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玲,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张曼玲咀嚼着水果,觉得口中没那么苦了,“嗯,我爸我妈,我是独生女。”
“叔叔阿姨身体还硬朗吧?”
“嗯,我爸妈身体一向不错,我爸去年还参加冬泳比赛了呢,虽然没拿到前三,但也是拿到了前十呢。”
穆于清转头看到了她床头柜上摆着的照片,张曼玲拥着一对夫妇笑得很甜,张曼玲的眉宇跟照片上的夫妇有些相似。
穆于清看向那张全家福,“叔叔真厉害,这是你们的全家福?”
“是呀,这还是我拖着他们跟我一起合影呢,拗不过我才勉为其难拍了这一张。”
“难怪呢,也只有这样高颜值的父母才能生出你这么水灵的姑娘来。”
张曼玲有些羞涩,“你可别笑话我了,我这也就算还过得去,你才是当之无愧的美人。”
穆于清一听这话可就不赞同了,“曼玲,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你长得确实不赖,我见了都心生喜欢呢。”
张曼玲脸微微发红,“于清,你说你……”
“我这可是说的大实话,对了,饿了没?”
张曼玲摇头,“还不饿,不过吃了水果之后觉得胃口好多了,也不干呕了。”
张曼玲这才注意到穆于清的手上还缠着绷带,“你这手怎么了?怪我,一直都没注意到你的手受伤了,怎么样,还好吗?”
“要是严重的话,你觉得我还能待在这端着果盘跟你聊天吗?”
张曼玲想想也是这个理,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人家都受伤了还照顾了自己大半天,这份情多大呀。
“于清,谢谢你。”
“我不是说了吗,以后要你照拂的日子还多着呢,这谢来谢去的,耳朵多累呀。”
张曼玲笑出声来,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住处没那么冷清了。
穆于清指着桌上的小玩意儿问她:“曼玲呀,我发现你手真是巧诶,这些小东西都是你自己做的?”
“嗯,都是自己做的,闲来无事就乱动手了。”
穆于清拿起一个小玩偶,是个栩栩如生的苗族姑娘,仔细一看是绣出来的,这绣工着实让人惊叹。
“哇,曼玲,你绣工太好了吧。”
张曼玲羞赧一笑,“还好,还能看得过眼。跟我妈比起来那就差远了,我都还常常被她嫌弃呢。”
穆于清咋舌,这绣工还被嫌弃,这也太可怕了吧?
“那阿姨是没见过我缝的四不像,保准阿姨怀疑人生。”
“哈哈,你性格这么好,你妈妈肯定也是很讨人喜欢的吧,绣工不好又没多大事,现在又不是纺织年代,不会绣工就不能生活。”
穆于清笑容不变,“看我多幸运,出生在这个开放的年代,包容一切工种,要不然我真是生活艰难哪。”
“说了这么多,你也跟我说说你的家人呗,说实话我真的挺好奇是怎样的父母把你教成这样美好又懂礼善良的姑娘的。”
“我是孤儿,没有爸妈。”
张曼玲突然不知所措,“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戳你痛处的。”
穆于清神色不变,依旧是笑意盈盈的,“瞎紧张什么,是孤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除了没爹妈疼,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我不知道…”
“哎呀,虽然没爸妈,但我日子也过得挺滋润的,你大可不必觉得内疚,那么多年了,早就淡了。”
尽管穆于清这么说,张曼玲还是觉得懊恼不已,自己怎么就嘴欠说了这些话!
“倒是你啊,爹疼娘爱的,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才对,你要是生病了,跟着着急睡不着觉的可是叔叔阿姨啊。”
张曼玲点头,“嗯,我知道了,出门在外,还是让爸妈放心为好。”
又聊了好一会儿,张曼玲的肚子饿了,穆于清起身去了厨房,不多时就端出来一大碗的鸡丝粥,卖相看起来不错。
“来,喝点粥,这几天吃清淡点吧,过一会再量次体温。”
粥入喉,张曼玲觉得这粥特别有味道,原本没多大食欲的她恨不得再多吃几碗。
“于清,你厨艺真棒,做的粥好好吃啊。”
“也就那样吧,勉强能入口。”
发烧总会反反复复,张曼玲又是一个人住,穆于清决定今晚就在这里守着她。
果然张曼玲半夜又接着烧起来了,穆于清用毛巾敷在她额上,又给她嘴里塞了颗退烧药,把被子盖好。
张曼玲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清爽,没有发烧出汗的黏腻,身上的睡衣也被换过了,她就知道穆于清肯定又是照顾了她一整晚。
又去医院输了液,张曼玲好得差不多了,就只是有些没力气了。
张曼玲好了之后穆于清就走了,这两天忙着照顾她都没时间给自己换药,算了,去沈三那里一趟吧。
穆于清来到的时候沈听风正在跟病人细说他的病情,穆于清就坐在外面等,等那个病人走了才敲门走进去。
“于清来了?”
