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很快便点齐了数百罗汉与数万八部众,不用瞧燃灯都知晓这些弟子都是西方教的弃子,唯有大道无望者才会被送入战场。
但西方教愿意出力就好,接引又将接引神幢递给燃灯,佛宝入手,便有无尽佛音响起,在这八宝功德池边便平添了无数自在。
接引一拍头顶,虽然三枚舍利已经自爆,但是仍有无量佛光照遍西土。
“我西方有妙法,今可为道友讲解一二。”接引笑道,接引的笑是那么的纯净无暇,便是燃灯也有些愣神。
燃灯也见过不少圣人,但唯有接引最是和蔼可亲。
“也许来西方也很不错。”燃灯心中竟然有了这个念头。
···
朝歌城中,诸位金仙商议之后便各自回到房间里暂歇。
南极仙翁来寻玉鼎真人:“师弟你已在大罗巅峰卡了很多年了吧?”
玉鼎点头:“师弟无能,不能修成准圣,有负师尊厚望。”
“世间又有几人能修成准圣,大罗巅峰便已算洪荒顶尖战力,便是汜水关前,师弟不也出了大力。”
“死了一位道行天尊,但我等其实还能再战,截教放任我们离去,便是因为截教已无力再追。”
南极仙翁怒道:“徐思远的确让人忌惮,但是圣人不还是陨落了,截教能做到仙人杀圣人,我阐教为何不能杀死一位准圣?”
“若广成子师兄和燃灯师叔能下定决心血战到底,我南极仙翁便是舍了这一身修为又能如何?”
封神之战已快到尾声了,但越是这个时候世间劫气越是浓郁,曾被徐思远算计后南极仙翁身染无数劫气,如今他又有了跌境的危险。
南极仙翁怕了,若真的要死,他自是愿意死的轰轰烈烈一点,要是能拉着徐思远陪葬就更好了。
玉鼎真人也不点破这一点,玉鼎真人只是道:“广成子师兄也有自己的难处,师兄毕竟不是真的教主,做起事来难免畏手畏脚。”
有燃灯在侧,广成子实在是不敢折损太多弟子,阐教人心不齐,因此如何敢和截教死战,出现死亡后广成子第一时间想的自然便是止损。
南极仙翁对着玉鼎真人道:“我知道大师兄不易,我们这些师弟自当主动为大师兄分忧,我已经联络了太乙真人,只要师弟点头,我们数人当联名劝谏师兄。”
“不过以命换命罢了,要让世人知道,我阐教弟子,也有敢拼命的!”
“纵是血染沙场,魂入神榜,我等也当不让那徐思远好过。”
“只是不知师弟心中可还有豪情,可仍敢为了阐教拼命?”
“自然是敢的,还请师兄放心,若当有阐教弟子赴死,我玉鼎愿做第一个。”玉鼎道。
“好,不愧是玉鼎师弟,我且再去问几位师兄弟,到时我们联手必让徐思远好看。”南极仙翁大喜道。
“辛苦师兄了。”
也许南极仙翁有其他打算,但他玉鼎的血的确未冷,他真心愿战。
待南极仙翁走后玉鼎轻声叹道:“道行啊道行,你一死便无人真的记挂着你,到了今日我才知我阐教与截教相比少了些什么。”
“我阐教空有教名,但一教弟子却并未同心,终究是少了些人味,情味。”
“修道求仙,到了最后却似乎修了个一无所有!”
“师尊,你常说截教万仙皆是胎生卵化,全都根基浅薄,但是截教万仙摆得出万仙阵。”
“我阐教只有十余位弟子,同门情谊却十分淡薄,如今更是连连吃瘪。”
“师尊,弟子不敢说你错了,但这次,你怕是真的错了呀!”
···
“陛下,陛下,汜水关破了。”高坐在王座上的姬发走神了,下面的臣子叫了他几声姬发才回过神来。
姬发轻轻点头,然后挥手示意众臣子留下,不过姬发却留下了姬旦。
“陛下,不过是一场小败,为何始终这般耿耿于怀?”姬旦有些不解的道。
“还是叫我兄长吧,”姬发走下王座笑道:“的确只是小败,但败的并非我大周军队而是阐教仙人,可现在最关键的便是仙人之间的角力。”
姬旦道:“兄长,仙师才把崆峒印交给了你,崆峒印在手便是身负人族天命,天命在我大周,兄长切勿忧心。”
姬发笑道:“只有无能者才总是以天命说事,强者却是可与天争命,而我大周的天命不也还是阐教赐的?阐教仙人若败,我大周又怎能存在?”
