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于清第二天回了趟公寓,正值工作日,她也就没有去张曼玲那里唠嗑,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会房间,要不是为了营造自己在考驾照的假象,穆于清还真是懒得天天往外跑。
顾念北收到了一个包裹,这个包裹静静地放在他的桌上,直到一周后他谈项目回来才看到。
包裹四四方方的,还有点重量,也没有署名,他拆开来只见里面有个鼓鼓的信封,他一下子就知道这是穆于清送过来。
撕开信封,露出来的果然是一沓厚厚的钱,顾念北心头一震,她真的要跟他那么生分吗?
在下午穆于清又赶回了秦家,再一次去了副楼,这一次她没有直接进那个房间,而是走进了另外的三个房间,沿着墙根走到角落,穆于清记下步数后又到了另一个房间。
她常去的那个房间隔壁就是花房,她推门进去就是满眼的绿意,各种花花草草都养得极好,穆于清看了一圈之后也如法炮制,从这边的墙根走到那边的墙根再次记下步数。
穆于清得到的步数几乎一致,最后她走向了那个房间。
穆于清开了锁走进去,摄像头已经被宋庄控制住了,穆于清也没再有顾虑,直直往前走,走一步数一步。
抵住了墙根的时候穆于清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个房间比另外三个房间要小上一些,平常没有注意到,今天数了步数才知道这个房间里边竟然有个隔间。
穆于清也总算理解了秦朝阳为什么要悄悄地在这个房间安装摄像头了,因为他的秘密就藏在这里。
他所带来的东西消失在这个房间里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果然是个老狐狸!
只是穆于清还没找到那扇门,穆于清开始在房间里摸索,秦朝阳没两天就回来了,再找不到能扳倒他的证据她就有可能一直打不倒他。
穆于清把她能想到的地方都仔细查看了一遍,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穆于清有些泄气,难道那个开关是书架上的某一本书?
又把所有书都动了一遍,还是没有动静,穆于清暗暗咬牙,果然是老狐狸,要不是她观察多日还真看不出这房间的猫腻。
可惜知道了有隔间,但她还是低估了秦朝阳的反侦察能力,她找不到进入隔间的办法。
她又开始翻桌上的摆饰,可惜还是没有找到半点头绪。
“噔噔噔”,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传来,听这频率,好像是两个人,穆于清赶紧停下动作,迅速拿了本书翻开来看。
袁梦琳大力推开了门,秦豆蔻则站在她身后,穆于清扭过头来看向她们,“姨,你们怎么来了?”
袁梦琳仔细打量着这个她从未踏足的房间并不理会穆于清的询问,倒是秦豆蔻冷嗤着开了口,“怎么,我们还不能来了?你搞清楚,这可是秦家,就没有我们不能去的地方。”
“哦,姨夫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来,我以为是你们不愿意踏足这里呢。”
也不知道今天是中了什么邪,两人居然巴巴地跑到这里来,难道是自己露出端倪了?
袁梦琳的脸僵了僵,她确实不愿意到这里来,看到这房间里的物什她就恨得心气翻涌,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这个房间还是一直留着,她也一直进不来。
袁梦琳很快就解释道:“于清这话可不对,倒不是我不愿意到这里来,只是怕睹物思人,所以一直没有来。”
睹物思人?
是心中有鬼吧?!
“是于清想岔了,姨跟我母亲感情堪比亲生姐妹,母亲的离世怕是对姨打击极大,是于清误会了。”
袁梦琳的眼睛一直在打量这个温馨的房间,发现房间里摆着的东西都是何君柔所喜欢的,墙上还挂着几张她笑的灿烂的照片。
袁梦琳的手暗自握成拳,这个房间花的心思不少,风铃,蚂蚱,哪一样跟何君柔没有关系?
“对了,姨,我昨晚又梦见我母亲了,她又说她想你了,还是在河边呢,水涨得可厉害了。”
袁梦琳脸一白,她的眼神看向墙上笑颜如花的照片,此时她只觉得照片上的何君柔是在冷笑,仿佛在向她讨命。
袁梦琳惨白着脸强挤出一点笑容来,“我也想她了。”
穆于清没错过她眼底的惊慌,把书一合就朝外走,“既然姨今天来这儿了,那就在这待一会儿吧,我先回去了。”
走出副楼穆于清才松了口气,看袁梦琳的神色应该是不知道那个房间有东西的,那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了。
袁梦琳没多做停留,拉着秦豆蔻也向外走,她的手心沁满了汗水,她不该来这里的。
此后的两天时间里,袁梦琳在自己房间老是听到一首轻缓的歌谣,可她四处寻找也找不到声音的来处,而且这首歌谣是她和何君柔很喜欢的谣曲。
袁梦琳听得头皮发麻,这声音就是何君柔的!
