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舞剑的人,剑锋对准了我,那架势随时都会伺机冲上来,杀了我。
我没想要她的命,只是提个醒,让剩下蠢蠢欲动的人,都安静的呆在这边,不要妄想不该想的。
跪在我面前的两个人,终于忍不住,“长公主,既不想征战沙场,何必要费心费力的召集起来?”
“本宫给你们个正大光明的用武之地,同样的,本宫要的只是你们的忠诚。”
“召集起来要做什么,这还不是你们现在能知道的事情。”
我半点计划未透露,只是为了等最后的一搏。
可这两个人明显的不服气。
手里的剑突然就拔出,对准了我,咬牙道:“那属下冒犯了。”
刀尖锋锐,剑锋带着风声,戾气的冲着我而来,步步紧逼,分毫不留情。
我手里的鞭子拿出来,扬手抽出去,鞭子柔软,以柔克刚,卷住了刀锋,在刀尖要抵过来之前,就被卷走了方向。
剑被卷到地上去,但是锋锐的刀锋也把我手里的鞭子划断了一半。
两败俱伤。
那人抽痛的攥着右手的手腕,没有任何愤懑的情绪,而是一脸平静,心甘情愿的跪在地上。
“长公主尽管吩咐,属下代号豺。”
我没有过问再多的话,他们人来了,带来的就是我想要的消息。
私兵没完全的召集,但是父皇当初留给我的已经是召集好了,随时等待吩咐。
唯独不顺心的就是,号召千军的不光是那一块烂牌子,更是需要拿出他们心服口服的本事来。
就像是这两个人,从头到尾都不肯透露半分消息,只有到最后的时候,才透露出自己的代号。
下边歌舞的心态倒是平和。
不管刚才上边怎么动荡,歌舞的依旧是歌舞,舞剑的依旧在极尽锋锐的表现着凌厉美。
私兵的事情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还是要我亲自出面一趟,才能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公主。”
绿柚轻声的惊呼道。
我早就愈合的手腕上,开始疼痛,刚才起身的时候,胸口剧烈的疼痛,没站稳,重新的跌回座位上去。
身体说不上是哪个地方,似乎正在被密密麻麻的咬噬。
大概是我脸色苍白,或者是这样子吓到了绿柚,哪怕面对刀剑的时候都不害怕的人,现在吓得眼看着快哭出来了。
“御医,叫御医。”
她仓皇的要去,被我拉住手腕。
“不用。”
我靠着后边,闭目了一会儿,才好转了几分。
下边的歌舞升平,似乎一切都跟原来一样。
“您是哪里不舒服吗?”绿柚蹲在我身边问。
我这傻弟弟,用自己的心头血来抑制我体内的蛊虫,可到头来,搭进去自己的命,换来的也不过就是我多活十几年罢了。
老御医说过,这蛊虫若是普通蛊虫的话,心头血的办法的确是能除根的。
但是这蛊虫却是顾玟岚的人经手的,是千万只蛊虫中爬出来的一只,仅存的一只,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办法就能根除的。
这办法只是能维持一时,现在体内开始隐约的反噬了。
老御医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绿柚皱紧眉头看着我,却闹不懂原因,还当是喝的茶里有毒,怒气的要去责问。
“把皇叔送来的东西都搬过来吧。”
我撑起身体,说。
声音没有半分的力气,后背已经湿透了。
这反噬的感觉,比之前还要疼千万倍。
很久都没再尝试过这种感觉,乍然一下,反而会想起当初的事情来。
东西都搬上来了,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些名贵的东西,寻常人家几乎见不到的东西。
“退回去吗?”绿柚问。
这箱子当初退回去过,但是双倍的返还回来了。
裴佑晟做出来的决定,没有人能够忤逆,就算是我。
“不用。”
我拿起其中的布帛,绿柚已经心痛的咬牙,别过脑袋去了。
既然还不回去,那就不必要再留下了。
丝竹的声音很好听,但是紧伴着的却是撕东西的声音。
“他还不来吗?”
“这次可真沉得住气。”
我借着这奢靡的地方,才见了那两个汇报的私兵。
却没想到,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消息,这可不符合一贯的作风,除非是外边出事了。
慕容家?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慕容小姐可是给我留下过一封信,但是我看都没看就撕掉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失败的人不管是放狠话还是试图感化人,都是些没用的废话。
“慕容家怎么样了?”
我撕的没力气,干脆丢着里面的金元宝玩。
下边歌舞的人,虽然大致没有变化,但是步调和气息还是不稳了些,眼里都是抑不住的渴望和热火。
“发落到边疆了,慕容小姐临走留下一块玉佩,不知道何意。”
绿柚拿出一个小盒子,往后倒退几步,离我远点的时候才打开。
里面的玉佩展现出来。
我眉头霎时皱紧,手也是紧紧的攥着金元宝,咯的生疼。
这是一枚男士的玉佩,还是白桓身上的。
这关头,还胆敢拿着我哥哥的东西,公然的让人给我瞧。
别人不认识,我还能不认识吗?
当初这可是我亲手送的,只是后来不见他带了,找也没找到,没想到在这边。
公然挑衅,这意思可就耐人寻味了。
“慕容小姐名不虚传,还真是胆子和本事大过男人,不生为男儿身还真是可惜。”
我冷笑了几声,把玉佩拿过收起来。
“找人盯紧慕容家,哪怕是发配了,只要一天不死,就一天盯紧了,不准出半分差池!”
“我倒是看看,沉到泥潭里的杂草,也能有本事翻天覆地?”
“出宫。”
我起身要走,绿柚却拦住。
为难的说:“内内外外都是摄政王的人,唯独这边,堪堪的拦住了,但是外头也还有人盯着,若是您出去的话,这些人可不会留情面。”
话说的委婉,但是意思却能听出来。
这些人不论生死,都只听从裴佑晟一人的,几乎等同于死士,我若是强行出去的话,只怕裴佑晟的人影都不可能见到。
“难不成他们还会杀了本宫?”
我微微抬高语气。
绿柚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似乎有些纠结和为难,许久才说:“那倒不是,摄政王有命令,好歹会给您留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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