“仙已求过,自当拜天,所以我让你修建的祭台修筑的如何了?”
姬旦劝道:“兄长,祭台已经修筑完毕,只是非得如此?”
姬发叹道:“若有可能我也不愿如此,但截教威名如雷贯耳,能斩圣人未必不能灭尽阐教仙人,我虽是人王,却也只能徒呼奈何,上次天帝未应想必是我诚意不够。”
“从先祖后稷到我姬发,我后稷一脉已经谋划了千余年,若败了,我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而且已占了朝歌你我哪有退路,终究是以臣伐君,要么国破家亡永远背负逆臣之名,要么奋勇一博,博个江山永固。”
姬发苦笑道:“你兄长可以选的其实不多。”
姬旦发出一声长叹,若最终胜了还好,若败了兄长姬发将永远被钉在人族的耻辱柱上。
这时姬发叮嘱姬旦道:“若我身死之后大周仍有可能延续,你便是下一任周王,若大周延续无望,你便归隐山林,改名换姓,总要留下一缕血脉传承祭祀。”姬发没有说要带他的儿女逃亡,便是想要他那一支抗下所有过错。
“兄长,”姬旦不由的带着哭音问道:“你又要御驾亲征?”
姬发认真的点头道:“君王难道不该为社稷死于沙场?”
随即姬发将一道密旨交给姬旦,然后下令毁掉四方徐思远之庙,更明文拜昊天为父,为天帝修庙著书,立碑做传,更是令四方子民皆需供奉昊天上帝。
姬发自命天之子,三拜九叩于坛前。
悠悠苍天,万乞垂怜。
怜我大周,千年不灭!
···
天庭,七位仙女围着昊天,若有画家在,便是好一幅天帝天伦图。
突然昊天命令自己的七个女儿全部退下,待七仙女退下后王母道:“昊天,其实有些政事杂事也可以让她们跟着听听,毕竟是天帝之女,也许将来甚至能出一二位女天帝。”
“这天帝其实最是难做,这十几万来我没有一日舒心,若将来天帝之位还是这般憋屈,何必让她们受这个罪,若是天帝之位将来能真的号令天地,她们是什么样的人反而不太重要了。”昊天笑道:“如今还是让她们快乐着便好。”
王母有些忧虑,七仙女被昊天保护的太好,七仙女已经长大了,但却还是那么的单纯天真,不过昊天都这样说了,王母也不好再劝。
王母看向人间问道:“昊天你可打算应下姬发的请求?”
“为何不答应,”昊天目光中有精光闪过,昊天朗声道:“你我跟随道祖多年,如今诸圣不出,你我有何惧哉。”
“那昊天你可要亲自出手?”王母有些吃惊的问道。
“不,圣人还在混沌中看着,而且毕竟曾答应过徐思远,你与我皆不好亲自出手干涉,不过可命天蓬点出十万天兵随时待命。”昊天道。
王母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私交上昊天和徐思远更好,但是截教占的太多了,若截教一直强盛下去那么众生怕是会只知截教而不知天庭,截教屠了准提的那一天便决定了昊天的立场。
世上从未有过永恒的朋友,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王母过了一会突然问道:“你我联手可能斩杀得了徐思远?”
众生一直小瞧昊天这位天帝,但是昊天不弱于世间任何一位准圣,他更是有昆仑镜这等先天至宝。
昊天其实比徐思远还强,毕竟他跟着道祖太多年了。
“最想杀徐思远的是那接引和原始,你我何必为他们出力。”
昊天笑道:“我倒是有些期待准提归来的那一日,若准提归来,西方到时可会与徐思远拼命?”
“若徐思远那时还能活着的话!”
···
阐教众仙退后云霄不由的吐出了一口鲜血,云霄并未恢复到巅峰,独战数位阐教金仙后自是伤上加伤。
徐思远来到云霄身后,徐思远拍了拍云霄的肩膀,一股精纯的灵力开始修补云霄的身体。
“师妹,辛苦了。”徐思远道。
“不碍事,”汜水关下刘国大军欢呼不已,云霄看着众人对徐思远叹道:“教主,众生只见我截教屡战屡胜,先战准提,再败阐教。”
“但无人知道我截教其实举世皆敌,我教敌人太多太多,而圣人所造成的伤害哪有那么容易恢复,碧霄,琼霞等如今只能发挥出六七成实力,其实多是靠师兄支撑,真心苦了师兄你了!”
