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个奇怪的小东西里，会射钢珠吗？很奇怪的武器啊……不过，说到底只是人类的玩具。”
凯撒蔑视的目光从铭天身上挪开，没有太多理会。
似乎完全没有把铭天的枪放在眼里，更不担心会被铭天偷袭。
转而，凯撒对身后的安东尼悠悠说道：“玛丽知道你应付不了，就派我来支援你，现在看来…你真是个如预料般的废物。”
安东尼听闻，顿时满面难堪：“谢谢凯撒先生。”
凯撒，又是凯撒。
安吉丽娜的心揪到了极点。
“肯尼斯……”她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拼命的挣扎。
然而她毕竟只是个弱女子，身体也一直处于崩溃的极限。
安东尼见状，本就被凯撒嘲了一句，有点不爽，此刻更是怒由心生。
“贱人！”
反手一耳光，安吉丽娜当即被他拍倒在地，嘴角渗血。
“安吉丽娜！！！”
肯尼斯吐掉嘴巴里啃到的泥，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要上：“你这混账！！”
然而。
凯撒身形一闪，便拦在了他的身前。
面对宛如高山般的凯撒，肯尼斯的身体僵住了。
那强壮的身躯，正是他十年来一直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压倒性的气场，正是他十年来的噩梦！
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带着死亡的气息，传入鼓膜。
“肯尼斯啊肯尼斯，我最爱的弟子，你老了啊，而我变年轻了，现在，你能明白吗？人类，是逃不过宿命的。”
“你……”
肯尼斯瞪大了眼睛。
手中的剑不住的颤抖着。
动不了！
十年前的恐惧，已经渗透骨髓。
十年前的一战，肯尼斯的心已被刻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恐惧。
仅仅是面对这个师傅，肯尼斯都会恐惧到动弹不得。
“你在害怕吗？你变软弱了，肯尼斯。”
凯撒用刀尖，轻轻提起肯尼斯苍白的脸：“十年前，你拼尽全力也要守护安吉丽娜，那时候的你真的很强，那份宁死不屈的意志，至今都在为师脑中徘徊。”
“但看看如今的你……十年了，你的剑钝了。你当初为了安吉丽娜，不惜与为师刀剑相向，败北后还扛下所有罪孽，如今，为师要再抢走一次，你难道不敢抬起你的剑吗？”
抢走？独自扛下？
“什……什么意思？”
罗伯特撑起身子，迈着茫然的步伐，走向凯撒。
凯撒…师傅还活着，而且变年轻了，这已经是难以置信的了。
而从凯撒的话中，罗伯特终于窥探到了十年前事件真相的冰山一角。
凯撒回过头，讥笑道：“怎么？我还以为你俩在一起十年了，总该知道真相，你不知道吗？罗伯特啊。”
面对罗伯特愣住的表情，凯撒摇头叹息。
“一脸痴呆相，十年前，你妹妹为了保护他，故意被我掳走，他为了不让桑坦斯失去希望，不让皇家卫队的决心付诸东流，主动扛下了所有的罪孽，你不知道？”
咚咚。
心脏漏了一拍。
罗伯特的现实这一刻被彻底击毁。
肯尼斯他……
他……
“这是…真的吗？”
罗伯特呆滞的质问道。
肯尼斯垂下头，抿着嘴：“我没守住安吉丽娜，对不起。”
“呃……”
罗伯特再次看向凯撒。
这一次，茫然逐渐转变为了愠怒：“师…师傅你为什么……”
“为什么掳走你妹妹？为什么变年轻了？为什么帮巫毒教做事？”
没等罗伯特说完，凯撒讥笑着帮他问出了问题。
旋即，返老还童的男人，癫狂的笑了。
那尖锐的笑声不似男人，甚至不似人类，更像是女巫的喜悦，更像是怪鸟的啸鸣。
“因为我就是巫毒教的人！因为我想长生不死！因为我想超越人类！今天，如你们所愿为这十年的事画上句号，为师…用你们的死，画上句号吧！”
这一刻，罗伯特终于知道了真相。
为什么肯尼斯一直不肯说。
因为…这十年来，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履行着安吉丽娜的意志！
没有变过啊。
肯尼斯从来没有变过啊。
十年了，桑坦斯变成了圣桑坦斯。
人们熟知的生活变了。
人们渐渐习惯了圣王教国的统治。
就连皇家卫队都改名成了马蹄铁骑士团。
就连骑士团的战士们，在漫长的岁月中，在人员的迭代中，逐渐迷失了斗志。
唯独肯尼斯。
只有肯尼斯！
那个十年前意气风发，十年后颓废的男人。
依旧守护着自己心中的爱和信念。
我……
我这十年……
究竟做了什么混蛋事儿？！
