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不断舞动,远处传来阵阵汽车引擎声,江黎起身,面相运河道:“何必让过去局限你的人生,走吧,离开海天市,初初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呵呵。”
季零笑的悲凉。
不追究?
既然如此,就用你的命来还吧!
噗!
季零掏出一把匕首,对准江黎的后心狠狠刺下去。
一击必杀!
可恍惚间,她依稀回忆起那个早晨,他的温柔,他的善意。
最终,零手中的刀偏了一寸。
两人齐齐坠入运河之中,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两人的身影,没多久,韩衡带着一群人赶到时,现场除了一堆篝火,再无其他。
江黎没想到,这一夜,一连两次,他让季零偷袭。
若是之前,他会毫不犹豫的击杀掉她,可现在,他下不了手,江黎转身,看着季零眼中的灰败,她早已做好了死的准备,只是不知为何最后一步还是迟疑了。
江黎后心的匕首偏了一寸,没能要他的命,却也彻底将季零送往深渊。
她本就失血过多,再次入水,已经做好死的准备。
季零彻底放弃。
松掉手中的匕首,任凭自己下坠,隐入运河深处。
眼角划过一丝晶莹,不知是泪还是其他。
江黎想要救援,可浮力将他整个人拖上水面,江黎冒头,遄急的河流不断飘摇着。
“首领!”
运河上方,韩衡激动道。
“快救人。”
江黎吩咐道,韩衡即刻带人跳入运河寻找季零的身影,却是一无所获。
半小时后,打捞结束。
季零也彻底没了声息,唯独留下一条火红色的衣角。
江黎苦笑一声,何必如此?
原本她应该是抱着跟他同归于尽的想法,可到最后一刻,到底又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江黎始终想不明白。
他在运河前足足待了三个小时,看着昏暗的密林,远处的流水不断击打着岸边的石头。
韩衡告诉他,生还的几率并不大,运河流速很急。
这个时间点,怕是早已飘向下游,就算找到季零,也怕是尸骨无存,
江黎点头,没在说话。
这件事情走到现在,对他而言,始终是遗憾。
“如果你活下来,余生安好,若不幸遭遇不测,很抱歉,是我食言了。”
江黎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接着掐灭,转身离开。
不管结局如何,零这女人的确在他生命中留下重重的一笔,尽管不算太和谐吧!
半小时后。
西郊山脚下的尸体很快被清理完毕,由新上任的刑警队长莫风飚带队。
上次的张灵,陆菲借故下了他的职位,至于苏宁,谁还管他是谁?
市局里。
倒处充斥着闲言碎语。
“这苏宁怎么回事?这都三个刑侦队长下来了,还轮不到他这个副队过过瘾?”
“可能是,得罪某些大人物,被打压的呗。啧啧!”
档案室,几个警员随口瞎掰道。
门外,苏宁死死的握住拳头,咬牙切齿,心底涌起一股杀气。
陆菲,你可真是看得起老子!
这种耻辱,他总有一天会全部还回去的。
清水大酒店被清理,市局放出消息,死的人是季寻欢,这基本上在海天掀起轩然大波!
别人不知道季寻欢是谁,但四大家族知道。
季家是上京的高端世家,手眼通天,这次死在海天,季家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市局,审讯室中。
“对于季老先生的死,季小姐可有什么说法?”
“是江黎,是他杀了我爷爷,我要告他!”季漫眼眶通红道。
“抱歉,季小姐,您有什么证据么?”审讯室的审讯员淡漠道。
急忙漫一直强调她的第一证人,审讯员随即让她再拿出一道证据来,由于季漫跟季寻欢的关系,她作为直接证人,必须得寻找第二位目击证人。
否则不能作为证据向法院提起诉讼的。
可是,让季漫悲哀的是,当日在场的,除了她以外已经全部被清理。
或许,还有那个叫零的女人,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同样消失不见,不知所踪。
“对于季老先生所遭遇的事件,我们赶到很抱歉,相信时间会抹平季小姐心口的创伤。”
市局中。
季漫签下莫风飚递上前的文件。
从停尸间取走季寻欢的尸体,一阵运作后,最终落入一只小小的骨灰盒中。
季寻欢最终的死因定性为海天地下势力寻仇。
最终成为一句无头无尾的悬案。
尽管清水大酒店第一时间被封锁,但所有可以直接证明江黎杀掉季寻欢的线索全部消失不见,就算季漫亲眼看着江黎杀掉季寻欢。
也知道凶手是他。 却对江黎无可奈何。
这还是江黎手下留情的局面,若直接抛开季寻欢跟阿里布布集团的关系,季家的人设将会彻底崩塌,甚至对上京那边也会造成深远影响。
当然,一定程度上是对季零的庇护。
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也知道季寻欢一死,季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海天机场。
季漫抱着季寻欢的骨灰盒,转身离开海天,她关闭了一切可以封闭的对外渠道,甚至连天行集团都置之不理。
季寻欢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她不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或许季寻欢对零很过分,但也罪不至死的。
临走时,江黎主动约见季漫,同行的还有陆菲。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明明仇人在我面前,我却对你无可奈何。”季漫苦笑道。
“不。”江黎摇头。
看着眼前这个跟季零有着九分相似的女人,感慨万千。
其实,他见此女比季零早。
却没想到会被季零耍的团团转,最终,什么都没得到,空留余恨。
江黎道:“我是想提醒你,如果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要轻易挑起战争。”
不论季漫对这件事如何反应,他都能理解。
况且,他似乎还欠零一个承诺。
不论如何,零已经死了,这份恩情,在季漫身上延续也好。
“你是在质疑季家的手段么?”季漫讥讽道:“何必在这里装好人,我们是敌人。”
她发誓,这次回到上京后,一定想尽一切办法继承家族力量来瓦解江黎在海天市的霸权。
最终将他抓进北山监狱。
“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
季漫眺望远方一架架起落的民航客机,轻声道。
“立场不同吧,况且……我答应了零,不能食言。”江黎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