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听到木门合上的声音后,忙一把掀了盖头,华美的珠冠流光溢彩,映着烛光,晶莹闪烁。
她一脸的茫然的同平儿问道:“平儿,什么是落红啊?”
“啊?”
平儿先是一愣,随后面色不自然的说道:“小姐,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干嘛?”
慕生欢扬了扬手中的白绢,将喜婆的话重复了一遍,疑惑的问道:“她说什么接落红,我都不知道那什么东西,去哪里给她找?”
平儿的脸上变了几番神色,最终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也不知道她家小姐是个什么宝,如今都要洞房花烛夜了,还不知落红是何物。
她拿过慕生欢手中的白绢,仔细的放在床榻上铺平,而后同她解释着落红是何意,平儿性格大大咧咧,这解说也是相当的直白,几番话把她说的是面红耳赤,便是脖子根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别家的姑娘在懵懂无知的时期都有娘亲告诉她们这些事,可她的娘早早的就去世了,这些闺房秘密自是没人同她说,导致她现在还以为只要男女同睡一张床,便能生孩子。
平儿同她说了片刻,见她还是听得一知半解,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跑到慕夫人给她准备的嫁妆箱里,使劲翻着什么。
没一会她便发出一声惊呼,随后拿着几件物什红着脸走来,慕生欢凑眼看去,只见一副画卷上画满了赤身果体的男女,其余的几件象牙摆件上也是雕刻了如此画面。
她看得羞臊不已,平儿也是如此,她只听娘说过,女子出嫁要备压箱底的东西,若是洞房时茫然无措,便可翻出来借鉴。哪想这压箱底的玩意,竟是这般直白。
两人正是羞臊难当,各自都觉得既新奇又羞臊,而这时掩上的房门被人猛的推开,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元绍手端木盘,上面是丰盛的菜肴。
他一进门见那两人神色慌张,细看下只见一副画作摆在床榻上,他不由的走上前想瞄一眼,却见平儿忙慌乱的将其一把带到身后,一闪而过之际,他脸颊也微微发烫,却是装作不知的样子,说道:“公子怕小姐饿着,让我送些饭菜过来,另外,现在公子被高家那三兄弟缠住了,一时半会怕是抽不开身,让我来同小姐说一声,今日累了一天,望小姐早些休息。”
慕生欢听了忙点着头,心道不来更好,方才听平儿那般说,她就心慌的厉害,若真要这般那般,该如何是好。
平儿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定是担心害怕,唉,未经人事的姑娘都是如此,等等......小姐跟公子不是在山洞里已经那啥了吗?
看着元绍放下饭菜就逃也似的离开,平儿忙问道:“小姐,你的清白不是早在山洞里给公子占了吗?那这落红......”
慕生欢听她如此说,瞬间就想起了那日,支吾道:“你......你问我,我问谁去!”
平儿看着那雪白的白绢,心中直叹可惜,不过也好,这事夫人和大伙都知道,没落红才是正常的。
慕生欢才不管平儿在意的那些,闻着饭菜的香味,肚子咕咕直叫,一整天下来,她还未吃过东西呢!便是水,也是仓促下接过平儿给的茶盏,一口就喝了个精光。
这会儿屋里就剩她们二人,她见桌上摆着两个金樽,里面盛着清澈的液体,口干舌燥下,便已是仰头一饮而尽。
而平儿将那春宫图收好后,也走了过来,叫那人已经在狼吞虎咽了,正想给她倒杯茶水,却见那合卺酒两杯都已经见了底......
而那人从碗里抬起绯红的小脸,已有了些许醉意,朝她大着舌头说道:“平儿,我...我头上是不是顶着什么东西,好沉啊,我脖子都.....都要断了。”
平儿拿着两只金樽也是没了法子,见那人嘴上还沾着饭粒,忙将人带到床榻上让她坐定,而后拿着金樽赶忙去找喜婆,这成亲不喝合卺酒怎么行呢。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四周皆是挂着大红灯笼,可即使如此夜空中的群星依旧璀璨夺目,银河横跨而过,美得如梦似幻。
慕槐好不容易将那三人放倒,自己也是有些醉意,他坐在台阶上,吹着微凉的晚风,墨发如丝,神情满足,嘴角还有抹笑意。
而这时喜婆随平儿匆匆赶来,她听说前厅已经散了席,忙急忙忙的跑了来,身后的丫鬟们则一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那合卺酒,还有喜称和各色器具。
一行人正浩浩荡荡的走来,喜婆见慕槐坐在台阶上时,忙喊道:“这是作甚,哪有人洞房花烛了还在外头吹冷风的?”
慕槐闻声看起,撑着站起身,同欲上前的喜婆摆手道:“不过是喝的有些醉意,想吹吹风,待清醒一些,再去看她。”
喜婆嗔怪了几声,进新房后便招呼着丫鬟开始布置,而慕槐走近床榻边,看着那已经酣然入睡的人儿,朝喜婆说道:“你们都退下吧,将那些规矩都免了。”
喜婆同平儿这才注意到已经睡倒床榻上的慕生欢,她到底是过来人,慕生欢这般模样,你定是不能再把她给叫起来,看着那醉眼迷离的人,同平儿她们示意,而后看着众人纷纷放下器具,退了出去,她在最后为这二人掩上房门。
屋中回复了宁静,慕槐捡起掉在地上的红盖头,坐在床沿边,看着她黛眉微皱,白皙的脸庞绯红,纤细卷翘的睫毛似羽如蝶,轻颤间在眼下投照出一片剪影。
也不知她梦到了什么,小嘴不时吧唧吧唧着,那红唇微张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酒香?她何时喝酒了?慕槐酒已醒了几分,疑惑间又凑下头去轻嗅,却不想慕生欢喝了合卺酒此刻正是燥热的时候,慕槐刚进门身上还带着凉意,如今一靠近她,立马便被她紧紧缠住。
他看着手脚并用抱紧了自己的人,好笑的搂着她,最后干脆顺势躺下,任由她扭来扭去,不断挑战着自己的欲望。
而慕生欢似是不知足一般,抱着还不够,竟得寸进尺的去扒他的衣服。
慕槐这下是彻底清醒了,看着那黛眉紧皱,浑身泛着红潮的人,抓过她的手,玉指便搭上了她皓白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