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于清才到小区门口,天黑骏骏的看不太清人,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她顿了顿,是不是听错了?
往前走又听见有人喊她,“于清?”
循着声音看去,模糊的人影,不知道是谁。
直到那人走到跟前她才看清楚,是小张,前公司的小张。
“小张?你也住这?”
小张点头:“我都在这住了半年多了。”
“那真巧,咱俩一个小区。常来串门啊,说好的教你防身术都没教你,真是抱歉。”
“没事儿,都挺忙的也没时间。”
两人边走边聊,直到各自进了不同单元。
电梯坏了,穆于清打算自己爬楼梯,好在自己住的也不高。爬到三楼的时候声控灯一闪一闪“啪”地黑了,穆于清吓了一跳,她从小就怕黑。
她借着手机的光接着往上走,到了房门前就有电话来了。
“于清?”
“对,我是,请问哪位?”穆于清觉得声音很熟悉,但她就是想不起来。
“我是巫教授,过几天校庆了,一直联系不上你,邮箱你也不用,这邀请函都没法处理。你看是?”
穆于清愧疚极了,巫教授对她照顾有加,双学位也是巫教授大力支持的,她毕业后手机丢了,换了手机补了卡却找不回他们的号码,就这么失去了联系。
“我明天过去拿。”
“好,我等着你。”
重返大学的感觉自然是恍如隔世,大学里的点点滴滴纷纷涌入她脑海,愉快的不愉快的交织在一起。
凭着记忆里的路线走下去,她想起了某个不该也不想想起来的人。她自嘲笑笑,早就物是人非了不是吗?
敲开记忆里的门,巫教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进来。”
穆于清进门,巫教授还是记忆里健硕的样子,见着她来,他放下手中的钢笔。
“来了?”
“是。”
“说说最近怎么样?我老了,怕是没几年等你了。”
穆于清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终于服老了,可她却怕他服老了。她仍记得他不肯服老坚持每天跑三千米,坚持冬泳。而今天,他说他老了。
“挺好的,我嫁人了,他对我很好。”
巫教授点点头,“哦,嫁人了啊,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觉得南家大少如何?”穆于清并不打算瞒着他,他对她的照顾像是自己的亲人般,在他面前,她可以畅所欲言。做错了事他也会严厉教训她,取得了好成绩他虽然口中说着将就而已,面上却喜形于色。
“哦?你的丈夫是南绪言?”
“是。”
巫教授手指轻叩桌面,“他曾是我的学生,天资聪颖不可多得,手机解锁后给我。”
穆于清错愕,随即反应过来不疑有他就解锁递了过去。
他打开她的通讯录没找到南绪言的号码,又翻了下通话记录,他想也没想就拨了过去。
“嘟…”仅响了一声对方就接了。
“夫人终于想起我了?”
巫教授开的扩音!
巫教授示意欲答话的她别出声,穆于清就没有出声。
“夫人?”
“哗啦”,巫教授弄倒了桌上的笔筒,穆于清这下知道巫教授要做什么了,他在试探南绪言对她的真心有几分。
“于清!”南绪言的声音骤然增大,可以听得出他的紧张。
“于清!你说话,你怎么了?!”
只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和风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总裁,马上要开会了。”是宋庄的声音。
“会议取消!”
“可是,各董事会都已经到了。”
南绪言咆哮:“我说了,会议取消!”
巫教授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她有些不好意思。
“于清,于清,你说话,你别吓我!”
接着是南绪言开车锁的声音,穆于清坐不住了,看了眼巫教授的神色她开口:“我没事。”
“你在哪?我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我只是睡着了弄倒了东西。”
南绪言觉得心定了不少,但还是不确定的问她:“真没事?有没有碰到哪里?”
“没有啦。好着呢,好得能打死一头牛。”
南绪言一手握着方向盘安静下来,穆于清这边也安静得可怕,她局促不安,不会生气了吧?
“南绪言?”
“嗯,那就好。夫人,我发现我好想你,明明才几天没见我就对你思之如狂…”
穆于清窘得赶紧拿回手机取消扩音,这人真是…
“知道了,我还有事,回聊。”
穆于清窘迫不堪,巫教授满脸欣慰,“南绪言是我教过最厉害的学生,虽然沉默寡言字字珠玑,但我看人从没错过。从他对你的紧张程度看,他很爱你,你嫁给他我很放心。”
在听到沉默寡言时穆于清心里腹诽,沉默寡言?我看是更年期提前的老阿姨!