徐思远轻声道:“我们至少还活着,所以没什么苦不苦的。”
徐思远闭上眼,虽未亲见,但多宝等人陨落的场景已千百次的在徐思远脑海中出现过。
“最苦的时候其实真的过去了!”徐思远缓缓道。
“是呀,过去了,所以师兄我也不苦,”云霄这时低头对徐思远道:“还请教主下令,我三霄虽然实力大损,但仍可为截教而战,当让三霄齐聚,摆那九曲之阵。”
徐思远想了片刻后道:“可。”
杀了一位阐教弟子,阐教势必不会甘心,下一次的大战必将更加惨烈。
如今阐截两教都在为下一次的大战做准备。
这时无当,孔宣等悄悄站到了徐思远身后,不需言语,师兄,你站在哪里,我们便愿随着你的背影前进。
徐思远回头看着诸位同门道:“不会太久了,再有两战便当可鼎定大局。”
···
梅山之上,有一猿猴活得潇洒自在。
这猿猴名曰袁洪,他手下还有六个兄弟,他们一起号称梅山七圣。
人间战乱不休,梅山万里之内都渐渐荒芜,但是袁洪七兄弟却越发自在。
原本封神中袁洪出山后站在大商一边,但如今封神已经因为徐思远而改的不成样子了,大商已灭,袁洪便也渐渐绝了出山的念头。
这一日却有一人登山,万里之内荒无人烟,这人的行迹实在可疑,巡山小妖盘问了一番后却觉得此人眸中似有星辰,腹中似有大道。
虽然只是一普通凡人,甚至身披树皮枯草,但是这小妖也不敢怠慢,小妖连忙将这人送到袁洪身前。
袁洪与他的六位兄弟正在宴饮,见到这人那蜈蚣精嚷嚷着要打牙祭,那山羊精却开口道:“兄长,一位凡人能到这里想必也是不易,且听他有何话说。”
袁洪习得西方圣人传下的八九玄功,曾经的袁洪骄纵傲慢,但后来败给徐思远后便收敛了许多。
而且这人看起来的确不凡,袁洪便笑道:“你一凡人来此的确不易,不知有何以告我?”
“我来此自是为了救你。”那人缓缓道。
听一凡人说要救自己,袁洪大笑不已,也不管袁洪信不信,那人继续道:
“大商与大周相争时,女娲娘娘削去大商数十年气运,最终大商覆灭,社稷断绝,血脉无存。”
“所以说人间争龙也是气运之争,大商也许便只是少了那几十年气运便失了天下,气运之争便是如此惨烈。”
袁洪对这人肃然起敬,袁洪道:“你看得到人间气运?”
“不能,”那人笑道:“我就是一普通凡人,但我猜得到,想得到。”
袁洪心中的敬畏更多了几分,见微知著,圣人之能,如今这人身上却似乎有了圣人的智慧。
袁洪看着那人,突然笑道:“我见过你,不知道长如何可还安好?”
是呀,这人便是六耳呀。
“我师尊威名洪荒皆知,实在不需我再多说。”六耳淡然的道。
袁洪不由的尊称道:“不知先生从何而来?”
“从数百万里外而来。”
袁洪大吃一惊,洪荒广大无边,朝歌离梅山相距至少数百万里。
袁洪本以为那人在撒谎,可看着那人,袁洪莫名便信了他的话。袁洪继续问道:“先生何时出发的。”
“很早了!”
真的很早了,从徐思远陪他在城中过完年后他便出发了,而且甚至在路上也经历过轮回,死了轮回之后再出发,昼夜不息,到这梅山。
袁洪虚心问道:“只是不知先生所说的王朝气运之争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六耳笑道:“我也曾是混世四猴,四猴气运相连,你可知为何你师尊收你却不再管你。”
“我六耳落难,无支祁便修到准圣中期,若你袁洪落难,世间谁能获益?”
袁洪大惊:“这是道长说的?”
“不,”六耳笑道:“还是我看到的想到的。”
随后六耳对着蓬莱缓缓一拜,六耳还不能修道,但六耳却似乎已在千百世的轮回中悟出了世间真理。
六耳将来,至少也是准圣可期!
“师尊,你不愿弟子卷入封神,但弟子却总得尽一份心。”
“师尊,弟子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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