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在这里问……”
就在肖叔伦想着如何应对的时候,人群中走出来一人。
这男子一走出来,顿时引来一声小小的惊呼,特别是妇人的声音。
因为,他长得太过惊艳。
“你怎么来?”肖叔伦皱眉,“我不是让你在客栈休息吗?”
来者,正是高景川。
他走到肖叔伦面前:“我担心你。”
肖叔伦抓了抓后脑勺,有些无语又有些无奈。
高景川转头看向了谢亦。
“清月小筑是不是你的?”
“是。”
“这里之前住着谁?”高景川问。
“也没谁。”谢亦说,“只一个普通的院子。”
“只是普通院子,这里的戒备为何如此森严?”高景川说着,看向周遭的百姓,“住在这里附近的人,可有人靠近过?”
百姓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是啊,我没接近过……”
“我也没有。”
“上次,还没走进呢,就有人将我拦住了。”
“我也是,我也是……”
“你还别说,这里面住的都是谁啊?”
“谁知道啊……”
谢亦看着周遭的百姓,脸色更加难看,本以为自己占尽了上风,现在又被高景川牵着鼻子走了。
高景川没有给谢亦机会,说道:“杨世招人说,他将带来的姑娘,都交给你了。被你安置在此处。”
“胡言乱语!”谢亦脸色难看,但是斩钉截铁地回道:“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姑娘!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景川不疾不徐,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那你可认识她?”高景川话音落下,人群走出一个人来。
正是江鸳秋。
见到江鸳秋的谢亦,脸色又青又黑。
他这次搬起石头,可是狠狠砸自己的脚
“谢三爷……”江鸳秋道,“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谁!”谢亦黑着脸,说,“我们见过吗?”
“看样子,三爷的记性不太好了……”江鸳秋冷笑一声,说道,“那小女子不介意,在在此地将三爷做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你敢!”谢亦说着,恨不得冲上前杀了江鸳秋。
“所以……”高景川此时站了出来,说道,“谢亦,那你还要在这里对峙吗?”
谢亦黑着脸。
肖叔伦冲身后的官兵努了努下巴,遂州官兵会意,立马将谢亦抓了起来。
…………
…………
肖叔伦与高景川抓了谢亦,之后,又将人关到了大牢中。
“确定要把他关在这里吗?”江鸳秋有些不放心,说,“这个大牢归霞州知府管辖,而霞州知府是谢亦的人……你们就不怕,他从中作梗?”
“就是为了让他们从中作梗。”向来是双手环胸,笑盈盈地说。
“什么意思?”江鸳秋不解。
高景川解释道:“是为了扯出谢亦身后的人。”
“谢亦身后还有人?”江鸳秋吃惊,“我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见过谢亦身后的人……”
“单凭谢亦,还不敢这么嚣张。”高景川说道,“他背后应该还有什么人……”
“原来是这样。”江鸳秋说,“不愧是大理寺的,还是你们想的周到。”
“过奖了。”高景川道。
“咳咳咳!”一旁的肖叔伦重重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高景川看向他,“风寒了?”
肖叔伦又干咳了一声:“没事,就是嗓子不舒服。”
“对了!”江鸳秋忽然又道,“你们还没吃饭呢吧?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高景川轻轻点头,他却却是有些饿了。
“叔伦。”他看向肖叔伦,“这里,你先看着,吃晚饭,我替你。”
肖叔伦皱了皱眉。
高景川注意到他似乎不愿意。
“怎么了?”他问,以前不都是这样吗?办案的时候,为了不间断地监视目标,他总是这样轮流来的。
“没事。”向肖叔伦声音微沉,有些闷闷不乐,“你们去吧。”
“你……”高景川更是不解。
“走吧,吃饭去!”这边,江鸳秋已经饿得肚子叫,催促着高景川。
于是肖叔伦就看着高景川跟着江鸳秋走了。
…………
…………
肖三公子耷拉着脸,走进了牢房中。
谢亦跟杨世都关在这里,但是为了预防两个人串供,所以一个在大牢东南边,一个在西北边,根本看不见彼此。
肖叔伦先走到杨世面前。
“你那个女管家都承认了。”肖叔伦说,“你已经跑不了了。”
杨世贼心不死,咬着牙,说:“大人,你有证据吗?要是没有证据,这就是诬陷!”
