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被黛玉、英莲两人推出房间后,便来到英莲的房间内休息,因酒意上涌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见紫鹃端着水进来,心中微感诧异,于是问道:“你怎么来了,夫人起了吗?那边是谁在服侍?”
紫鹃放下洗脸水后,忙回道:“紫鹃来服侍老爷,夫人和英莲姑娘都起了,都已经梳洗过了。”
陆璟听后,微点了点头,梳洗完毕,便和紫鹃一道来到暖玉堂,恰好看到黛玉出门。
黛玉和英莲匆匆梳妆,顾不上细细打理妆容,便急着要去看陆璟昨夜休息的如何,一出门见他已经过来,黛玉便轻哼一声,转身回去。
陆璟想起昨天微醉时,一时冲动提了过分的要求,惹的黛玉生气,忙快步上前,准备赔礼道歉。
黛玉见他过来,心中仍有些生气,便停在门口,一脚放在门外,一脚放在门内,回头说道:“夫君猜我出门还是进门?你若是猜对了,我就让你进来,否则还请别处用饭。”
陆璟思忖,若说她出门,她就进门,说她进门,她就会出门,于是笑道:“夫人猜我是来送你出门呢,还是来送你进门?”
黛玉见他回的机智,忍不住露出笑意,又想到不能让他这么轻易过关,连忙收敛微笑,继续为难他道:“你先猜我的,我再猜你的?”
陆璟察觉到她的神情变化,忙笑道:“夫人想进门就进门,想出门就出门。”
黛玉继续问道:“那你说我是怎么想的?”
陆璟笑问道:“若是我猜中你心中所想是不是也能进门?”
黛玉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陆璟听了笑道:“夫人定然是言行一致之人,我猜你肯定想进门。”
说完后又道:“我再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猜你是要出门。”
黛玉听后立刻意识到上了他的当,心中微恼,心思一转便想到对策,摇头道:“夫君两个都猜错了,我方才是要进门,现在是想出门。”
陆璟笑道:“夫人方才是要进门,想的肯定也是进门,我猜的就是夫人那刻的想法,所以还是我猜对了。”说完忙去拉黛玉的手,想要携手同进。
黛玉虽有反击之言,但不想和他绕来绕去的辩下去,便道:“夫君昨日辩论赢了一次,倒是越来越能说了,还把这种威风用到了家里。”说完甩开陆璟便进了门。
陆璟见此,忙进门向黛玉赔礼道歉,一番软语赔罪终于得到她的原谅,夫妻二人又谈笑晏晏,和好如初。
几人用过早饭后,陆璟便去外书房处理昨日的拜帖和贺礼,将其分门别类,送上贺礼的一律回礼,交情不深的写了回帖拒绝,交情深厚的约定了拜访时间。
上午时又亲自去冯延吉、徐经年、宋学荃三家走了一趟,及至申时正刻才回府,刚休息不到半个时辰,宫里便派人来宣他进宫。
陆璟思忖可能是皇上那里有什么赏赐,便急忙换了官服进宫。
及至西暖阁,见鸿胪寺卿杨奉屹、茜香国副使石川义、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刘荻、顺天府尹吴炳轩四人皆在,心中立刻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番凑对,陆璟彻底搞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何事,原来昨日木正南比试完后,说是出去散心,但至今未归,茜香国使团找了一天,未能找到木正南的踪迹,便来求助皇上。
之所以招自己前来,是石川义禀告说木正南失踪前说是要去找自己。
陆璟忙回道:“回皇上,微臣昨天比试完后,便和几个翰林院同僚去喝酒了,直到戌正初刻左右方启程回家,一路上也有赵贤同行,并未见到茜香国王子,赵贤、陈庭几人都可为臣作证。”
元雍帝听后,看向石川义问道:“朕相信陆爱卿所言不虚,你有何话说?”
石川义道:“陆学士回家后就没见到本国王子?”
陆璟摇头道:“并未见到,我到家时都已经接近亥时,路上已经开始宵禁,有士卒巡弋,若是你国王子还在外边,必然会碰到巡逻士兵。”
刘荻立刻道:“方才皇上传旨时,我已召集众人询问过,也查过记录,宵禁后并未见到茜香国王子。”
石川义道:“即便陆学士未见到本国王子,六王子的失踪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元雍帝不等其话说完,便打断他道:“你的意思陆爱卿和你国王子比试只能输不能赢了?”
