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援朝抓起桌子上的口杯“咕噜”的喝了两口,说道:“哥,还能有啥事?不就是跟维野纳不对付嘛,这次区里组织的娱乐场所大整治,大都会被查了,我还看到维野纳的人参与了,这肯定是阴谋,是一个大阴谋。”
“我说我的亲弟弟啊,我也不是社会上的人,你说的那一套我也不懂,但是,我觉得你们这是今天你砸我,明天我砸你,砸来砸去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安海朝倒还明智,并没有顺着安援朝的意思说下去,而是说说了自己的想法。
“哥,这是最后一次,这次真得帮一下了,大都会被查了,估计是要查封,地下室也被他们查了,估计事不小,我给市局田处打了几个电话,田处出面也没管事,你看你这儿再利用一下资源,把这事抹了。”安援朝厚着脸皮说道。
安海朝用手攉了攉脸,有点生气的说道:“又是最后一次,上一次咋说的,几个最后一次了?咋就没完没了的呢?”
“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没有下一次了。”安援朝连忙说道。
“你是我的亲弟弟,我还真不信是最后一次。这资源用一次就少一次,不是用之不竭的,火烧盛世辉煌,那起死亡两人的交通事故,我都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拜,最后才没有深究,我再求别人,别人就不信了,你说这事咋办?”安海朝十分不满的说道。
“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我最亲的人了,父母都不在了,你要是不管我,那谁管我啊!好赖我们是一个娘胎出来的,这次要是不帮我,估计我就得进去了,我丢人倒不要紧,你可丢不起这个人啊!不行再拜一次呗!”安援朝有点情感绑架的带着哭腔说道。
安海朝不停的挠着头皮,亲弟弟犯事了,不管,情感上说不过去,管吧,又得拉下脸给别人磕头,真有点为难。
安海朝看着可怜的安援朝心软了,说道:“就这一次,不能有下一次了,我这老脸豁出去了,就再求人一次。”
“行,哥,要不你真是我的亲哥!”安援朝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连忙给安海朝水杯里添着水,说道。
“行了,你下去吧,就在这山庄待几天吧,等信吧!”安海朝被死缠乱打的安援朝弄得也是没招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说完,掏出手机给市政法领导打电话。
......
安援朝走出办公室,来到一个休息室,老林连忙迎了上来,抻着脖子小声的问道:“海朝爷那儿咋说的?”
安援朝往沙发上一坐,肥胖的身躯直接把布衣沙发砸了下去,仰着脖子望着天花板,一脸不在乎的傲然说道:“咋说的?还能咋说啊!不就是弄几个妞唱唱歌跳跳舞嘛,有JB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可是咱们那几个挨罚的小妞咋办啊?”老林对这次大整治感到非常意外,好在在自己强烈的要求下,把那几个折骨断筋的小妞才转移走,要不那可就出大事了。
老林的话说到痛处,处理不好,事发就抹不掉了。安援朝眨着泪眼,有点难受的问道:“老林,你看这事咋办啊?”
“我想,找她们谈谈,把她们转移到外地去,骨折给看病,治好了,给点封口费,打发她们走人。”老林回答道。
“老林,你还JB把她们当人看,满大街不都是小鸡仔儿吗?到我大都会这儿就是人了?太仁慈了,不行做了算了,不就是两个小妞吗?年年全国失踪的还少吗?有JB几个案子能破的。”安援朝劣根性的一面再次暴露,残暴的嘴脸暴露无遗。
“这几天大整治,新闻都播出几起以前的命案大案,这次都给破了,咱们还是稳妥点,别再出岔子了,再添乱,海朝爷那儿不好办啊!”老林一副奴才样,担心的说道。
“新闻播的都是破了案的这没错,但是又有多少没破的呢!他们说吗?你知道吗?有的案子警察都退休了,那案子还放在案头上呢,草,现实生活中的警察没那么邪乎,大都会不成了刑警队的第二个家了吗?要不这样吧,你看着弄吧!我有点心烦,大都会还不知道怎么着呢!”安援朝嘴上说得很硬,其实内心还是很恐惧,只不过在老林面前不愿意表露而已。
“行,我把这事处理好!安爷您就放心吧!”老林谦恭的说道。
老林毕竟跟着安援朝多年,所以他最了解安援朝,其实此时的安援朝别比都着急,这也正是显示自己的作用的时候了。
......
