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非,拳头大的说了算。”
马元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们没有时间了,这场酒会上,你能看得出来,阎罗殿跟古家的关系非同小可,另外,他们的凝聚力,不是虎门可比的。”
“他们能认一个江黎为首领,但虎门呢,就算是你,你知道现在多少人在觊觎你的位置?”马元龙叹息道:“所以孩子,我们没时间了,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借助阎罗殿,彭虎可以做很多事情,巩固自己的统治,就算,别人无法凝聚人心,但他可以,这才是这场酒会最大的财富!
“明白了,马爷,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月凉如水。
寒冰刺骨,多少个日夜过去,最近的雨多少有些凉意。
南方没有寒冬,但时间一到,总会有所改变,比如季候,比如环境,比如今夜的雨,格外寒凉。
已经十多天了,让易长青焦虑的是,自从上次易淋兮当着莫家酒会所有人的面跟那个男人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他去了哪里?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这些,易长青全然不知,易淋兮失踪了,这对易长青来说是个打击,因为他不能确定易淋兮到底是刻意远离他还是被那个男人骗走。
她一个女孩子,若是遭遇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易长青从漠不关心,到时时刻刻都要过问易淋兮的消息,到最后的奄奄一息。
入夜,润雨无声。
易家院落中,看着窗外淋漓的雨水,易长青背手而立,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哀愁,他道:“老吴 你说,兮儿他到底在何处?”
“这…”
吴长征欲言又止,良久才到:“老爷,或许你该注意一下夫人那边!”
他并不确定是不是颜冰对易淋兮做了些什么,可按照当时颜冰的暴怒,很难想象她要做什么,只是当时的颜冰只是出去了一个下午,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但这种话他也不能说的太过直白,只能小心提点。
果不其然,听到吴长征的话,易长青眉头一皱,道:“你的意思是,夫人暗中动了兮儿?”
“部,这不可能!”
随即,易长青摇头道:“这件事不要再提,夫人这些天受了惊吓,万不可在她面前多言,现在最重要的是,给我找到那个男人!”
对江黎,易长青咬牙切齿。
当日,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强吻易淋兮,把他易家的脸都给丢尽了,酒会上,更是过分的诱惑她离开,跟他断决父女关系,该死的!所以,他不会放过那个男人,绝对不能留!
“根据大小姐的消息来看,当初她是在玉龙县的公路上遇到的。”吴长征说道。
“那就去玉龙县找,给我把人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是。”
这天夜里,易家庭院里,大量的家丁离开,前往玉龙县。
不得不说,吴长征的这句话简直是神来之笔,这样一来,易长青离异淋兮的真正线索又远离了一步。
夜半。
医院,三喽,隔离间。
江黎放下手中的九枢 长舒一口气,按照古韵涵给的针术,这段时间来,他损伤的身体正在渐渐恢复。
“实在是不如跟师姐一起施展的第十三针 总有一些不对劲的层面,不断当下于我而言,已经足够了。”江黎转身看着病床上裹满白色纱布的女人,叹息一声道:“淋兮,真是抱歉。”
“不过你放心,你的脸,我总会帮你修复的。”
只要再恢复一段时间,他的精气神上来了,再施针,事半功倍。
不过,还有一点就是,他不能太过纠结,否则对易淋兮的恢复不利!
不过,就算他能逆天修复易淋兮脸上的疤,却也需要时间,还有就是,她的心病。
现在的易淋兮如同刺猬一般,完全把自己伪装起来,不想让任何人靠近,包括他。
“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病床上,易淋兮目光复杂,苦涩一笑道:“我自己的申屠我自己知道,你又何必再次惺惺作态 这样,只会让我更加难堪,江黎,算我求你了,别让我再这样下去。”
“放我走吧,让我自生自灭!”
说着,眼泪横流。
这段时间来,所有人都知道,三楼来了一个丑八怪,作为一个女人,被别人指责她的容貌,几个人能受得了,特别是再此之前,江黎还特别说过,她很妖娆。
如今,只是缠着数张白布 他,何谈妖娆。
终是,过不了自己心底那关!
“没有人说你,别在意别人的目光,知道么,你的善良,会让你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易淋兮跟他不一样,江黎甚至从未想过,毁容的易淋兮会如何?
只是,她越是这样,江黎就越愧疚。
他道:“你只需要相信,我能让你好起来,淋兮,听话,我能让你好起来!”
“你又不是神仙,别骗我了。”
“大坏蛋,骗子。”易淋兮侧过身子,眼泪无声滑落。
她不在意江黎之前放她鸽子的事情,但她真的没法用现在这样的脸面对他,真的。
“别让我难堪,好么?”
易淋兮弱弱道。
“当然,你好好休息把,最近两天就可以拆纱布,我希望你要振作起来,恢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易淋兮,而不是一直刺猬。”
听到江黎的话,易淋兮神色微微一沉,如同溺水一般无力。
随即她“嗯”了一声,便久久没了下文。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速度很快,终于到了易淋兮拆纱布的时间,这段时间来,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易淋兮总是祈祷着自己的脸颊别那么狰狞。
在这样的心里状态之下,她心情更是沉重。
这天,来的人很多,护士给他加油打气,坐在镜面前,看着护士小心翼翼的拆纱布,易淋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镜面中的自己,易淋兮心跳不断起伏着。
扑腾!
扑腾!
扑腾!
随着护士的拆解,白玉无瑕的面容流露而出,这是一侧。
如同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
下一瞬,面纱落地,看着右脸一道狭长的,狰狞的刀疤,易淋兮的眼泪还是难以忍受,缓缓滑落,尽管她告诉自己,不要落泪,不要落泪。
可此刻的心酸,谁人能知,谁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