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宫觉得那人,彷佛就是冥冥注定一般,只见得那少女乌黑的头发,挽了个流苏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像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那,恬静优雅的径自绽放,无论身周左右有多少人注视着她,她都像独自置身在空无一人的原野中一样,眼角眉梢,无不洋溢着自由浪漫的气息。
韩宫已经呆了,不同于十三的古灵精怪,也不同于潘果儿的温婉,那少女身上却是孤冷冷,只一眼望去便让人生起怜惜之意。
那少女彷佛感觉到什么,向他们这边看过来,见一行人看着她,尤其是韩宫直呆呆的望着自己,像个傻子一般,却是脸微微有些羞红。韩宫见得她脸上浮了一丝红云,却凭生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二鬼哪见过这般人物,嘴里不停的说着“仙女下凡了”,那少女见得几人仍是这般模样,却是有些羞怒,转身便离去,裙角翩翩,不留一丝痕迹,彷佛梦里来,梦里去一般。
那少女走了有一会,几人才回过神来,小鬼喃喃道:“若是让我讨这般姑娘做婆娘,便是现在死也知足了。”
秦老板看他模样,却是呵笑几声:“那你祖宗却得积多大的福报?我看我们这行人中,也只有韩老弟配的上那姑娘!”
二鬼怒视着秦老板,若不是韩宫在这,恐怕得揍秦老板一顿。“韩兄弟不是时常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兄弟二人却是比别人差哪了?……虽然比韩兄弟功夫差……也不识几个字……”他二人说话却是声音越来越小,不说还好,这一开口确实不如韩宫。
韩宫听着他三人吵嘴,那少女也不见了,略微有些惆怅,惊鸿一瞥,不知何时才能见到。韩宫转过头对二鬼一本正经的道:“二位兄长若是中意那女子,便追上去啊,反正又追不到……”
二鬼听着他如此说,便丧了一口气“我二人什么货色自然清楚,这般人物却不是我兄弟二人受的起的。”
几人说说笑笑,寻了个地住了下来。
次日,韩宫寻着秦老板,托他帮忙打听下苏炳的下落,秦老板拍着胸脯道:“韩老弟且放心,老秦自给你打听出来。”
中午,韩宫听着敲门声,打开门却是秦老板,见他急急忙忙的,还未开口,便听到秦老板道:“韩老弟,打听到了,打听到了”。二鬼听着声音,忙凑过来:“你打听到什么了?”
秦老板道:“苏先生的下落打听到了”。二鬼却是欣喜,“我兄弟二人的名字有着落了!”
韩宫让他们进了屋,给秦老板倒了杯水,“不慌不慌,秦老哥慢慢说”
秦老板娓娓道来。
原来他自出门后,先是问店小二哪里的酒楼最是繁华,问得却是在武担山前,便立刻赶过去,要了壶茶,听着里边的客人闲聊。问酒楼的小二知不知道苏炳,小二却是不知,他也不恼,只耐心等待。及至见到几个书生模样的人进来,他听了一会,便上前插话,只说自己有个表弟,也是个读书人,闻得关学大儒苏炳在成都府,便来此地求学,却不知苏先生在何处,他自己看这几位公子却是读书人,想来应该知道苏先生所在之地,便来打听一番。
这几人知道他来意后,却是有些自得,告诉他苏炳在城外浣花溪处。他打听后便即可回来告知了韩宫。
韩宫问得打听到苏炳下落,却是舒了一口气,他生怕苏先生不在成都府,无处可寻去了。
韩宫道:“既然已打听到,却是事不宜迟,待我梳洗后,便赶过去即可。”
几人知道他心切,也是赞同。
浣花溪处却是唐朝诗人杜甫原在此地居住过,曾留下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等诗句,也是一处平静之所。韩宫问得路人方向却是赶了过去。他在长安听得关中话已是心累,谁成想这蜀中话更让他头疼,闹了半天,耽搁了许久才问的清楚。
离秦老板说的地还有一二里路左右,他却放慢了脚步,省的衣服粘灰尘。不远处传来一阵琴声,琴声夹杂着徐徐清风轻轻送入他的耳朵。那静谧的琴声似乎很远,遥不可用,又似乎很亲近,缭绕耳际。韩宫听着好奇,寻着琴声走去,却看见抚琴的正是那天见到的少女,只见她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着琴面,指尖流淌出声音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
少女抚琴,韩宫静立听着琴声。
琴声戛然而止,那少女见着了韩宫,似乎想起见过他似的,露出恼怒之色,离了去。
韩宫见得少女离去,也觉自己失态了。收拾了下心思,继续向苏炳住处走去。
待得寻到时,却是屋门紧闭,韩宫怀着忐忑的心情敲着门,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映入韩宫眼前的却是一张明媚的脸,正是方才抚琴的少女,那少女见着他,眉色微变,暗淡:这人怎么如此无赖,竟然寻到家里来了,顺势要把门关上。韩宫回过神,见她要关门,忙道:“姑娘且慢,在下奉家父之命,前来与苏先生送信”。
那姑娘冷冷道:“你寻错人”,倒不是她冷漠,实在是这几年被这些人寻得烦了,对这些书生无半分好感。
韩宫不知她何意,傻傻道:“怎可能寻错了,我问了许多遍,却是此处。”少女却是不理她,仍要关门。
这时,屋里传来了声音:“解语,却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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