“他对我很好。”
巫教授有些疑惑:“可是,为什么我没收到你们结婚的消息?”
“是这样,我有些事要做,不能公开。”
巫教授深深看她一眼:“你决定了吗?”
穆于清坚定点头:“既然律法不能保护被伤害的人,那我就凌驾于律法上去讨回该有的公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个美好的青春的,有些人的青春满是疼痛与绝望。”
“他知道吗?”
穆于清眼中迸发光芒:“他知道我要做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站在我身后,让我想做什么做什么,他说他担负得起。”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即使他不在我身后,我也要去做,公道并不全在人心,全看你去争取那所谓的公道。”
“那好,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想做就去做吧。”
“您不会觉得我心理阴暗吗?”
“这世界阴暗的东西太多,我不去劝你以德报怨,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血有泪有爱有恨。对这个世界,我们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适时露出我们的獠牙。”
穆于清心下感动不已,她以为他会骂她被仇恨所束缚,可终究是她以为。
“谢谢教授。”
巫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两张邀请函递给她,她不解:“为什么是两张?”
“你家南大少日理万机不一定能看到我们给他发的邮件,恰好你来了就顺便带回去。”
这东西还有买一送一?
穆于清收下邀请函,又与他闲聊了一会才告辞。
她戴着耳机在校园里游荡,看那些青春靓丽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笑闹着经过。她忽的笑起来,哪就那么伤春悲秋的,左不过才毕业一年,这么感怀是闹哪样?
游荡了很久她才走出校门,走到小区门口秦朝阳的电话就来了,穆于清边走边接,想来是秦豆蔻想开了吧。
进了门放下手机,穆于清冷笑,秦豆蔻你准备好还债了吗?
穆于清早早睡了觉,论演戏的重要性,她可要把精气神养得足足的,难缠的都是那些默不作声或者笑里藏刀的人鬼。
临出门前穆于清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东弄弄西弄弄的,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觉得无懈可击了才出门。
这次只有她和秦朝阳,秦朝阳照例是先跟她寒暄一番才进入主题。
“于清,上次委屈你了。现在呢,豆蔻也想开了,你看什么时候搬过来?”
哦?这么快?看来袁梦琳有点能耐啊。不过也是,稳居市长夫人之位这么多年没点能耐说出去谁信?。
“嗯,过几天吧。”
秦朝阳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穆于清看出他的不好意思,她轻轻开口:“您有话不妨直说,我不会介意的。”
“是这样,我的身份你也了解,要是突然多出来一个女儿,我的政敌肯定会以此来弹劾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穆于清却已经懂了,她眼神微闪接过话茬:“于清明白,身居高位自然要更加谨慎。”
他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他的心揪疼,对不起她的实在太多了。
“你要于清怎么做,于清都愿意,于清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秦朝阳极为艰难地开口:“于清,在外我就是你姨夫,在家我就是你爸爸。”
“于清知道了,姨夫。”
秦朝阳叹了口气,自己的女儿只能在外人面前叫自己姨夫,可他也没办法,仕途重要啊。
到时候给她寻个好亲事弥补她吧。
姨夫?这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背着她悄悄去医院威逼利诱做鉴定的医生保守秘密,如今还要她在人前叫他姨夫。正好,她才不想叫他爸呢。
“委屈你了。”
“能待在亲人身边,于清不委屈。”
唉,竭尽所能对她好一些吧,多懂事乖巧的女儿啊,一如当年善解人意的她。
穆于清一个劲给他夹菜,说这个那个对身体好,秦朝阳高兴得合不拢嘴。
吃完饭穆于清还是没让秦朝阳送她回去,她说:“现在还没搬过去,也没公开我的身份,一起走出去让有心人看见了肯定会大作文章。”
秦朝阳更是喜欢她了,处处为他着想,这份心思真是太难得了,还有她的儒慕之情更是让他宽慰不已。
这是他秦朝阳的女儿,多体贴多懂事。
她晚他几分钟出了包厢,察觉到有人尾随观察她,她不动声色一路出了餐厅径直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处没人的街巷,她突然闪身进了一处拐角消失了。
到底是谁在跟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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