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辉别墅内。
“啪”
房灯打开。
贺江的两个马仔一个受了重伤,那是受了枪伤,血流如注,躺在木质地板上,不停的喘着气。
另一个马仔,胳膊受枪伤,不停的痛苦的**着。
“哥们,哥们……没事吧!”冲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不停的喊道。
“草,赶紧的送医院,瞅个JB。”躺地上的那个马仔挺来气的吼道,他肚子上挨了一枪。
“草……没听到动静啊?”胳膊受伤的马仔非常生气,龇着牙嚎道。
“我TMD的听到动静不就赶过来了吗?人家是职业杀,手里有枪,整得了吗?”
“行了,行了,赶紧上医院!”
随后,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那个受伤最重的抬起就往外面走去。
“贺哥知道有危险,还TMD让我们在屋里设伏,这不是JB送死吗?”捂着肚子的马仔还在叨B。
“行了,你少说两句,让贺哥知道了还不知道咋样呢?”
……
两个黑影迅速离开了盛辉别墅,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吉利,快速逃离。
“你给他们打个电话。”开车那位说道。
“说JB啥呀?”
“哎呀握草,干咱们这行的,风险就是高,你看着说呗!”
“行”坐在副座的那位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喂,霄哥,睡了吧!”
“没呢,等你电话呢,成了?”
“没成,贺江不在别墅。”
“草,你们不是职业杀吗?咋JB整的。”
“这不怨我们,贺江太狡滑了,跟手下的说在盛辉别墅,但人在别处,我们掏了老窝,伤对方两个人,还有一个老杨,估计是重伤,我们尽力了。”
“还能再掏他一顿吗?”
“这事不好说,人家贺江在固A能够混到今天不倒,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再说了,贺江惊了,肯定有防备,再掏一顿弄不好就折这儿了。”
“那行,明天拿钱走人,有事以后再联系。”
“行”
……
今天一大早,贺江就知道出事了。
洗漱完毕,要了一个外卖,简单的吃了个早餐之后,贺江并不打算出门,而是拿起手机给智勇打了一个电话。
“哥,有事吗?”智勇回道。
“韩江昨晚办事不力,你再派两个人去盛辉别墅,说不一定这两天他们还会来。”贺江语气非常快,似乎对韩江办差不够满意。
“哥,听我一句劝,平时看着在你面前点头哈腰的人不少,一到关键时刻都JB躲了,办个差也不给力,不行得敲敲警钟了。”智勇说道。
“这哥心里有数,他们再不力也是跟咱们混这么长的生死兄弟,昨晚人家带枪了,是职业杀,是我大意了,这个时间咱们内部要稳住,别人家还没怎么着,咱们内部就乱了。让你派两个人是因为我最相信你,韩江岁数大了,有时糊涂,这不怪他。”贺江在极力维护这个团体,因为近段时间风声紧,也难免让手下的人瞻前顾后。
“行,我知道了!”智勇一听,没再多言。
“万东那事要切断与外界的联系,没我的许可谁也不能跟他联系,我让万启再煎熬一阵子。”
“行,我知道。”
……
次日,河B省政府大院。
省委主要领导程W高与巡视组交换意见之后,匆匆下楼。
“草,看来要动真格的了。”进入楼梯之后,这位领导掏出湿纸巾,擦了一把汗,突然冒出一句。
这位领导刚出大楼。
“嘎吱”
一辆奥迪来到眼前,停滞,这位领导顺手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司机非常尽心,车外寒气逼人,车内热气腾腾,看来司机早就把车热好了。
“领导,去哪儿?”司机问道。
“这几天咱们到下面走走,贴近群众,有些事还得交待一声。”这位领导与司机交谈似乎没有戒备,很认真的说道。
“那咱们去保D,那边巡视组的人都下去一回了。”司机消息非常灵通,似乎掌控着巡视组的一切动向。
“对,去那儿,国土这一块是重点,手中项目太多,地产也太热,给下面打个预防针。”领导靠着靠背,看上去一脸疲惫。
“领导,这个时候咱们不能慌,巡视组估计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一个眉目来,只要把招呼打好,防止下面的人乱咬还是可控的。”司机说道。
“不揪出一个两个他们不会放手的,听说廊F那边也下去人了,主要还查用地这一块,这几天咱们就在下面转,今天保D,明天廊F,争取点时间,给他们打招呼。”领导语气明显有点急促,可能是与巡视组谈话有关。
“行”
“固A那边说了吗,那是重点,进入京都之要冲,地产早JB有点烫手了,影视棚盖得也不是时候。”
“打过招呼了,贺江是个聪明人,说事到他那儿准能打住。”
“这小子,这两年窜得有点快,不太稳当,盯紧点。”
“行,我知道了。”
领导与司机是最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大领导的司机能够进入公务员队伍,随后就能在官场上一路狂奔,因为啥,因为当司机就是当牛作马,苦日子一过,甜头就来了。
……
二连浩特某山庄。