“嗯,来换药。”
沈听风在他背后的柜子里翻翻找找,拿出了一管半透明的药膏给她,“喏,估计结痂了,再过几天就该掉了,你记得抹上这个,能很好的祛疤。”
“谢了。”
看她表情与平常并无二致,估计她是真的不知道阿言到底去哪到底去做什么,他几不可见地叹气,这阿言真是用心良苦。
出了医院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穆于清想了想就给南绪言打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她无奈耸肩挂断了。
一下子闲适下来还真是挺不习惯的,穆于清觉得日子特别难熬,整天无所事事真的觉得时光都虚度了。
回到秦家,很巧地碰到两个中年男人跟着秦朝阳走进书房,手上还提着东西,三人皆是一脸凝重,看到她的时候秦朝阳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随即书房的门被关上了。
穆于清直觉这三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闪烁个什么劲儿?
穆于清只觉得其中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有点眼熟,但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见过他。
拉了椅子坐在窗边,窗帘全都拉上,只留下边角一条小缝,穆于清这么一坐就是很久,就在她以为秦朝阳不会出来的时候她的视线出现了秦朝阳的身影。
秦朝阳只身一人还提着一个黑色袋子往副楼走去,秦豆蔻顿时来了精神,终于等到了。
那袋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看到秦朝阳进了副楼,穆于清就没再看了,照她的猜想肯定是去那个房间的,横竖又看不到那间房里的景象,穆于清就躺上床冥思。
到底是什么让他总是去那间房里,难道真的是因为缅怀自己的母亲?
穆于清才不信,但秦朝阳在跟她谈起自己母亲的时候,那眼神里的思念又是真真实实的,穆于清脑子一下子就混乱了,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以穆于清的直觉来看,秦朝阳并不是像表面那样和善廉明,私底下肯定有着肮脏的交易,只不过并没有流于表面罢了。
不管怎样,她还是要一探究竟,把秦朝阳的秘密全部扒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永无翻身之日。
要说当年的事情秦朝阳一概不知那绝对不可能,她拿到的线索虽然表面上秦朝阳并不知晓,但跟他难道就没半点关系吗?难道就能摘得清了吗?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如调查那样?
事情过去二十多年,一下子就能查出所有真相是不可能的,但事情已经有了大概的轮廓,她要讨回公道,势必任何人都要遭殃。
再加上现在秦朝阳对袁梦琳迫害自己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竟然还赞同袁梦琳撮合她跟冯嘉定。
刑招娣的事情他未必不知道,只不过因为刑招娣没有背景,他对秦豆蔻的所作所为选择了包容,光是这些就能让她对父亲的所有幻想全部幻灭。
尤其是还发现了他跟别人还有着不正当的交易,这更加让她不能忍。
估摸着他应该回来了,穆于清攥紧了手里的钥匙下楼去,她也要去那个房间坐一会,没准能有什么发现呢。
这回的穆于清估计错误,秦朝阳还在房间里没出来,而房门又是紧闭的,穆于清也没听到什么响动,就直接掏出钥匙拧开了门。
房间里的秦朝阳猛地回过头来,穆于清也有点愣怔,他怎么还在这?
“姨夫,你也在这啊?”
秦朝阳微微松了口气,轻咳一声,“咳,对。你也来看你母亲?”
穆于清垂眸咬唇,“嗯,昨晚梦见她了,今天就想着来这看看,这里有妈妈的味道,感觉她还在我身边没离开过一样。”
秦朝阳见她神色哀婉不由放下戒心,“于清啊,你也别太难过…”
“嗯,不难过。”
“那我先出去了,你在这待一会儿?”
“好。”
秦朝阳寻了个由头就出去了,穆于清仍是低着头,只不过嘴角微勾,她可没错过她进门时秦朝阳眼里的凶光和恐慌。
这个房间,果然有古怪!
刻意忽略掉某个角落,穆于清神色自若地翻翻书架取了一本书坐在桌边看,她知道那个戒心很重的老狐狸一定会在某处监视她,她又怎会让他称心如意?!
果然,秦朝阳疾步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监视着穆于清的一举一动。
见穆于清只是坐在桌边看书并没有什么奇怪异常的举动,秦朝阳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她应该没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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