“不着急,证据,我已经派人已经去连城去取了。”肖叔伦双手环胸,说,“到时候,你就等着被砍头就好了……等等!”
三公子顿了顿,挑起眉梢,故意说道:“就你这个罪名,我觉得砍头是轻的,估计会腰斩吧?”
杨世脸色难看至极,恶狠狠瞪着肖叔伦:“大人!你不用吓唬我!我不怕!”
“那你全当是我吓唬你好了。”肖叔伦说,“吓唬完了你,一会儿,我还要去吓唬谢亦呢。”
“你以为,谢三爷会被你吓住!?”
肖叔伦一耸肩:“若是在谢府,可能不会,但是在这里关着,谁说的准呢?”
“你说什么!?”杨世冲到肖叔伦面前,手脚上的铁链哗啦啦地响,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肖叔伦,“你刚才说什么?!谢三爷在这里关着?!”
“是啊。”肖叔伦挑眉,说,“要不,我让你们见一面?”
于是,在杨世的难以置信中,肖叔伦将谢亦带了过来。
杨世见到被押解的谢亦,神情变幻,最后难看至极。
“带下去吧。”肖叔伦摆摆手,随即谢亦被带了下去。
他复又看向杨世:“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我刚才的提议。”
杨世抿着嘴,一言不发。
“你可以仔细想一想。”肖叔伦说完,转身走了。
…………
…………
肖叔伦离开杨世的牢房,直接走到了谢亦的牢房。
谢亦见到肖叔伦,阴沉着脸,双目像是淬了毒的匕首,割在肖叔伦身上。
肖叔伦浑不在意。
“你想问什么?”谢亦先发制人,他刚才见肖叔伦审问杨世,想着,在自己这里,估计也是这一套。
“高景川的伤,是你弄的?”肖叔伦挑起眉梢,嘴角的笑容渐渐淡去。
谢亦一顿,没想到肖叔伦会问这个。
“我不知他身份。”谢亦回道。
毕竟,高景川是王爷。
“所以,他的伤,是你弄得?”肖叔伦往前一步。
谢亦皱了皱眉,不由地往后退了退。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以为他是……”
“来人!”肖叔伦打断了他的话。
只见一个士兵,走了过来:“大人!”
肖叔伦道:“我让你带弓箭,带来没有?”
“带来了!”那士兵道,“大人你稍等!”
说完,那士兵下去了。
“你,你要做什么?”谢亦往后退着,心里隐隐不详。
肖叔伦没说话,就在谢亦惴惴不安的时候,那士兵来了,将弓箭交到肖叔伦手中。
“你到底要做什么!”谢亦在牢房中,焦躁恐惧。
肖叔伦搭弓射箭,对准了谢亦。
“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谢亦根本无处可躲,活像是别被逼到绝境的猎物。
“放心。”肖叔伦说,“死不了。”
话音落下,一支箭射出,扎在了谢亦的膝盖上。
谢亦惨叫一声。
“还有两箭呢……”肖叔伦再次搭弓,对准了谢亦,“你射了他三箭,按理说,我要射你六箭……好好谢谢我吧,剩下的三箭,我明天再还给那你。”
说完,射箭。
“啊!”谢亦又是一声惨叫。
向来锦衣玉食的谢亦,哪里受过这种罪?不仅关了牢房,还挨了三箭。
疼得他脸色苍白,差点昏过去。
“去。”肖叔伦说,“给他包扎一下,确保人死不了。”
“是。”
肖叔伦将箭扔给了那士兵,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箭不错。”
士兵笑:“谢三公子夸奖。”
…………
…………
肖叔伦走出了牢房,外面等着是谢亦的妻子,还有谢府的管家。
“大人啊!肖大人!”管家认识肖叔伦,连忙走了过来。
“你们是?”肖叔伦问。
“大人啊!”管家连忙说道,“我们老爷是谢亦,谢三爷!他一定是冤枉的……”
“哦。”肖叔伦说,“你们就是谢亦的家人?”
