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实在是不堪其扰找上门来,许司燊听着那剧烈的敲门声头疼,先安抚邻居再回来收拾这个家伙。
门外站着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面相看起来挺和善的,她探头朝里看了一眼才对许司燊说道:“夜深了,你们小点声?小孩儿被吵得睡不着,明天可还要上学呢。”
沈听风往门口一看,见着阿姨就喊:“来呀,一起嗨呀。”
许司燊:嗨你个大头鬼!
阿姨一脸尴尬不知作何反应,许司燊讪笑:“抱歉啊阿姨,我朋友喝醉了吵着你们了,我这就打发他去睡觉,对不住了。”
阿姨摆摆手:“年轻人还是要少喝点酒,伤胃。”
“诶,阿姨多包涵啊,我这就拖他去睡觉。阿姨晚安。”
关上门许司燊拔掉了电线,夺过他手里的麦克风丢到墙角拖着他走进卧室。
“你特么给我安分点,好好睡觉,抽了一晚上的风还不够闹腾吗?!”
沈听风已经被酒麻痹了神经,他死活不愿意去洗澡,还振振有词:“洗什么澡,人家偏远地区连水都没得喝,我可不能浪费水。”
“少特么跟我扯淡,你就是懒!”
“懒怎么了,医学可证明了懒人寿命会更长,我这是在养生,嗝。”
“你特么爱洗不洗,我才不伺候呢。”
许司燊拿了套沈听风的家居服扭了扭脖子钻进浴室,边洗边听着外边的动静,生怕自己进来洗澡的时候那坑货又干出什么奇葩的事儿来。
好在一直没什么异动,许司燊擦干身子换上家居服走出来,一看床上没人,再往底下一看,好家伙双臂枕头睡在地上,表情那叫一个严肃。
他踢踢沈听风:“喂,要睡床上睡去,躺地上多凉啊。”
“你懂什么,这地板对我爱得深沉,我听到了它对我殷切地呼唤,我这就要与它来个亲密接触。哎,小爷我真是性情中人,世间少有啊。”
许司燊今晚受到了无尽的冲击,谁能想到沈听风居然醉到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本着兄弟情意,再加上地板着实冰凉他上手拉起沈听风,“胡闹个什么劲儿,起来睡觉!”
沈听风拒死不起,整个人趴在地上叫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许司燊面对这种醉了酒就精神失常的沈听风毫无办法,只得妥协道:“行吧,世间少有的性情中人,你就好好趴在地上跟你的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吧。”
折腾了大半宿,许司燊也是累极,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可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喝醉酒的妖孽。
尽管有量子论原子论基因学分子学动量守恒能量守恒机械守恒唯物主义等一系列佐证证明妖怪是不存在的,且在几百年前就建立的原天朝以后是不可以成精的。可自打他认识了沈听风后,这种认知彻底被颠覆,沈听风就是那活脱脱的妖孽。
这个妖孽在许司燊睡下没多久后匍匐着一把抓住许司燊的脚丫子就往嘴里啃,许司燊一骨碌坐起来差点没尖叫出声,幽暗的室内沈妖孽半个身子趴在床上目光呆滞嘴里还津津有味地啃着他的脚。
这特么是男版贞子么?
一脚踹上他的脸把另一只脚从沈妖孽嘴里解救出来,许司燊咬牙骂道:“天亮了我就去庙宇找个高僧回来把你这个妖孽给收了,省得为祸人间!”
好不容易天快亮的时候沈听风就躺在地上睡着了,许司燊才松了口气闭上眼睛,再也不想跟醉酒的人同处一室了,简直要命的存在。
沈听风头痛欲裂,听了许司燊咬牙切齿的咆哮他捂着头细想昨晚他的壮举。
零星的记忆像泉水一样涌来,沈听风拼凑了个大概,他惊愕地张嘴,这不可能!!他沈听风可是个谦谦君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丑事来?
“不信?你现在可以出去看看,保准你大有成就。”
沈听风将信将疑走出卧室,许司燊果然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嚎叫。
沈听风看着一地狼藉,这下记忆凑全了,沈听风整个人都呆愣了。
许司燊双眼布满血丝阴恻恻地笑:“想起来了?意外了一个晚上的哲学家。”
沈听风尴尬傻笑:“喝大了喝大了。”
“没醉呢,还能给我表演一出别开生面的活剖蟑螂解剖课,别人求都求不来。”
“我真这么干了?”
“那可不,你那手术刀还在桌上摆着呢,那所谓的蟑螂尸体也陈列在那里等着你过目。”
沈听风定睛一看,那黑黑的不就是海参?感情他昨晚剖的是海参,后来又给缝回去了?
