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见进来一男一女,借着月色,看女的穿着红裙子,梳鬅头,高大丰壮身材,似乎是迎春房里的司棋,男的不认识,又见陆璟的衣服扔露在外边,忙将他往里拉了拉。
陆璟松开手,扭头一看,忙往里挤了挤,只是空间狭小,如此一来,两人靠的极近。
陆璟轻声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薛宝钗还未答话,就只听外边一个女声问道:“这里不会来人吧?”
男声答道:“不会,这是我老娘她们放的铁锄、扫把的地方,晚上不会来人,我刚问过了,我老娘她们吃酒去了。”
话音刚落,又听到到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的声音,然后就是不住的央求声。
陆璟听到此处暗道坏事,竟然是一对野鸳鸯要在此地成就好事。
薛宝钗全程目睹这一切,暗道司棋好不知羞耻,竟然与人私自做下这样的丑事,忙收回目光,雪白的脸上犹如沾染血色一般。
过了良久,突然听到敲门声以及莺儿的声音,陆璟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只是瞬间又紧张起来,若是她们二人也找地方藏身,岂不是要撞到一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司棋和潘又安两人吓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
莺儿因腹痛去解手,回来后想听听陆璟和宝钗再谈什么,便贴在门上偷听,不想竟听到喘息声,担心姑娘一时冲动做下糊涂事,忙不断敲门,见里面没回应,继续敲门道:“我要进来了!”
司棋和潘又安见此,两人立刻分开,慌忙穿衣服,想找地方藏身。
莺儿又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而进,见司棋和一个小厮正胡乱往身上套衣服,吓得忙转过跑走了。
潘又安、司棋担心她会叫嚷起来,忙胡乱穿上衣服,也跑了出去。
司棋认得是莺儿,忙让潘又安先走,她则去找莺儿求情。
陆璟和宝钗等了片刻,见外面没了动静,都松了一口气。
宝钗出来后,扑到陆璟怀里,忍不住又哭泣起来。
陆璟忙抱紧她,安慰道:“你放心,事已至此,我自会娶你过门,眼下咱们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宝钗听了心下稍安,忙止住哭泣,定了定心神,方立刻陆璟的怀抱,脸色羞红的走了出去。
陆璟低声道:“今日无法细说,明天酉时咱们老地方见面,再好好商议!”
宝钗忙点头应下,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陆璟又低声问道:“刚才那两人是谁?”
宝钗面色一红,低声回道:“有一个是迎春房里的丫鬟司棋,另一个不知道!”
陆璟点了点头道:“另一个应该是她表弟潘又安,既然这样,你去交代莺儿,不要说出她们两人的事!”
宝钗听了心中暗自诧异,他竟然对贾家的事如此了解,忙问道:“你要利用此事钳制他们?”
陆璟摇头道:“收服他们,也没多大的用处,倒是他们的事一旦暴露,很可能就是同命鸳鸯共赴黄泉,再说这也是贾家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揭露为好。”
宝钗点了点头,不过心中暗恨他们二人害自己失了清白,决定拿此事要挟,收服两人。
二人又约定了明日见面的时间便分开了,薛宝钗寻着司棋离开时的方向,很快就找到莺儿,见她正和司棋拉扯,司棋又是下跪又是流泪的,便边走边喊道:“莺儿,你和谁在那?”
莺儿见是宝钗,忙迎上来问道:“姑娘去了哪里,我正找你呢!”
宝钗说道:“方才你说有事,我就往前走了两步,一转头就看不到你的人影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司棋见宝钗到了,不敢说话,只是眼中尽是哀求,紧紧的看着莺儿。
宝钗不等莺儿答话,又对司棋道:“我正好有件东西要送给二姐姐,你且随我过来!”说完便转身往自己住处行去。
莺儿正不知该怎么办呢,闻言立刻跟了上去,司棋无奈也只得跟在两人身后。
到了住处后,莺儿忙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宝钗,又问她刚才去了何处。
宝钗听后恼怒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叫来司棋,神色严厉道:“如今我管着园子,发生这样伤风败俗的事,论理我该直接禀告姨妈,不过你又是二姐姐的大丫鬟,要是这事传出去,二姐姐的清誉也会受损,现在我给你个机会,你将此事交代清楚,若是情有可原,我便替你瞒下此事,否则必不轻饶。”
司棋见宝钗已经知道了此事,心中已经绝望,此刻见又有了转机,忙将两人的事情一件不落的交代清楚。
她因从小和表弟潘又安在一处居住,两人幼时玩笑间定下婚嫁誓言。近些年大了,非但旧情不忘,反而更加情深意笃,只是不能入手。又生怕彼此父母不同意,便常私传表记,山盟海誓,又见近几日凤姐生病不能理事,园子管理松懈,便趁今日众人喝酒看戏时初次相会,不想就被莺儿撞破。
宝钗听后暗暗心惊,原来他们二人早就眉来眼去,私传信物了,又听她说因园子管理松懈,才私下幽会,心中暗道侥幸,幸好是自己撞见了,若是别人撞见,揭露出去,岂不是自己也有责任。
宝钗想了想便道:“既然你们二人是姑表兄弟,又是情投意合,就该定亲才是,何必苟合,且私传信物更是不该,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要连累二姐姐,说她管教不严,有损她的闺阁声誉。”
司棋闻言忙跪下叩头不止,痛哭流涕的哀求道:“求姑娘开恩,奴婢一步走错,已经悔恨不已,以后再也不敢了!”
宝钗沉思半晌道:“这次看在二姐姐的面上,我就替你瞒下此事,只是你以后要安分守己,再不许胡行乱作,一会你和莺儿一起,将你们二人私传的信物,尽数烧毁,免得日后被人发现。”
司棋闻言忙跪谢道:“奴婢谢姑娘大恩,奴婢回去后就给姑娘立个长生牌位,天天焚香礼拜,保佑姑娘一生福寿双全。”
宝钗点了点头又交代几句,便让莺儿、司棋两人去销毁那些信物,然后又让丫鬟烧水,沐浴更衣,重新收拾好后方再次回到园子里,打听到陆璟已走,又兴致缺缺的回到房内。
是夜,宝钗思来想去一直难以入眠,便起身铺开彩笺,提笔写道:
水浴银蟾,叶喧苍陌,更声初断。问依露井,笑扑流萤,焰花破,画栏边。四方静,夜久后,愁心难入眠,立尽残更前。
叹花草,一瞬千里梦,郎心远。到头来,都是幻。利名牵绊,怎不教迷恋,梅落添妆,莲开似面,天工画染。金乌玉兔未停留,读书何敢手释卷,但明河直下,谁有星稀数点。
东飞燕子海边归,南来鹤向沙头落。楚台风,瘐楼月,宛如昨。无奈被些名利耽搁,可惜风流总闲却。当初漫留华表语,而今误我秦楼约。梦醒时,酒阑后,思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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