“是,是!”管家道,“这是我们夫人。”
只见一个长相平凡的女人走到了肖叔伦面前。
“大人。”她声音清润,温婉,倒是比她的相貌出色许多。
“谢夫人。”肖叔伦说,“你是来看谢亦的吧?”
“是。”谢夫人点了点头,“大人,我……”
“夫人,谢亦身份特殊,你是见不到的。”肖叔伦说。
“可是……”
“夫人,请回吧。”肖叔伦说。
“我……”
“请。”肖叔伦不给对方一点儿机会。
谢夫人急的不行,但是她的性子明显是老实人,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一旁的管家精明的很,站出来,说道:“大人,您就通融通融……让我们夫人远远地看一眼也好,我们一定记得大人的恩情……”
什么恩情啊?
肖叔伦心里冷笑,谢亦就是他抓的,哪里的恩情?!
“也不是不能……”肖叔伦上下看了管家一眼,“你进来看一眼吧。”
“我?”管家有些吃惊。
“对,你。”肖叔伦说着,带着管家进去。
…………
…………
管家跟在肖叔伦身后,一脸疑惑。
随着肖叔伦走到了牢房中,肖叔伦道:“管家你来过大牢吗?”
管家一怔:“这,还是第一次。”
“这里的牢房可比不上我们大理寺。”肖叔伦说,“大理寺的牢房,特别是死牢……啧啧,去了之后,犯人基本上都想求死了。”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大人,我们老爷在哪儿啊?”
“喏。”肖叔伦一伸手,“那里。”
管家一看,果然见到了正在被包扎伤口的谢亦。
“我们老爷这是……这是……”管家瞪大眼睛,急匆匆要去谢亦那里。
肖叔伦一把抓住他。
管家动弹不得。
“不用着急,那伤是我射的……今天死不了。”肖叔伦说。
“你,你……”管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射了慎王爷三箭,我射他三箭,已经很便宜你们老爷了。”
“我……”管家咽着口水,“我们老爷不知道那是慎王爷……”
“不管知不知道,他反正伤了王爷。”肖叔伦挑眉,“你觉得,你们老爷能活着脱身吗?”
管家顿住,僵着不动。
“树倒猢狲散啊……”肖叔伦说:“你说谢亦定罪,死了之后,你会怎么样?”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府管家,什么都不知道?”肖叔伦冷笑一声。
管家头上冷汗刷刷。
“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肖叔伦说,“谢亦清月小筑的姑娘送到哪里了?”
管家看着肖叔伦,咽着口水,不敢说话。
“这个问题,我问了两个人,你是第三个。”肖叔伦说,“若是你没说,或者说谎了,那么他们能活着,你可就……”
后面的话三公子没说,但是管家吓得脸都白了。
“你们老爷……”肖叔伦看看身受重伤的谢亦,又看了看管家,“是逃不过这一劫了,至于你,想不想逃,只有这一次机会。我给你一盏茶考虑的时间。告诉我地址。”
说完,不急不错看着管家。
管家冷汗直流,像是站在独木桥上的人,踏错一步,下面就是刀山火海!
一盏茶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
“想好了?”肖叔伦笑着问。
“我,我想好了……”
…………
…………
谢亦的案子,要在在衙门大堂审。
知府是谢亦的人,他是很想为谢亦脱罪的,但是,已经晚了。
肖叔伦带来了一千精兵,将大牢守地水泄不通。遂州的总兵是肖家军出身,他借给肖叔伦的这一千精兵,都是精锐,以一敌三。
“这可怎么办?您说,这可怎么办啊!”知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急得来回踱步,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坐在他对面的人,倒没有那么焦急,他放下手中茶盏,缓缓说道:“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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