明明我最无能。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记恨了一个爱了桑坦斯一辈子，爱了妹妹一辈子的师兄。
还差点沦为了罪魁祸首的走狗！
我……
悲痛，自责。
旋即如火山爆发般的怒火。
罗伯特的杀意，此刻宛如碰到火苗的黑火药般被点燃。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跃。
罗伯特宛如瞬间移动般欺近凯撒。
他不是我师傅！
他也是罪魁祸首！
“把我妹妹还给我！！！”
抡出全身力量。
几近发狂的罗伯特，双刀挥出了山崩地裂的重击。
然而……
锵。
轻描淡写，仿佛是挡下飞来落叶般轻巧。
凯撒抬起刀，慢悠悠的挡住了这一击。
轰隆一声巨响。
凯撒背后的大地，都被巨大的力量压的辐射出足有十多米远的碎裂。
广场地面的石板，更是因为巨大的力量翻起。
罗伯特竭尽全力的迅猛一击，被他轻描淡写的单手单刀拦下。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狂的罗伯特已无半点理智。
杀了他！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个世界怎么样都无所谓！
唯独只有他…
疯狂的双刀，爆发出凌乱的百花缭乱。
那刀刃挥舞的速度，让常人的肉眼根本无法捕捉轨迹。
每秒钟，都会挥出超过二十次攻击。
然而这凌乱的连击，却在凯撒眼里宛如静止般缓慢。
他右手的刀至始至终没有动。
不惯用的左手，凭着一把太刀，就精准而又轻描淡写的拦下了罗伯特的所有连斩。
火花炸裂，地面被刀刃碰撞的火焰，烧出密密麻麻的黑点。
罗伯特额头的青筋，几乎要裂开。
牙齿咬的粉碎。
然而就是这样超过120%强度的攻击，却至始至终连凯撒一根头发都碰不到。
肯尼斯面对着这一切。
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十年前，在师傅面前拼尽全力依旧无能为力的自己。
噩梦！
还是这样被数千人围着的战斗。
还是那样的不可撼动。
这就是噩梦！
还是这样压倒性的强大。
十年前的噩梦，再一次在眼前呈现。
恐惧，宛如看不见的铁链，狠狠地拴住了肯尼斯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
“你发什么愣！三个人一起上啊！”
看到这里的铭天都已经回过神了。
这个叫凯撒的王八蛋绝对不是一般人。
是如伊娃所说，单靠几个人是无法撼动的人类巅峰。
clock连射。
密密麻麻的子弹，编制成了绝杀的天罗地网。
铭天一边倾泄子弹，一边冲向这个如山脉般强大的存在。
近一点！
手枪的威力越近越强！
就算他能挡子弹，以子弹的速度，只要够越近，我还不信人类的极限能挡下贴身的两倍音速！
然而……
面对六十发夺命的子弹。
凯撒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
然后，他的右手动了。
锵锵锵锵……
那高速旋转的太刀，宛如一面圆盘。
不是胡乱旋转。
而是以惊人的速度和精准度，将每一颗子弹劈碎！
一边抵挡着左边罗伯特的连击，一边抵挡铭天飞驰的子弹。
这…这他妈……
这个神经反射……真的是人类吗？
然而……
嚓的一声。
就在铭天惊叹的时候。
clock连发射速还是很快的。
凯撒一个失手。
最后一发子弹，被劈开后的碎片，击中了他宛如岩石的肩膀，并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痕迹，但依旧连皮都没有擦破。
铭天傻了。
就算被劈开的手枪子弹势能大减，但那威力依旧能够至少贯穿两到三个人。
结果打在他肩膀上，别说打穿，连皮都没打破？
这他妈还是不是人啊？
然而，不等铭天感叹。
凯撒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隐约的痕迹。
淡然的目光，划过一丝愠怒
“噢，有趣的武器，你是一个威胁，先排除你好了。”
下一秒，凯撒向着铭天动了！
铭天一瞬间，感觉好像正前方的空气，排山倒海的全部在了自己的脸上，把自己的脸压的像平底锅一样。
直觉告诉铭天……
“oh！motherf**k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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