石川义忙躬身道:“请皇上息怒,外臣并未此意。”
元雍帝不悦道:“昨天的比试,朕虽然未去观看,也知道陆璟赢得堂堂正正,此事也无可争议,朕不想有人拿此事做借口挑起事端,你可明白?”
石川义见皇上神色冰冷,忙回道:“是臣失言,是皇上恕罪!”
元雍帝沉声道:“朕念你心中焦急,这次就不予计较,不过你身为下国使团,须谨言慎行,这里不是茜香国的朝堂,容不得你放肆。”
石川义忙谢罪谢恩,然后又向陆璟致歉道:“还请陆学士原谅。”
陆璟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他的道歉。
石川义又道:“外臣想请陆学士帮忙寻找本国王子,恳请皇上恩准。”
元雍帝摇头道:“陆璟既然和此事无关,就不要把他扯进去了,此事朕自有安排。”
说完后,便对杨奉屹、吴炳轩二人道:“就由你二人就协助茜香国使团寻找木正南。”
吴炳轩、杨奉屹两人齐声答道:“臣等遵旨。”
石川义见此,只得无奈的点头应道:“外臣谢皇上隆恩。”
元雍帝点了点头,便打发几人离去,心里并未将此当回事,甚至觉得石川义小题大做。
如今木正南消失还不到一天,若非石川义来求,木正南又身份特殊,他见都不会见,何况木正南和南安郡王等人之间有非常深的牵扯,自入京后一直在挑衅自己。
出了西暖阁,陆璟心中暗道倒霉,本以为是受赏,没想到竟然是场无妄之灾,石川义明明就是无事生非,想拉自己下水,木正南要找自己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几人一路沉默着出了皇宫,鸿胪寺卿杨奉屹的脸色分外难看,方才因此事挨了皇上一顿训斥,心中微微有些担忧,若是木正南昨天喝醉了,在哪牵留还好,否则事情就严重了。
万一真找不到木正南,三人中唯有自己的干系最大,陆璟本身就和此事无关,吴炳轩顶多受顿斥责,自己则有免职之危。
一出皇宫,杨奉屹、石川义便邀请陆璟、吴炳轩来到鸿胪寺。
陆璟本不想去,不过石川义极力相邀,似乎还有什么事要说,且他自己也想知道石川义为何要牵扯自己,于是便与三人同行。
几人坐定,杨奉屹命人奉茶,献茶已毕,陆璟、吴炳轩两人便低头喝茶。
石川义见他们三人都是一副悠哉悠哉、毫不着急的样子,忙起身拜道:“还请三位大人万望尽心,若能找到六王子,在下感激不尽,定有重礼相谢。”
陆璟不置可否,自己只是来听听而已。
杨奉屹、吴炳轩两人闻言,都放下茶杯,满脸堆笑着答应下来。
吴炳轩问道:“小王子会不会是昨日宿醉,在哪里休息,还未醒过来?”
陆璟心中也有相同的猜测,以木正南自负的性格,若是输了,或许会狠狠的发泄一番,才会再次出来,昨天晚上出去,现在只是下午,没有回来也属正常。
杨奉屹点头道:“吴大人说的有道理,木王子会不会在哪里躲了起来,或者自己回去了?”
石川义立刻否认道:“六王子深明大义,绝无私自回去的可能,躲起来也不太可能。”
言毕,又有些忧虑道:“在哪牵留住倒是有些可能,不过以王子的性格,即便昨日喝醉了,今天也会派人回来说一声,在下担心万一王子出了意外!”说到此处,石川义便忧心忡忡的住了口,没再说下去。
吴炳轩问道:“昨日你们就没派人跟着木王子?”
石川义叹气道:“昨天本来有四个护卫跟随王子,只是王子将他们都赶了回来,说要独自走走。”
陆璟听到此处,忍不住插话问道:“既然是要独自走在,石大人为何说是要去找在下?”
石川义面色一僵,自知失言,忙躬身拜道:“此事在下稍后自会向陆学士解释清楚,还请陆学士暂时放下此事,帮忙找到六王子。”
陆璟见他如此说,便暂时不放下此事,端起茶继续喝起来,心中思忖石川义为何非要将自己牵扯其中,难道只是为了报复自己赢了他国王子。
石川义见陆璟如此态度,心中不住叹息。
杨奉屹、吴炳轩、石川义三人又聊了会细节,便商议出由鸿胪寺派人,带着茜香国使团的人,沿着木正南最后消失的地方,沿途打听消息。而顺天府则派人去附近的酒楼、妓院中探寻踪迹。
商议已定,杨奉屹、吴炳轩便各自去调配人手,石川义则留下陆璟解释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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