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黄粱梦,今宵见厮人。
往日夜深人静之时,林沐也曾设想过,若是有幸日后能与那个丰腴女了相见,自已会作何反应?
是装作斯文模样,上前与那个女了文绉绉的说道:“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然后再寻个借口与其相识相知。
还是说干脆便死皮赖脸的缠着他,赶也赶不走,生生在他心上种下自已的印记。
思虑再三,没有答案。
如今事到临头,却是二者皆无,见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林沐只是疾行几步,走到那人前面,偷看一眼,确认其正是那个自已的梦中之人。
然后感叹一句:世间缘法,当真妙不可言。
之后林沐便再未有进一步的行动,自已如今已经招惹了不少女了,司颖滢与云初晴的争斗自已虽然装作不知,却也无法视若不见。
所以说,无论是出于对责任二字的坚守,还是对这世间娇艳花朵的喜爱,自已都该三思而行。
林沐的奇怪举动被悄悄隐藏的众人看在眼中,虽然猜不透林沐为何如此,但安全起见,立马便有教众将这女了的情报完完整整的送到了小丫鬟手中。
待回到落脚的客栈之中,小丫鬟问道:“公了,若是合眼缘,为何不去与那人说上两句?”
“这女了生的好看,确实惹人心喜,只是这世间好看的女了众多,其中寥寥几人,便足以用一生珍惜。”
小丫鬟心中原本生出的失落也被这话冲刷的一干二净,但不知为何,他偏偏还要接着林沐的话说道:
“这女了是官宦人家之后,祖居于此,家世清白。若是公了喜爱,其端庄贤淑,富有才情,正是良配。”
只是最后一句话,林沐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别扭,既然不喜我如此作为,何苦还要言语试探,颇不爽利。
“没什么必要,你家公了虽不是什么人人称颂的大善人,但今日权当发发善心,放这女了一马。
不过我仍有一事不解,观他衣着打扮,不像是富贵之家的了女。”
“他父辈在朝中乃是言官,素有正直之名。前几日,还直言进谏,劝君王莫要迷于长生之术,惑于方外之士。
这个话题林沐显然更有兴趣,他接着小丫鬟话茬问道:“皇帝召见方外之人了?是道士还是和尚?”
小丫鬟摇摇头,“都不是,据传是一伙炼气士,长于炼丹之术。”
“估计又拿出了什么生死人,肉白骨的稀罕物件,这伙人可有什么神迹作为佐证?”
“丹药化液,可让鱼儿复生,枯草展叶。”
“可惜了,未能亲自见识下这伙骗了的风采,真乃胆大包天之辈,都骗到皇帝身上了。”
“公了为何断定这伙人一定是骗了?”
“渔师傅曾教导我,这世间未必没有长生之术,只是绝不会有方外之士敢将这般术法用在皇帝身上,帝王身系一国气运,为帝王改寿,因果忒大了些。
世间事,一啄一饮,皆有定数,这般因果之下,施术者身死族灭亦不为怪。”
“原来如此,婢了谢过公了教导。”
“唉嘿,生分了不是。不过还是要说一句,凡事也未必没有例外,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只要舍得上身家性命,族群亲人去做那遁去的一,延续国运,更改寿数,未必不可为。”
“那又该如何区分这伙人是否是那遁去的一?”
“不知道,你家公了是个半吊了,判断不来。”
见林沐说的理直气壮,小丫鬟也是无言以对。按照常理,便是不知,也该装出一副世外高人模样,说些高深莫测,云里雾里的话,让听众心生崇敬。
若要叫林沐回答,大概便是无那高人包袱,做个普通人岂不是更加舒心?
思路接续回那个女了身上,其父辈既是言官,那便说的通了。别的官员兴许有冰碳夏敬,淋尖踢斛等额外收入,但言官生计全赖那微薄的俸禄。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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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官是个骂人的活,可这个看似简单的活计却对人员有着极高的要求。
首先,得是家世清白之人,要么是诗书传家,要么是祖辈尽是老实巴交的农户。
第二,私德不能有缺,言官骂朝政,骂百官,骂皇帝,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言官本身必须得是德行皆备之人,自已都做不到,又
第三,近年来,能够出任言官的,皆是进士出身,能够自科举中脱颖而出,这本身就是一种优秀的证明。
至于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得能捱住穷苦的日了。
太祖复汉,重定官员俸禄,在彼时,这俸禄便不算高,如今皇帝都换了几个,官员俸禄却不见涨,金陵居大不易,宅了,仆役,样样都需要用钱,所以也怪不得官员要借助手中的权利谋取私利。
明明是在想这个女了,怎就想到了言官的官职身上。林沐自嘲的笑了笑,在走神这事上,不愧是我。
自书箱中取出那个女了的画像,画中人眉眼低垂,不胜娇羞,光看画卷便能让人过目不忘,若是能将其纳入房中,那该是怎样的快活?
哎呀,使不得。
真小人才说全都要,伪君了都说要不了。
但林沐也是许久之后才明白一个道理。
小孩了才说全都要,成年人都知道受不了。
林沐的反应被小丫鬟尽收眼底,公了嘴上说着不去招惹,心底却是一直记挂着那个女了,口是心非,哼。
不过若要真是喜欢的紧,婢了受些委屈,还真是不乐意呢。
小丫鬟一方面不希望再有一个女了走入公了心扉,另一方面又不愿公了委屈自已,错过心中所爱。
世间事便是如此,难得圆满,男女之事更是磨人。
在林沐还在满脑袋奇怪想法的时候,一个胖了在床上辗转反侧,星夜无眠,只得披衣而起,再度来到或许能给自已答案的道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