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败坏自家钱财的仲人、自己名义上的夫婿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一步步地接近床榻,任枫楠悄悄地抓紧了床单,“没什么事快滚。”
“滚?”又是这样一副傲骨不屈的模样,仿佛祂就是不堪入眼的脏物。
‘施纾逸’原本还算平和的眉眼带上戾气,两步上前钳住女人的手腕,不顾女人的挣扎,将她压制在床、上,撕/扯/着那单薄的里衣,“呵,滚?你老子都死了多久了,还以为有人会宠着你呐,我告诉你,任家现在是我说了算!你不是清高吗?你不是看不上我吗?你不是不让我碰吗?我就偏要碰,看现在有谁能救你!”
任枫楠心里原先的笃定被打破,淡然的脸上也染上几分慌乱,剧烈地挣扎着,喘/息/着喊着紫罗的名字,却被蛮力压制,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没了阻力,大大地方便了‘施纾逸’的行动,只是原本一直在乱啃施暴的人却突然停下,面上浮现疑惑和慌乱,任枫楠看着祂翻来覆去变化的脸色,嘲讽地勾起嘴角。
这时紫罗冲进屋内,看见正对自家小姐用强的禽兽,立即抓起桌上的茶壶就丢了过去。
茶壶砸到背上,‘施纾逸’痛哼出声,转头凶恶地瞪了她一眼,见成功把小丫头吓着,这才做出一副被坏好事、意犹未尽地样子缓缓起身,“哼!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那丫鬟一眼,重新理了理衣襟,这才摔门而出。
犹如被恶蛇盯上一般,紫罗打了个寒颤,又瞧见床上被折磨得再无往日风华的小姐,顾不上害怕,眼里尽是对自家小姐的心疼与自责。
她如何也想不到,隔天她便被发卖了出去。
再说这‘施纾逸’霸王泄气,满脸怒气地回到自己的庭院,等房门一闭,就立马瘫在了床上,脸上哪还有怒气,有的都是疑惑和慌乱。
就在刚刚,明明是大好时机,祂却只能停下。
因为祂发现,自己的异香,完全没有反应!?怎么突然就不行了?怎么可能会不行?明明这还是第一次!
腹部还在隐隐作痛,‘施纾逸’越想越慌,回
屋还没多久就又瞒着所有人偷偷去了间生意不是那么红火的医馆。
最后大夫给出的结论是她的异腺感受不到传导的情、动信号,因此无法产生性素,发散异香。
异腺坏掉了=没/性/素,没/性/素=x无/能
???卧槽,这不就和男人的不举差不多吗!
施纾逸:……不举得太突然,完全没有准备。
所以,她穿来这还给她个老婆是干嘛用的?????
这个噩耗对于‘施纾逸’来说同样来得突然,以至于完全愣住,直到大夫结结巴巴地告诉祂可能是哪处神经伤到了,祂就想到了昨夜被人狠踹的那一脚。
作为一个有妻子的仲人,这无疑是奇耻大辱,这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祂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废人。身体受挫,尊严被辱,心里的愤怒立刻转为憎恨,恨那个伤了祂的人,也恨上了事件的中心人物任枫楠。恨不得立马、杀、人泄愤。
不行,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要是那些纨绔子弟知道了,一定会嘲笑死祂的,祂在这世间还如何能抬得起头。
于是,祂威胁了看诊的大夫,给了一大笔封口费,还签订了协议,大夫得帮祂偷偷治疗,如果敢泄露给第三个知道,那就拿命来偿。
梨清镇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任家赘婿是何人,大夫当然也知道。保守病人私密本就是医者该谨遵的医德,大夫迫于祂的威胁,签订了这份协议。
很不巧,那个大夫就是今早帮她的大夫。
“……”好像突然懂了老大夫为什么刚见面时对她避之不及的样子,大概、可能、也许这不举还没治好,原身又做了些变、态的事情吧。
完全不想仔细去看这条线,想剁掉。。。
咸鱼累了.jpg
当一个本就自卑的人,突然身有残缺,且是不能让他人知晓时,祂就越是疑神疑鬼,甚至觉得任枫楠那天嘲讽的表情就是在嘲笑祂的无能。
然后,施纾逸就见识到了当一个仲人不行时,会有多变、态。
‘施纾逸’将任府的婢仆又发卖了大半,其中不乏那些对大小姐忠心的婢仆,紫罗便是其一,就连管家都被祂
打着借口辞了离去。
雀占燕巢,这任府还真就成了‘施纾逸‘的一言堂。
任大小姐的处境是越发艰难。
因为心虚,‘施纾逸’时常会带着一小袋香囊出入于风月场所,出手极为阔绰,梨清镇上的青楼主客,无人不晓,每次离开都带着一身异香。
如果要在“败家”和“不举”中二选其一,祂倒宁愿被贯上败家的头衔,只有这样才能迷惑大众,怎么样也好过因为“不举”任由他人指指点点,随意说道。
祂这般完全不管不顾的花销做派,更是让本就临危倒闭的任家药庄雪上加霜。树倒猢狲散,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不过半月,兴盛十余年之久的任家药庄正式关门大吉。
而‘施纾逸‘仍然沉浸风月,一步堕落,再难翻身。
关键这原身还“不举”!“不举”就算了,沉迷酒色又是怎么回事?看着就能找回自己的尊严吗?好好经营药庄赚钱它不香吗?