这段时间万启和老伴在二连浩特如同人间炼狱,倒不是说生活过得不好,而是说内心在煎熬,唯一的儿子万东不知下落,老伴一想那是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现在不知死活,不禁胆颤,夜间经常性的说梦话,呼喊万东的名字。
而万倔头对近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在进行反思,对贺江越想越害怕,儿子落入他手,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张云霄他们好吃好喝的伺侯着,出奇的是这段时间一直没谈签合同的事,这让自己坚信张云霄他们做事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老两口基本足不出户,没事喝个茶,聊个天,他们不是不想出去,而是觉得外面不安全。
“老头子,我伺候你一辈子了,这次你得听我一回。”老伴不断的给万启续着茶,总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咕噜”
万启喝了一口茶说道:“你说。”
“地皮的事我觉得还是卖给贺江,这样一家保全。”老伴非常简洁的说道。
“这是出卖我的良心,不可能。”万倔头非常坚定的回道。
“卖给张云霄,你良心得到安慰,可是儿子没了,不就又带来新的创伤吗?外面说你是一个万倔头,老子以前还不信,现在我信了,儿子要是没了,你还能活吗?”老伴带着哭腔说道。
“不能活还能咋的,万东现在死活还两说,这都快半个月了,连个电话都没有,那你死去呗!”万倔头梆硬的回道。
“老子咱就摊上你这么一个榆树疙瘩……”老伴扔出一句,气乎乎的离开客厅。
这段时间,老俩口的争吵不知道多少次,但最终万倔头死不松口。
……
进入冬季,各单位都在召开年度总结大会,固然都是自我表扬,基本套路都是工程没有提前不完工的,GDP没有不按时完成的,大项任务没有不圆满结束的,重大会议没有不胜利闭幕的。
国土局年会。
“我们今年投资达500个亿,地产行业投资同比增长200%,形势喜人啊……时间不等人,明年我将大干快上……”廊F市国土局招开年度总结大会,主管国土的副局长,振振有词,雄心勃勃,稀疏的头发随着铿锵有力的发言,不停的抖动着。
“王局,有人找!”办公室的主任走了过来,扑下身子,耳语道。
“谁”
“纪委的。”
“嗡嗡”
那位王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抓起桌子上的湿毛巾擦了一把汗,愣了一会儿,冲着大家一乐,“哈哈,有点急,马上就回来。”
随即王局起身,向大家挥了挥手,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与大家挥手了。
随后来到一个小间。
“这李组长,此次巡查组的组长。”主任介绍道。
“噢……”王局语调拉得很长,似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又似乎一时想不起来,“李组长,你好,我们面熟的,晚上就别走了,正好,年底了,该热闹一下了。”王局长非常热情,主动的伸过手,抓住李组长的手使劲的摇晃,真的似乎是多年不见又重逢的老朋友。
“王局,我是上面下派的巡视组组长,我们在哪儿见过吗?”李组长反问了一句。
“见过,见过,真在哪儿见过,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巡视组巡视完了呗,走,咱们出去聊聊,我还正好想给李组长提提意见呢!”王局如同自来熟,滔滔不绝的说道。
“不别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你被双规了,不不不,从今天你要被隔离审查!”李组长差点让王局搅得说错话了。
“……为什么?”王局深思几秒,突然问道。
“因为土地审批的事,有违规的情况。”
“草,大家不都这么干吗?”王局似乎最后一次理直气壮的问道。
“带走!”
李组长极不耐烦,脸色一凛,吼了一嗓子。
随即,王局直接从会场被带离,下了楼之后,直接进了一辆小汽车,随即离开廊F市。
此次,巡视组的行动是统一的,主要在前期已经掌握部分干部严重违规的事才开始行动。
……
另一头,固A。
固A是河B省近年来房地产过热地区之一,是廊F市下属一个县城,也是此次巡视的重点。
除了前期一个国土局的副科长被巡查之外,县公安分局成了重灾区。
固A这几年迅速崛起,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移民城市,县公安局这几年跟着沾光,竞相来固A的很多,目的就是北望京都,把固A看成一个跳板,寄希望有一天在京都有所发展,所以在户籍上人口数量迅速膨胀,迁户人数趋之若鹜。治发这一块也跟不上,倒不上人手不够,而是都在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利益的交织密不透风。
固A县公安局抓走五人,一把和副职成为了目标,巡视组直接屠虎,这帮小老虎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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