端坐在床沿上的人,突然倾身向前,在她耳鬓间落下一吻,而后柔声说道:“我很快就回来,但若是你累了就先休息。”
慕生欢在惊愕羞涩下,点了点头,听着平儿的偷笑声,只觉得分外难为情,盖头下俏脸绯红,娇嗔说道:“随你几时回来,我才不管。”
慕槐轻笑,隔着盖头抚过她的脸庞,烛光下,眸中柔情缱绻,他说道:“不准胡说,我会尽快回来。”
看着那人忽而侧过身子,不再搭理自己,他不舍的收回手,同平儿交代几句后,便随着那嬉笑催促的好友前去正厅宴席。
待他们走后,喜婆将一张白绢交到她手上,并同她细声叮嘱了一番,也不管盖头下的人是何表情,笑呵呵的掩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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