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这才认识第二天就给人把尿,这不好吧……
施纾逸也被尴尬住了,刚醒不久,还不太清醒的脑子更是快凝固了。
虽说这吃喝拉撒是人之常情,但这也太难为人了。尤其是这“小解”,急的时候完全憋不住啊。
左右两条退路,要么撒,要么憋,憋不住了还是撒……堵不如疏,横竖都得过这一遭,长糗不如短丑,长囧不如短尬,总好过憋不住……颜面何存!
施纾逸都不清楚这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还是在为任大小姐做建设。
人有三急,耽搁不得。
于是,长久的沉默之后,施纾逸厚着脸皮自荐,“那个……要不还是我抱着你……去登东?”好像终于能懂为什么说个小解要那么含蓄了,因为真的太羞耻了啊!!!
任枫楠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会说出这般不要脸的提议,表情一瞬间差点崩裂。施纾逸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任枫楠丢过来的席枕砸了个满怀。
周围的空气都被冻得凝结了,任枫楠满脸怒意的瞪着她,“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大概是施纾逸和任大小姐相处以来见过的最生动的表情了吧。
好凶つ﹏
她还真是飘了飘了,都敢把人惹毛了。
来不及做更多的感慨和理解,嘴上倒是积极认错,“嘴瓢嘴瞟,别气哈别气哈,我、我去问问大夫……你再忍忍哈……”
简直不敢多待一刻,急匆匆地放下手里的席枕,拎过放在躺椅旁的鞋子就奔出去了,跑去找老大夫了。
只留下任枫楠一人在那又羞又怒。
隔了一会,施纾逸提了个带盖的木桶进来,两人视线对上,施纾逸先心虚地移开了眼,“这是恭桶,大夫说,病人都是用恭桶。”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木桶,“我拿了个新的,你……先用着吧。”
把桶拎到床边放下,施纾逸思考着要怎么用。
这东西就像是简陋版的马桶,所以也得坐在上面才行,哎嘛,即便是这样也得给人抱上去坐着啊,这还有裤子要月兑呢……
……
“我抱你下来吧……”施纾逸最后还是决定牺牲一下,这干耗着也
不是个事,
“把桶移过来,你出去!”任枫楠的怒气和羞意又升腾上来,现在她完全不想和这个没脸没皮的仲人再有任何接触。她只是腿不方便,又不是完全断了!
“噢,好吧。”施纾逸听从她的指挥将桶移近床边,随后一步三回头,很不放心的叮嘱,“你不要逞强,要是不行可以叫我,不用不好意思……”
“出去!”
行吧行吧,恼羞成怒她能理解。
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任大小姐的倔强脾气,腿都站不直了还那么要强,看着是个难伺候的主。
施纾逸心里说着小话,面上倒是老老实实地出门,并关紧房门,随任大小姐自己折腾吧,大不了之后她再回来收拾残局。
我可真是善良的小天使呢.jpg
而房里的任枫楠靠着双臂的支撑和双腿短暂的站立,艰难又漫长的完成了这项艰巨的生理需求。
这时候她还真希望自己是人们口中说的仙女了……
当施纾逸端着清粥小菜进来时,任枫楠却死活都不搭理她了。看了眼盖得死死的恭桶,马上便明白了这是为何。
为了不上厕所就不吃饭啦?没想到这任大小姐还挺爱惜颜面的。
施纾逸眼角带了点笑意,“你真不吃?”
没有回应,任枫楠在闭眼假寐。
“也行,反正最后饿晕了我也能给你灌进去,之前又不是没这么做过,还省得你动口了。”施纾逸耸耸肩,转身就要端走。
听她这不要脸的威胁,任枫楠总算是睁开了眼,斜眼瞧她,“放着。”语气极为不耐。
顿时施纾逸就满意了,“好好好,我就放这了,您啊就看着多少吃点哈。”用脚勾了把凳子过来,将盛着粥菜的木案放在上面,这样也方便大小姐够得着。
做完这些,瞧见一旁立着的恭桶,怕会影响人胃口,还贴心的将它一起提走了,也就没看见任枫楠悄悄闪躲的眼神。
等人终于离开视线,任枫楠才慢吞吞的挪起身,端过木案里的水盏,简单的漱口后,才小口喝起了清粥。
这一大早就这样折腾,也真是不容易。要不是碍于现在身体不便
,她还真想一走了之,总好过和那人渣朝夕相处,任人摆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前重事,还是先把伤养好了。
施纾逸端着水盆进来时,总是是看清了这任大小姐傲娇的嘴脸,看着她细手握羹,殷桃小口,还是忍不住“咦”出了声。
吃象这么斯文,上完厕所都不洗手的吗???
她的目光是那么火辣,当任枫楠反应过来自己还未净手就进食时……施纾逸感觉天要黑了……
呃,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揭穿的好……
小心翼翼地把盆一道放到床边,“那个,没别的意思,就你还没洗脸,这是给你洗脸用的……”
好像说了还不如不说。
任大小姐绷着一张脸,羹勺都放下了,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最怕气氛突然安静,施纾逸借口要去吃饭,顺势溜了。心里完全不懂为什么丢脸的不是她,却是她要落荒而逃。
哼,这女人真是装得很……过分。
之后的午饭和晚餐、汤药都是拜托老大夫去送的,施纾逸猜想,要是她送过去,人家怕是也不会想吃。
好在任大小姐还是挺给老大夫的面子,不像对她,没啥好脸色。真是太不公平了!
乌龟乌龟憋憋屈屈.jpg
不行,她可不想再做乌龟了,凭啥要她背这又黑又臭的壳!
于是当夜,施纾逸躺在角落的躺椅上,满怀怨言地面朝大床,开始了她的哲学输出。
“你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吗?”
“你知道,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吗?”
……
“所以呢,你要和离了吗?”突然,原本一直安静仿佛沉睡的人儿开口道。
施纾逸惊起,脑门缓缓打出个问号?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