安海朝的人脉极其深广,加之自己的安氏集团很有名气,自己在市里找几个人平平案子,那是太小意思了,不过,这次不同,无论是安援朝还马啸林给区刑警队还是市刑警队打电话都不好使。因为治安大整治是西郊区政法一哥韩伟民亲自批示,西郊区张克杰局长亲自挂帅,再像过去那一套走走形式恐怕是不行了,刚好要抓几个典型,所以只要张局长这儿不松口,县官不由县管,谁也拿王有才没办法。但是,安海朝就不一样了,他走的是上层路线,还是有效果的。
人证物证齐全,大都会的案子就好定性了,组织卖yin罪肯定没跑,故意伤害罪没有人证不好定性,不了了之。再说了,安海朝的活动也不是一点效果没有的,西郊区政法界还是给了面子,毕竟市政法领导给区政法领导打了电话,案子肯定是要判的,那是要给市民一个交待,但是,安援朝与马啸林撇清了关系,加上马啸林承认是自己一人所为,是实际经营者,安援朝只是法人代表,并不管实际经营,所以认定为组织卖yin与安援朝没多大关系。西郊区政法界认为,既然有人出来负责就行。在外人看来,这也刚好给了市政法领导的面子,又把大都会的案子办得似乎滴水不露。
以马啸林为首的十来名骨干被定性为组织卖yin罪,被分别羁押在预审所里。
安援朝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因为公安侦查阶段暂告一段落,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案子只等法院来判了,说白了安援朝逃过一劫。在劫后重生的安援朝自然不会忘记为自己顶包的马啸林,是他把责任揽了下来,才使自己虎口脱险。
在西郊区预审所的接待室里。
“啸林啊,估计你还得在里面呆一段时间!”安援朝揉了揉脸蛋子,有点惆怅的说道。
“安爷,这事你不用为我担心,我自进了大都会的门,就是大都会的人,我早就想好了,只要能用得着我马啸林的,我马啸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马啸林的话直插安援朝心窝,让安援朝内心感激不已。
安援朝眼睛湿湿的,眨了眨疲惫的小眼,咽了口唾沫,说道:“交人交心啊,我把你马啸林弄过来,哥没看错,可是就是委屈你了,多精明的兄弟啊!”
“安爷,我干这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凡是搞洗浴歌厅舞厅的,哪有不踩线的?所以,我早有思想准备,安爷你不用说,我心里清楚。再说了,大都会这么大的一个摊子,没个人出来负责那哪能行啊!安爷既然用了我马啸林,我马啸林就得负起这个责,今天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马啸林很平静的说道,似乎自己天生就是为大都会受过的。
马啸林确实精明,既然大都会出事了,自己就扛着,反正安氏集团关系广,在监狱里呆几年,说不一定还弄个保外就医或者重罪轻判就出来了,自己不用说,他们也会想到的。对自己来说,到监狱里也就是镀镀金,过两年出来,自己还是一个枭雄。
“是啊,大都会要是有你这样的人,我就放心多了,前几年也没折腾出个明堂来,你要是早来估计就不是这样。”安援朝对马啸林欣赏有加,有点相见恨晚的说道。
“安爷,我也是这几年悟出点道道来,早来也不一定怎样呢!”马啸林倒还很谦虚,不显山不露水的说道。
“行了,这大都会这次是栽了,已经被查封了,说是要整顿,整顿完后才能开业,这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张,但是,啸林啊,你放心,大都会不会一直关张的,很快我们又会开起来的,这大总管的位置还是你的,我给你预留着,你就不用担心了。对了,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安排一下。”安援朝此时倒显示像个老大的样,仗义的说道。
马啸林等的就是安援朝说这话,自己不好意思提出来,安援朝自己却提出来了,但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连忙说道:“安爷,我家里的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差事是我办的,办砸了,我就得负责,没有必要再让别人受牵连。”马啸林假腥腥的说道。
“这几天就该判了,法院说了估计最少得5年,再活动活动,能呆个3年左右就出来了,你心里要有底,家里的事我让老林去做做工作,该花钱的地方你就不用操心,我不会再让兄弟受委屈了。”安援朝交了个底,把马啸林的家事也给安排了,让马啸林吃个定心丸,以防在宣判时翻供。
马啸林听到安援朝的安排,眼泪哗哗的,不是对安援朝感恩戴德,而是自己的父母年事已高,不能在身旁尽孝,但在社会上混,身不由已,还是强装镇定的说道:“安爷,家里没什么大事,就是父母岁数不小了,我有点放心不下,其他的你就放心吧,我既然选择了负责,我就负责到底,法院怎么判,我都能接受。”说完马啸林一想到的迈的父母,有点不能自已,眼泪哗哗的。
安援朝低下头,擦拭了一下眼解的眼泪,说道:“你父母就是我父母,我会安排好的,在里面坚持3年,哥一定会让您出来,重振江湖。”
此时,马啸林再也没说什么,因为他想要的承诺有了,心也踏实了,不就是3年吗,3年后维野纳我有你好瞧的。
安排完,安援朝挟着小包,走出了预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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