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迟剑看着她,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花溪月看着他有些暗淡的眼神,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帮到我,花溪月,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也会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不是交易,这是人情,你说过会还我。”
花溪月没有说话,肖迟剑直接用花溪月的手机给江东源打了电话,好巧不巧的,江东源刚刚忙完了,正好接起了电话,肖迟剑将手机递给花溪月,让她说话。
“东源叔叔,我在家,我有话想和你说……”
花溪月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肖迟剑,肖迟剑也看着她,静静的等待着她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
“没什么事,打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就是有点担心你,听你说话,现在应该是没什么事了,我回家了,明天去找你。”
寒暄了几句,花溪月挂掉了电话,她还是没能将肖迟剑的事情说出来。
“明天早上,我会给你回复,今天你将上官瑶安排好,我如果能帮,会尽量将你的人情给还了。”
说实在的,肖迟剑不欠她什么,尽管他栽赃陷害,但是并没有对她和她父亲造成多大的影响,而相反,对于他的父母亲,他应该一边内疚一边告诉自己他没有做错,这才是最难熬的吧?
而从正面意义上来说,他总归是救了她的,方法虽然有些不对,可最后的确是实实在在的救了她,她理应还这个人情。
肖迟剑应着好,离开的时候,肖迟剑深深的望了一眼花溪月,花溪月觉得那眼神中包含着很多的东西,但是她没有细想。
睡觉的时候,右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脑袋里不断回想着肖迟剑离开时的眼神,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凌晨两点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突然打到她手机上,花溪月接起。
“花溪月,中心医院,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电话里的人直接吐出了这么一句,花溪月惊得坐了起来,马上整理衣服直接去了医院。
然而,等她到的时候,病房里只有方天硕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人已经盖着白布了。
花溪月走得有些吃力,捏紧了拳头,呡紧了嘴巴,强迫自己走到床边,伸出双手,将白布慢慢拉了下去。
肖迟剑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同时,也没有了一点呼吸。
花溪月愣在了原地,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什么都没有问,就这么看着肖迟剑,然后疯狂的掉着眼泪。
直到第二天早上,肖迟剑被推走,花溪月还有点恍不过神来,好端端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肖迟剑的葬礼非常简单,方天硕没通知公司的任何一位员工,只有特别熟悉肖迟剑的人,才来吊唁。
花溪月亲手将肖迟剑的骨灰埋进了墓地,而后又在墓园呆了整整一天,才不得不离开。
花溪月和肖迟剑之前的事情,东源不想去谈太多,毕竟肖迟剑现在已经不在了,但是关于肖迟剑的事情,花溪月还都不知道,所以他跟方天硕说,有必要让花溪月知道所有真相。
他和花溪月到的时候,方天硕正在犹豫要不要整理肖迟剑的东西,花溪月来了之后,说不用,就那样放着就好。
方天硕看了一眼江东源,而后带他们去了书房,将书房书架下面的所有壁柜都打开,里面全都是瓶瓶罐罐。
江东源拿起来看,是精神治疗方便的药物,随后,方天硕解释道:“他有多个人格,他一直都在以精神疾病治疗,效果微乎其微,他说喝点药,至少让自己知道自己还有点救,有时候,他的很多行为都不受控制,只有在最清醒的时候,他才会去见花溪月一面,从那年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虐杀了妹妹之后,他就开始有了这个现象,一个在悄悄的打着算盘,救妹妹于水火,另一个告诉自己这样是错的,却是在父母一次一次的打骂中任由心中恶魔壮大。”
方天硕说了很多花溪月不知道的事,比如,肖迟剑总是一个人去花溪月逛过的商场和书店,一个人开着车,偷偷跟在花溪月的后面看着她像个小鸟一样飞奔回家,看着她身边出现了喜欢的男孩,尽力去帮助那个男孩,却没想到那个男孩被自己的妹妹看上了,并且还跟他做了些不可理喻的事,很多事情,他都不敢告诉花溪月,却又在后面默默地关注着她的动向。