有鬼,有鬼!
袁梦琳吓得不轻,接连两个晚上没有睡好,穆于清在吃早餐的时候问起她:“姨,你这是怎么了?没睡好?”
“姨没事,有可能是上了年纪想的东西多了,就没睡着。”
穆于清点头吃早餐,她今天要去上班了,在家待了那么久,人都变懒了。
池清祎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被坐在外间的穆于清吓了一跳,“你怎么就来上班了?手好了吗?”
穆于清伸出光滑如初的左手给她看,“我手没事了,又不是多大的伤。”
池清祎看也就罢了,还上手摸了几下她的手,“可以啊,恢复得不错啊。”
“那我可以来上班了吗?”
“就没见过这么上赶着工作的人,又不是不给你发薪水,急着来上班干什么?”
穆于清甩甩头发,“无功不受禄,我这天天躺家里边还拿工资,这心里头过意不去,反正也没什么大碍,上班充实一点。”
池清祎很是不雅地打了个哈欠,“行吧,这段时间你不在还挺不习惯的,那就上班吧。”
穆于清带薪休假的这段日子可把池清祎给忙坏了,本来想从那些个白领里边找个人暂时顶替一下穆于清的位置的,可是才替了半天池清祎就看不习惯了,文件处理得没有穆于清那么清楚。
这也就罢了,工作疲乏了想聊会天的,可谁知道聊了没几句就没法聊下去了。
你就说泡个咖啡吧,都是同样的泡法,可泡出来的咖啡味道就是不一样,人家泡的咖啡池清祎喝了一口之后再也没喝第二口。
是以,池清祎下午就让她回原来的科室去了,把那些文件都给那些白领送了去,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
池清祎有满腹的牢骚要说,可看穆于清在认真的工作又只得把话放在心头。
眼看着实在憋不住了,池清祎走到她面前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始了她的吐槽。
穆于清静静地听着,池清祎还是这么直接,要是池清祎变得扭捏了她才觉得不习惯呢。
穆于清绝没想到的是她在下班一个人回去的时候看到了南绪言就站在树下等她。
树下的人依旧高大挺拔清冷衿贵,一手抄在西裤口袋里,穆于清放慢了脚步,他说的很快就回来了是真的?
穆于清揉揉眼皮,再看过去的时候南绪言的嘴角已然上扬,她知道她没有看花眼,她的老男人回来了。
还有四五步的时候穆于清停下了脚步,南绪言走上前来,“夫人,我来接你回家。”
穆于清被他拥在怀里,熟悉的冷香悉数钻入她鼻尖,她鼻子一酸,为什么会想哭?
坐上副驾的时候穆于清依旧感觉不真实,她的老男人第一次出差那么久,中途一度联系不上,现在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觉得像是一场梦。
她是真的好想他呀,她也没想到南绪言已经占据了自己大半的心房,此时看到他心里竟会狂喜不已。
“你终于回来了。”
“嗯,抱歉夫人,为夫回来晚了。”
“还好,就是出什么差要去那么久,还联系不上?”
南绪言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一个小地方,信号不稳定。”
穆于清发觉这条路不是去别墅的路,南绪言似是看出她的疑问,“我们回老宅,爷爷也在。”
穆于清颌首,结婚一年多来,去老宅的次数屈指可数,南家大房就只有南绪言一个独生子,南绪言早已经搬出来住,老宅不免冷清许多,回去住两天也是应该的。
回到老宅,穆于清依旧得到了最热情的对待,韩雪芙面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眼中的关切是实实在在不掺一点虚假的。
穆于清觉得这才是家的感觉,其乐融融母慈子孝。胸腔涌上的暖流把那股莫名的涩意覆盖了去。
吃过饭韩雪芙就挨着她坐在一起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家常,两婆媳相处得甚是融洽。
南绪言被南非临叫进了书房,一关上门南非临的脸色就严肃起来,“这次怎么样?”
“损失了一个人,但保住了那里的所有人。”
南非临略一点头,锐利的眼神盯上他,“受伤了?”
“嗯,挨了一刀。”
南非临脸色微变,但还是没说什么,两人沉默了一会,南非临再次开口,“她不知道吧?”
南绪言知道他说的她指的是穆于清,他轻轻摇头,“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要想清楚,若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爷爷心里不也清楚吗,她是什么样的人爷爷看得还不明白?”
南非临叹口气,“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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