“嘿嘿,醉了醉了。”
“没醉,还能缝得像模像样的,还嘟囔着这蟑螂怎么那么大小心。”
汗。
沈听风又看了眼地上乱七八糟的线和麦克风,不确定地问:“我还唱歌了?”
许司燊点头:“恩哼,说是要一展歌喉一炫舞姿。对了,你还邀隔壁阿姨一起嗨来着,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后来我就躺地上了?”
“那可不,说是这地板对你爱得深沉,因着它殷切的期盼,你决定要与它来个亲密接触。”
沈听风:我是谁?我在哪?我还活着吗?
沈听风弱弱出声:“我这么疯狂的吗?”
“那当然了,还不带洗澡的,为了不洗澡还胡诹说是懒人更长寿。”
“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许司燊冷哼:“哎哟呵,谁拦得住啊,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撒欢,谁拦谁倒霉!”
沈听风脸上挂不住了,梗着脖子道:“那你也不能让我躺地上睡一宿啊,多凉啊。”
“你还有脸说!你可是个世间少有的性情中人,天王老子都不能把你和地板分开,我凡夫俗子不敢掺合。”
“嘿嘿,这样啊,是挺丢人的哈。”
许司燊冷笑,“丢人不说还吓人,这屋里黑骏骏的,你可是给我来了一出男版贞子爬床啃脚丫的惊魂大戏!”
我的天!
沈听风觉得天都要塌了,他到底都做了什么蠢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举世无双的惊人之举啊!
“你说说你是不是人格缺陷?大晚上的整死个人,停都停不下来。”
沈听风挠头嘿嘿傻笑,“我再睡一会儿,困死了。”
许司燊打着哈欠躺回床上再度入眠,真特么困!
下午三点沈听风睡醒了,赶紧摇醒身边的许司燊,“快起来,小爷带你去吃东西填饱肚子先。”
许司燊揉揉眉心,都这个点了肯定饿坏了,都怪这个沈妖孽!
洗漱好了沈听风就和许司燊下楼觅食了,走出电梯就时候就碰上了昨晚上的邻居阿姨,这还真是凑巧得让人脸红啊。
“沈医生,醒酒了?昨晚折腾一宿,你的歌声需要多练练,假以时日肯定是个歌唱家。”
沈听风脸色发红,他喏喏道:“抱歉啊阿姨,影响到您睡觉了。”
阿姨倒是不在意地摆摆手,“年轻人嘛,总是激情澎湃的,阿姨理解。”
“好嘞,阿姨再见。”
许司燊在一旁肩膀一耸一耸地憋着笑,沈听风脸色瞬间黑了。
“你在这等着,我去拿车。”
“你那车还能开吗?”
沈听风纠结了半天才决定先去看看自己的座驾如何了,应该他不至于把车开到报废的地步。
一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车就这么呈现在他俩面前,沈听风倒吸一口凉气,这都是自己干的?这也太颠覆他对自己的认知了吧?
“这…我干的?”
“对啊,你可说了人生是由许多个意外组成的,这就是昨晚的意外,我差点没交代在你手里。”
呃……
好吧。
一条小黑狗突然跑过来昂起头冲着沈听风狂叫,沈听风吓得倒退两步,哪来的小狗?
许司燊冷眼旁观,瞧你自己造的什么孽,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小黑狗叫得沈听风头皮发麻,他弯腰与那条小黑狗对视,“你对着我叫干什么??”
“汪汪汪…”
沈听风看向许司燊,“这狗有毛病,冲我直叫。”
许司燊探究地看着他:“你真的忘了?”
“难道我跟这条狗还有什么感人的故事?”
看许司燊那副要命的表情沈听风意识到自己昨晚肯定又干了什么令他难以磨灭的蠢事了。
许司燊抱着手盯着那条对着沈听风狂吠的小黑狗终于说出了事情始末。
“你昨晚抱着它痛哭流涕,非要说她是你上辈子被活活拆散的爱人……”
沈听风:我特么……真优秀。
“喏,人家现在找你续旧情来了,找个地儿你俩好好诉衷情?”
“别介,我昨晚喝大了。”
“谁喝大也没你这么疯狂,这一路我都要吓出心脏病来了,脸也丢了一路。”
“黑妞,黑妞…”
狗的主人找来了,那小黑狗还是一直盯着沈听风,许司燊也是无语,怎么什么事儿都让自己给碰上了。
“黑妞你在这儿啊?害我好找。”
小黑狗没搭理它的主人,还是对着沈听风摇尾巴,狗主人一看乐了:“这不是你上辈子被拆散的情人吗?感情是跑来找他来了?”
沈听风尴了个大尬,痛恨自己为什么没直接喝断片,一路撒疯都撒到狗身上去了,他谦谦君子的形象碎了一地,拼都拼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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