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王连翘并没有”惩罚“熊白洲的牵手举动,因为她现在被两个疑问所困扰:
一是这里的房租每个月需要一万五千块钱,熊白洲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王连翘知道有”调解费“的存在,但这也远远不够;
二是即使付了房租,拿货也需要资金支持,熊白洲从哪里找这笔钱。
总而言之,就是钱不够。
王连翘以为熊白洲有解决的办法,当她把这两个问题抛出后,熊白洲却光棍的说道:”的确没钱,不过先一步一步来吧“。
王连翘听了,忍不住重重的掐了一下熊白洲的手背,气道:“那你干嘛说的那么认真,我以为你真的要做,吓我一跳。”
“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没钱能做个啥子哟?”王连翘川渝话都冒出来了。
“总归是有办法的,山重水复疑无路。”
王连翘不信。
“三个月前,有人说我可以铲掉辽东帮,你信吗?”
不得不说,熊白洲推平辽东帮的事迹,让他说话有了许多底气。
快到工地时,熊白洲笑着问:“连翘姐,我要是和你借钱,你会借吗?”
王连翘倒是很干脆;“借!”
“不怕我骗财骗色?”
“哈哈哈。”王连翘忍不住捂住嘴巴笑起来,然后假装凶狠的说道:“你敢骗我,我就把你捆起来折磨。”
“以后成立公司了,你当法人吧。”
“什么是法人?”
“就是公司的负责人。”
“切,谁稀罕。”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走进工地,在门口时正好遇上满头大汗的马德胜,他看到熊白洲惊喜的说道:“熊哥,王经理有急事找你,你不在宿舍,半个施工队都停下手里的活来寻找你。”
王连翘听了,奇怪的问道:“我哥找他做什么?”
马德胜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王经理好像很急的样子,他现在还在等着。”
熊白洲的宿舍门口,有个30几岁的胖男人叉着腰焦急的走动,这就是施工队的经理王松柏。
松柏和连翘都是植物的名字,这家人起名也很有意思。
王松柏正在焦急,突然看到自己妹妹和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走在一起,旁边有人提醒:“这就是熊白洲。”
王松柏打量一下,英武、挺拔、沉稳,就是实在太年轻了。
”不过妹妹为什么和这小子混在一起,看架势还颇为亲昵“,一层疑问浮上王松柏的心头,但现在来不及多问,王松柏急吼吼说道:“熊白洲,快点上车,郭先生要见你。”
王松柏打开一辆半旧的大众车门,等着熊白洲上车。
熊白洲到是很从容,他反问道:“哪个郭先生,见我有什么事?”
王松柏有点急:“郭先生就是我们恒基的老板啊,你不是成立什么恒基工人权益保护会吗,这个事传到他耳朵里了。快点上车,郭先生时间很紧,他晚上6点还有个告别酒宴。”
“我现在要去商场买衣服”,熊白洲说道。
王松柏听了一愣: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去逛商场?
熊白洲解释道:“我没有西服正装。”
王松柏一听,觉得头都大了,说道:“郭先生就是见你一面,不用穿西服,快点上车吧。”
熊白洲很坚持:“没有西服我就不去了。”
“好好好,现在就去商场,服了你。”王松柏不愧是施工队经理,见风使舵,看到熊白洲坚持己见,他立马转变立场。
本来,恒基地产的董事长郭孝胜明天就回香港了,告别宴会都已经着手准备。不过下午开会时他又突然想起了这个“恒基工人权益保护会”,于是让王松柏回去叫人,没办法谁让熊白洲是隶属他的施工队呢。
王松柏也有点郁闷,心想郭先生好好的回香港就好了,还见什么熊白洲。只能说是那个“恒基工人权益保护会”的名字起的让人印象太深刻,尤其在香港那种人权组织昌盛的地方。
现在熊白洲坚持要去买正装,王松柏为了完成郭孝胜的交代,不得不答应这个要求。
熊白洲上车前,为了把控时间,就对王连翘说道:“你手表给我一下,我好控制时间,香港人不喜欢迟到。”
王连翘毫不犹豫把手表取下来给他。
王松柏在旁边看了,嘴角动了动,忍住没问,他生怕多一句嘴,这事情又有反复。
“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其他问题可以慢慢了解。”王松柏这样想着。
不过,让王松柏心里舒服一点的是,熊白洲在商场买衣服完全都是自己付钱,原来王松柏以为熊白洲要趁机讹自己,但就算那样王松柏也会帮忙付账。
熊白洲的举动让王松柏高看了不少,而且熊白洲似乎对挑选正装很有经验,在专柜里只是看了几眼,就把衣服和鞋子全部买好。
这让王松柏很吃惊:“他不是个帮派混混吗,怎么挑选衣服那么熟练,这可是正装啊。”
因为熊白洲挑选衣服很迅速,节省了不少时间,所以王松柏知道能及时完成了任务,心里就放松了一点,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瞟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熊白洲。
眼神镇定、鬓眉似剑,笔直的腰杆让整个人的气质非常硬朗。
这是个既冷静又有行动力的人,尽管很年轻。
王松柏也算是阅人无数,熊白洲给他的第一印象却是不错,原来他以为熊白洲能赶走孙勇豹,肯定是个孔武有力的壮汉,结果实际情况出乎他的意料。
熊白洲察觉到王松柏的目光,回看了一眼。
王松柏干咳一声,找话题道:“你知道郭先生是谁吗?”
“香港恒基地产的董事长、银信大厦的缔造者郭孝胜。”
“你怎么知道的?”。
王松柏吓一跳,他没想到熊白洲真的知道,一肚子的吹嘘炫耀都没办法说出来。
“我当然知道,不然为什么叫恒基工人权益保护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