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华看着他有点灰青色的脸庞,再结合着墨文渊说的话,她猜想一定是跟他体内的蛊源有关,他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体内的蛊源。
她沉吟了半晌,这几日她也一直在研究着蛊毒,她和战北霄都中了元莫寒下的蛊毒,既然能解,自己也是一个大夫说不定可以研制出解药。
虽然她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可以解蛊,但她已经将蛊毒原理研究透了,像上次元莫寒所求的千斛就是帮助他炼蛊的草药,如果自己能找到克制千斛的药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寻得解药的门径。
她翻遍了医书终于找到千斛这个草药,与它相关联的还出现了沙刺花,她心头一喜,这不就是上次自己医治蛇毒的那种花吗?她迫不急待地将沙刺花拿出来跟书中对比,发现一模一样,喜阴常于竹子同生,性寒可抑血热炽盛。
她一时间想到了这么多,那元莫寒身上所中之毒定然也是这千斛的克星,她好奇想知道是一种什么毒药。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他的肤色青灰缺少血气可以判定墨文渊所用之毒是与他体内的蛊源相克,她紧锁着眉头。
“中毒之后你感觉怎样?可有自己服用何种解药?”
元莫寒面对她这研究性的目光心中不适,他自己就是医生他体内有蛊源的事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更不想让凤倾华知道。
他摆了摆手,“夫人不必为我的事情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毒过段日子就会解了。”
他迅速转移了话题,“夫人,最近我要疗伤驱毒不会经常来陪你,你自已多保重。”
凤倾华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她伸手将他的手腕拿过来为他诊脉,想知道这种毒有多厉害,他的脉相忽快忽慢极不规律,想必是两种毒素在他体内交战。
“你的毒不能再拖了,托你的福我在谷中习得一些医者药理,你说自己会驱毒,但你这半死不活的面相想骗谁呢,你一定还没有找到破解的方法,但是我有。”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在这里偶然得到一味沙刺花,它的药效跟千斛相反,我再加上其他的药引,它能解你体内的毒。”
元莫寒并不相信她,他体内有两种毒他太清楚了,一种是蛊源一种墨文渊下的毒,是此消彼长的关系,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平衡,凤倾华她医术再高也比不上自己。
他将自己的手腕抽回,脸有愠色,“夫人,我说过了这件事情不用你管,你既然无恙就好好休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他觉得自己再聊下去一定会让凤倾华发觉自己体内有蛊源的事情,他害怕看到凤倾华那鄙夷不屑的目光,他喜欢的女子不可以看到自己丑陃的一面。
他为了遮掩自己的心虚用愤怒和冷漠来当盾牌,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凤倾华看透他的心思,断定他舍不下心来彻底去除蛊源,没有了蛊源他就失去了强硬的手段,跟一个普通人没有两样,他所想要的东西都会随之失去,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待他走到了门口,凤倾华眼中泛出冷静沉着的光芒,她当机立断觉得机不可失,“元莫寒你不必瞒我,我早就知道你体内有母蛊的事情,这就是墨文渊能给你下毒的原因,你现在的选择只有两条,解毒成为普通人,或者加速母蛊生长变得更强,但你的寿命会短到一年之内或者一个月之内,你可想清楚了。”
元莫寒的身体明显地震了一下,他这几天一直闭门不出就是在努力在寻找中间的一条路,既要保留他的蛊源又可以将墨文渊的毒驱除,但是并没有取得什么显著效果。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点点地蚕食,他已经没有回头路。
他心中的痛点被无情地戳中,感觉自己的弱点和不堪的一面被暴露在人前,还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子面前,这是他无可忍受,他的脸色蓦然如暴风雨前的天空,黑云压顶城欲催。
他黑眸里闪着阴森又冷酷的光芒,转过身来狠狠看着凤倾华,像是变成了一只恶鬼张开了他的僚牙。
他被毒素折磨的不成人样,再加上面目狰狞真如地狱里忽然爬上来的恶鬼,“你住口,你是不是以为我中毒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转身站在那里,又往回走了两步,“我告诉你,他墨文渊这点伎俩在我眼中不值一提,若是论起下毒,我只会比他更狠。”
凤倾华被他这个疯魔的样子吓的一哆嗦,但她随即又镇静下来,他的反应越大就说明自己说对了,他若是胸有成竹自然不会如此愤怒。
她挺直了腰板眼光坚定地跟他对视,“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为你解毒,还能保住你的功力,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解毒成功之后你放我和战北霄自由,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凤倾华将她藏在柜子中的药箱拿了出来,“我绝不骗你,我的医术你可以到天陵国打听一下无人不知。”
元莫寒现在的在意的事情根本不是什么医术高低的问题,他是被凤倾华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执意要离开他而愤怒,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没有一点位置,为自己解毒竟然是为了离开自己。
他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眼眸里燃烧着黑色的火焰,一个箭步冲上来,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凤倾华,你这个妖女,蛊惑了我却又想离我而去,你做梦,我绝不会答应你,我宁愿受尽万蛊蚀心的苦楚也不会放你离开。”
“你想跟战北霄在一起,我偏不让你如愿,我俩要生死在一起,你别想逃走。”
凤倾华被他掐得喘不上气来,感觉元莫寒已经疯了,她挣脱不开他的双手,腾出一只手来摸到了那只匕首,锋芒一闪就刺向元莫寒的要害。
元莫寒迫不得已闪身躲过,松开了双手,眼眸赤红似在冒火又有着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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