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还记得,在他小的时候,与夏梦一起玩过家家的场景。
天真灿烂的他勾起夏梦软糯的小指头,稚嫩的道:“小梦,你长得那么好看,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娶你为妻。”
幼小的夏梦穿着白色纱衣,衣角随风扬动,乌黑灵动的双眸镶嵌在桃花面上,好似天上的仙子。
软萌的夏梦盯着薛琼的眸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好啊。”
薛青的原名叫薛琼,他爹叫薛磊,原是夏长天是同门师兄弟。
在争夺掌门之位时,薛磊败给了夏长天,一气之下,带着薛青离开了秘宗山,投靠天煞派。
从此之后,他与夏梦失去了联系,但他依然记得他的誓言。
只没多久,薛磊因病去世,独留年幼的薛琼。
天煞派的前掌门栾玉见薛琼可爱,便收了他做义子,改名薛青。
多年过去,薛青渐渐成长,成为天煞派中法术最高强的人。
栾玉随着时间而衰老,最终他把掌门之位留给了薛青,让他管理南荒大陆。
在栾玉和薛磊驾鹤西去之前,和薛青说了最后的遗愿。
薛磊说,他唯一的愿望是让夏长天死无葬身之地。
而栾玉最大的愿望,是统领四海,成为大地之主。
好不容易坐上的掌门之位,薛青第一个想法,便是完成他小时候的梦想,娶夏梦回家。
他准备了上好的聘礼向夏长天提亲,却惨遭拒绝。只因他爹叛出师门,投靠天煞,便也认为薛青是个不懂礼教,不识大体,穷凶极恶之人。
除此之外,他还骂薛磊,不懂礼义廉耻,非正义之徒。
薛青受不了此等委屈,便抄了夏家满门。
他没有告诉夏梦真相,因为在她心中,她爹是名门正派的代表,没有污点。
倘若他说出真相,便是诋毁她逝去的父亲,只会让她增加对他的反感。
所以,有些事情,他选择沉默。
有时候,做恶人,也挺好。
至少他不用回忆起,失去亲爹时的痛苦。
夏梦的离去让薛青怒不可遏,他站在房间里死死盯着屋顶的大洞,怒罚侍从在门外跪一晚上。
他坐在夏梦曾经呆过的床上,感受着她留下的余味。
他回想起整个事件的经过,想不出通她是怎么逃过重重包围跑了出去。
直到他想起,玉即墨突然之间告了退,说有事回飞霜院,才明白玉即墨指的,就是带夏梦回飞霜院。
不然的话,苏清跃都没走,他一个院主,凭什么回去?
怎么想都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薛青推算了一下,攻打西临需要多少兵马。
如果天下的一切都属于他,与她在一起,便不是梦。
一统天下,是栾玉的心愿,也是天煞所有人的心愿。
这个心愿,就让我来完成吧。
薛青的眼睛低低瞥着地面,沉静而冷卓。
在秘宗派,因为他从小没有娘亲,受尽白眼。
在天煞派,因为他是后来者,得到掌门宠爱,外人表面上尊重他,恭敬他,在背后却从不认可他。每次做决定时,总有一帮人在他的耳边左右他的想法。从来都没有人真正听他内心的声音。
现在,是他独当一面的时候了。
早上的阳光暖洋洋的撒在屋中,夏梦醒来,甚是神清气爽。
一张开眼,她的瞳孔中出现了一张平静的脸。
苏清跃的手环着她的细弱的腰肢,让她感到不舒服,把他的手从她身上拿下来。
“怎么了?不喜欢我抱着你吗?”
苏清跃温柔的目光盯着夏梦,目之所及,尽是她的羞涩。
夏梦诚实的回答:“我总感觉,有东西压着不舒服。”
“这是在做梦吗?”
他的声音很轻,如天上漂浮的白云。
“不是啊,我回来了啊。”
不知不觉中,连夏梦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温软起来。
“你知道吗,我好怕这是做梦。昨天晚上,我抱了你一夜,感受着你的体温,告诉自己,你是真实的,你真的回来了。”
夏梦微微一笑,调皮的道:“这又不是梦。”
苏清跃继而慢慢悠悠的说:“我闻着你身上的味道入了眠,夜里睡得不安稳,醒了好几次。因为我梦见,你不在我身边。”
“直到早上醒来,太阳升起,我才发现,我真的没有做梦。你回来了。”
“你知道吗,你走的时候,我坐在飞霜殿里批改案牍,我在想,你会不会出事。如果出了事,我要怎么办。”
“当烈焰告诉我,你被薛青劫走当新娘时,我本想把你拱手相让,息事宁人。可最终,我的心告诉我,我要把你夺回来。”
“我去了天煞,想要把你救回来,可薛青不放你走,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结果,一回到家,老天就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听到这里,夏梦又喜又气,狠狠捏着苏清跃的脸蛋,嫌弃的质问道:“什么!你竟然还想把我拱手让人,送给我的杀父仇人?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苏清跃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捏过脸,还被人狠狠挑衅了一番,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于是继续着一张木头脸。
从她的怒起的眉头中,他知道,她生气了。
“以前,我总想着你离去了,便离去了,这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生死是命中注定。但最终,我发现,我的心不允许你离去。我的目光里,不能没有你。我只想牵你的手,从青丝三千,到发白如雪。”
苏清跃不知道怎么平息她的怒火,于是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她。
只见她的眉头渐渐松了下来,昨日那些压力和恐惧,变成了眼泪,填满了眼眶。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苏清跃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眼中满是心疼,她的每一滴眼泪,都滴在了他的心里。
“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及时去救你。所以你生气了?”
见夏梦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的望着他,又追问了一句。
夏梦沉默了一会,眼睛下了一阵小雨,待到心情好了一点,带着哭腔:“我就是昨天被吓着了,没事。我昨天呆在秘宗山,左等右等,你都不来,我差点以为,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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