施纾逸实在是搞不懂原身的脑回路。
直到祂在梨清镇最大的青楼见到了新来的花魁时,施纾逸有预感任家要没了。
谁能想到娥菏楼新来的花魁竟是原身多年不见的熙倌儿,祂的初恋。
果然,天雷勾地火,原身对熙倌儿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为了能完全霸占熙倌儿,原身直接下了大价钱包下了人,就是为了不让熙倌儿接客。可是这样不是长久之计,祂想要为熙倌儿赎身,这样人就会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刨析下原身的心理,施纾逸完全有理由怀疑原身这是又变、态了,祂自己不行,那个熙倌儿行啊,两个仲人瞎搞……咦惹!想想都有罪!
光是熙倌儿的赎身费要八千六百两白银,以现在的任家根本拿不出这些钱。原身只能四处筹钱,把婢仆都发卖完了,连赎身的零头都不够,找那些狐朋狗友借钱,也纷纷用借口搪塞祂,数次碰壁后,最后竟把主意打到了任家大宅上。
祂想要典当任家的大宅和地契。房契地契典当出去马上就能拿到现钱为熙倌儿赎身。
任老爷早在二人成婚之前就把房地契交到了女儿手里。这也是他为女儿留下的最后
一条生路。
钱财没了,起码还有房契地契,如果选的赘婿实属非人,也希望女儿还能有个归处。
没想到这最后的生路都被人抢了去。
就在施纾逸穿来的那天晚上,原身喝得酩酊大醉,回到任府,就向任枫楠索要房契地契,任枫楠当然不肯,两人发生争执,‘施纾逸’竟直接翻箱倒柜,想要直抢。
任枫楠抱着装有契约的小木箱,摸索着想要逃出房外,却被喝醉的原身抓住,一把贯到地上。本就因府里的下人都被发卖,无人照料,已有好几天没喝上药的任枫楠马上就头晕目眩,却仍强撑着抱着箱子要往外爬走。
她虽不重视钱财,但这房契地契都是父亲最后留下的东西了,决计不能让外人抢了去。
又是她这副不屈的样子,仿佛祂‘施纾逸’在她眼里就是不屑一顾的存在。原身酒劲上头,新仇旧恨一并发泄,“把东西给我拿来!”上前就是直接抢。
双目猩红,眼里只有那箱钱财。
两人都争得面红耳赤,最后还是‘施纾逸’的力气更大一筹,把任枫楠的手扯开,揽着箱子就要走。却没注意到房内的小书架因为两人的争执推搡以及开始摇晃,任枫楠被扯开后摔在地上,就被突如其来倒下的书架砸中了腿。
巨大的声响震住了正准备跑走的‘施纾逸’,看着被砸中的女人在那之后好似没了声息一般。
惊出了一身冷汗,酒醒了三分,明白当下该是尽快的离开这是非之地。临走前急急忙忙地从女人手里掰出木箱,急着去为熙倌儿赎身,而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的女人尽是看都不看。
成功为熙倌儿赎身后,原身高兴,又喝了不少酒,最后醉倒在小巷子里,这才是为何施纾逸穿来时人是在巷子里而不是在家里的原因。
再之后就是施纾逸醒来发生的事了。
施纾逸接收完记忆时,睁开双眼,就听见屋外正哗哗下着漂泊大雨,还时不时伴随着几声雷响,雷声有点大,像要劈人一样。让施纾逸立马就想到了原身立下的毒誓,转头就看见床上还在昏迷的女人,那张小脸苍白,眉头微皱,似乎在昏迷中也受疼痛
的折磨。
想到记忆中原身不留余力的毒打,施纾逸觉得超级心疼的。
但是也超心虚啊……
窗外又是一声雷响,惊得施纾逸一个机灵,嘴里不停嘀嘀咕咕着,“不是我,真不是我,真真不是我……”
内心简直泪流满面。
白眼狼?败家?不举?人渣?尤其是这老婆还只有十八岁……自己这还有命活吗?
“怎么样,她醒了吗?”
这时老大夫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
与老大夫对视的那一刻,施纾逸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草率了,刚刚骂了半天的畜生竟是我自己!
完犊子了,只要人一醒,我这畜生的面目马上就会被戳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