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母关上门后,将莫超然拉到厨房最里的角落,小声说道
“儿子!你那会是不是说你把你工资卡给崇笙了?我想确认下,我没理解错吧!”
“嗯,是啊!怎么啦?”
莫母一听抬起手朝着莫超然后脑勺就是轻轻一巴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怨愤
“我说你这孩子看起来阳刚帅气,是个大男人模样,你做事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啊你!”
莫超然脑袋往前一点,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委屈极了
“妈!我又怎么了嘛我!挣钱不都是为这个家啊!我俩谁管家不都一样嘛!你放心,你和爸每个月各一千的零花钱不会少你们的,我让崇笙定时亲自奉上好吧!您就不操这个心了。行了,我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眼明见又是婆媳家常难,是个明白人都不想过多参与。莫超然敷衍完莫母正欲开溜,却被莫母又一把扯回原地,气的莫母原地直跺脚
“你这个傻子娃!你是男人,你怎么就可以服一个女人管?你有点骨气没法?
我倒是不担心每个月零用钱,我和你爸养了你这么优秀,现如今白给了她这个便宜。伺候我们本就是她的理所应当!
我就是闹心你不是私下每个月都给你弟弟存点钱么!虽然一次就两三百,可也总是钱啊!这下来你今后怎么接济他?!
那可是你亲弟弟,我们走了后你,你世上唯一的血亲!你不多为他操劳点怎么办!
不行!你给我要回来!快去!”
婆媳难外加一个混世魔王莫文山,莫超然觉得自己头都快炸了,表现极度不耐烦
“要!我怎么去要!刚给了就去要!人家不觉得我有病,我都觉得我有病!
这女人管钱怎么啦!爸挣钱的时候不也都交给你管着呢嘛!怎么到崇笙这就没法啦!”
莫文超的态度刺激了莫母作为一个长辈的尊严感,又不敢大声喧哗,便抬起腿就在莫超然的拖鞋背上狠狠就是一脚踩下去
“你跟谁说话呢!你给我注意着点!你要是和你爸这样说话,你早就挨拳头了!
她和我能比较么?我拿到的每分钱都用在你俩兄弟那里!她呢?鬼知道她会不会私底下接济她娘家!”
心里实在郁闷难忍,但又不得不调整好情绪,莫超然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
“哎!妈,人家崇笙爹妈都是正儿八经的退休工人,说不上富贵人家,但自给自足温饱绝不成问题,我们私下给文山存钱不代表人家也会这么做!
而且,就莫文山这个不分轻重的狗德行。我要是崇笙,知道你们背着我存钱给他,我一定比她还蹦的高!我得跳天上去!
家里还背着债务不说,关键他扶得起么!?”
“你结了婚怎么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他再不好都是你弟,别人可以这么说他!你绝对不可以!
莫母听完脸色更加不好了,双手环抱,神色轻蔑,冷冷笑道
“你也别以为你自己好得到哪里去!尽是人前风光,面子功夫!
你媳妇孩子都不跟你生一个!现在连给人送个礼钱都还得向媳妇伸手!你丢不丢人!”
莫母说完还用手指用力戳了下莫超然的额头。见莫超然扭着头半天不说话,莫母接着说道
“退休工人了不起!?当初没我们这些农民交粮食,他们只怕早饿死了!还退个屁的休!感情现在又比庄稼人高一截了?我呸!
不行!你要不去给我要回来,等她父母来了我非得问清楚,嫁入人家当媳妇,这公婆还在,哪有小媳妇当家这个理!是不是他们家家教就如此!?”
这样一说,莫超然听完可急了眼,又是弯腰又是作揖,连忙讨乖
“哎呀妈!母亲大人!母后娘娘!
你别折腾了行不行!你生怕我们不吵架还是怎么滴!你儿子我今天心够碎碎的了!你可别再说话刺激我了!
要!我过段时间就把卡给要回来亲自交你手上成不成!还连带着她的!
存!存!我给文山存点!要回来之前拿钱我自己解决!你不担心!我还有野单,不多但几百存给他还是有的!
你满不满意!?”
“行!你小子自己说的话可给我记住了!”
“是是是!皇后娘娘,奴才明白!”
莫母仍然蹦着个脸,莫超然便谄媚的推搡着她的背,二人才从拥挤的厨房出去,各自休息。
这一夜,伴随着莫超然熟睡的呼噜声,崇笙失了眠。
信与不信?说与不说?若是不说,未来如何?若是说,何处有时机?
崇笙越是去想,就越是心如刀绞。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家庭!我的朋友会这样!”
尖锐的各种情绪不断冲击着崇笙的大脑,异鬼在咆哮,灵魂在镇压。两者激烈的搏斗展现在崇笙痉挛的肠胃里。
晚秋和初冬在现代化的城市里早已没了清晰的分明。
本该是透凉冰沁,崇笙却窝在被子被疼的满头大汗,却又手脚冰凉。
以为今晚淋了雨会打个喷嚏,感个冒什么的。
没成想,受了凉,方才吃饭又吃的太急。
不善待自己身体的报应立马就当场全然托出,连酝酿几天都不带的。
崇笙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想找药,药倒是有,可都在二老卧室里。老人家说自己吃药多,居然把整个药箱直接拿他们屋里去了。去找,便是要叨扰他们的美梦。
想去医院,自己疼的全身鸡皮疙瘩一波又一波,心里火烧火燎的,开车肯定是不行了。莫超然睡的香甜,又不忍叫醒他,况且他明天还要上班。
一个女人出去打车?这大半夜的,先不说是否会遇到市井流氓。就算走出去,这痛的三步一歇,两步一停的,打到车然后走进急症室,估计都天亮了。
叫救护车?为一个胃痛花这些钱先不说值不值。这么兴师动众的,第二天全小区皆知,只怕大家又要背着说臭矫情。
“忍吧!胃痛又不会死人,那我就忍着。滚起来喝点热水试试。”
崇笙裹着棉被,来到客厅接了杯热水,蹲在地上喝了起来。
身体的寒气瞬间被这杯热水驱散,许是因为蹲的姿势更强力度的压迫住了胃,许是因为热水带给了她这个家渴望的温度。
虽胃仍在抽搐的疼痛着,但些许缓解至少让她精神不在过于涣散。
“哎……如果我可以是x嘴里说的那些连阑尾炎都觉得不算痛的痛觉迟钝人群就好了,这该是福气吧!”
崇笙仍然蹲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注意又会回痛不欲生的报复里。
“阑尾炎?阑尾炎为什么会痛?因为肠穿肚烂,溃烂流脓。这……是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