他其实很忙,有时候忙的几天都不谁觉,却是拼命的工作,他说总想要为花溪月留下点什么。
他去求着花溪月答应他的条件,他知道花溪月会答应的,可是当晚,他控制不住那个试图想为当年的事,斩草除根的家伙,一股脑的将所有药全部都强迫自己吞了进去。
方天硕说,肖迟剑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他时说,一定要代替自己好好谢谢花溪月。
他没提任何人,只提了花溪月的名字,可见花溪月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不管是对不起也好,还是谢谢也罢,他终归是离开了,所以还谈这些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既然花溪月不让他动肖迟剑的东西,他干脆就这样放着好了,这个公寓并不大,却是肖迟剑回来住得最多的一次,很多时候,他并不是回来睡觉,只是单纯的想回来一下总觉得这里留着某个人的影子,会让他觉得温暖。
从花溪月家离开之后,肖迟剑马上给上官瑶恢复了名字和身份,并让她去了国外定居,从此以后,她生死由命,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很长一段时间,花溪月总感觉身边有肖迟剑,可是每次回头看得时候,什么都没有,她去了一个复读的学校,几乎没有任何的人,新环境下,她没什么人可以说话,总是一个人躲在操场下的座椅上发呆。
因为同学们都不认识,所以不管是为了吸引别人注意,还是为了争一口气,许多同学都拼命学习,花溪月自然也不例外。
有时候安顾会找到她的学校来,告诉她李煜泽的一些消息,花溪月总是那点钱,让安顾帮忙去照顾一下李煜泽,尽量可以给他换个好一点的工作,既能赚到钱,又不会耽误他的学习。
安顾一开始很不同意,但是耐不住花溪月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而渐渐地,安顾和李煜泽成为了朋友,花溪月就不敢多加与安顾来往,怕安顾说漏嘴。
安顾却是不愿意了,花溪月渐渐的越来越忙,他只能减少来看自己的次数,这整整半年里,花溪月都没有出去玩过一次,有时间就全部拿来看书,成败在此一举,她不想再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溜走。
江墨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她的电话,花溪月也只会偶尔接一次电话,程一鸣倒是经常来看她,不过她能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大家也都知道她学业繁重,所以尽量少打扰到她。
不过花溪月倒是经常去文甜静家了,文甜静就在她所复读的这所学校里,这里相对来说离区里更近一点,好方便文甜静的母亲过来看病,她母亲越来越瘦了,只靠着国家补助过着日子,但是生活还是非常拮据。
花溪月让方天硕用他的名义给文甜静捐了一笔钱,而至此之后,花溪月发现,每次方天硕过来看她们的时候,文甜静的脸都有些红,像是非常害羞。
其实花溪月也不八怪,就是好奇来着,想法设法的去替文甜静打听方天硕的情况,随便问一下方天硕有没有什么想法。
方天硕直接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她,而后想到什么说道:“你把字签了,并且让我安安稳稳的当个小股东,从此不管公司里所有芝麻绿豆大的破事,我就马上去跟那小丫头把婚订了怎么样?”
花溪月直摇摇头,她才不会上当,这五年里,她要尽情的学,尽情的玩,才不愿意将自己囚禁在人生的教条里呢。
方天硕看到她的表情,给了一个特别鄙夷的眼神。
“没事少来烦我,每天累死累活的替你打工挣钱,还要解锁你的八卦之心,又不多涨一份工资,我也是有脾气的。”
花溪月嘴角抽搐,弱弱的说道:“好像财务部也是你在管……”
“你不签字,谁敢直接涨工资?”
“给人家涨工资也是你签的字,可财务照样打钱了……”
方天硕停下笔,抬头看了看她,眯眯眼说道:“你信不信,你再说一句,我就翘班了……”
好任性!花溪月赶紧捂住嘴巴,挥挥手,陪笑着摆摆。花溪月走后,方天硕想了想花溪月所说的事,那小姑娘人是不错,是个会持家的姑娘,可惜,人太小!
真是,想什么呢?这一堆破事都还没有处理完,哪有闲情逸致去想别的事,一想到他还要这样忙天忙地的做五年,方天硕的脸突然就黑了,再想着花溪月贵我老板,每天玩得不亦乐乎,他的脸就更黑了。
“方总,这是您要的季度报表,这还有上个月的财务报表,请您确认签字。”
助理拿着一堆文件进来,方天硕抹了一把脸,还是认真看文件来得实在,这些有的没的,以后最好少想,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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