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心底感叹,天涯子之强。
而天涯子则是很忌惮,因为他看不透江黎。
两人相互猜忌,却是面无表情,很淡,看到两人如此,卜算子心底咯噔一下。
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很是恐惧,天涯子一般不笑的,若是他笑,则是……大祸临头。
“天涯子是吧,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江黎拿起一杯茶盏,轻饮。
“不好意思,倒是本道唐突,不知江先生何时有时间,关于血玉龙牌的事情,本道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您商议,这其中,暗含着一个时隔前年的隐秘,还请一定重视。”天涯子道。
江黎表情不平不淡。
没要表现出太在意的样子,亦没有表现出太过偏激的摸样,很淡漠。
看在天涯子眼里,这是一种超脱,不在意,就真的是不在意。
一时间,对江黎,天涯子肃然起敬。
“段时间内是没空的,至于什么时候有空,你可以去海天市打听,今天就到这里了,再会。”江黎放下茶盏,淡然一笑。
“告退,多有得罪,下次一定赔罪。”
天涯子拱手,作辑,接着拖着卜算子的耳朵离开咖啡厅。
看着卜算子临走时憋屈的样子,春娇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场也是笑意绵绵。
而笑着笑着。
春娇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江黎的脸色很沉。
“你不高兴。”
她心头一颤,咬着下唇,不言不语。
“没有,只是,那个老头很强,今天他忌惮我,没有对你如何,但若是下次呢?”
春娇的言行无异于惹恼了师徒二人,虽然天涯子隐藏的很深,从面部表情上看不真切,但江黎知道,天涯子很不高兴,而这敌意,全都指向春娇。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的压力小一点。”
春娇一脸委屈,她错了么?没有,甚至还有些窃喜,若是她不来这么一出的话,江黎忍着,应该很艰难吧,既然这样,用她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保护他,何乐而不为?
“笨。”
江黎敲了敲春娇的脑壳。
摇摇头道:“我不希望你经历这些。”
“没关系啊,姐姐很坚强的,我保护你啊。”春娇苦涩一笑,强行喜笑颜开。
江黎沉默。
若说心底不震动都是假的。
但他有林初绒,给不了任何女人承诺,故而他选择沉默。
离开咖啡厅后。
天涯子师徒进入地铁,地铁行驶了十来分钟后,卜算子义愤填膺道:“师傅,我还是觉得挺憋屈的,凭什么,那小子当初不过一个玄级,最多比我高一阶。”
可现在呢。
地级高手!
特么的,这才多久,居然直接连跳三级,臻至地级,居然可以跟天涯子分庭抗礼。
这怎么可能。
开挂都没这么快的吧。
卜算子别提心底有多憋屈,之前在阴山古墓的时候,明明亲眼看着他被黑雾虐成狗,可之后呢,为什么江黎恢复的那么快,为什么江黎居然能跟天涯子五五开。
他师傅虽然不是太强。
却也是地级中期的高手。
这样一来,江黎的地位无情拔高,甚至一度成为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特别是今天。
他们师徒两主动上门请教,给足了对方面子,却是让春娇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给怼了?
气愤。
简直太气愤。
“难道,我们真的要把那血玉龙牌拱手让人?”
卜算子一字一顿道。
“不可能,血玉龙牌事关重大,关乎着我天机道的千年传承,不能落在别人手里,这样,你先潜伏进海天密切关注江黎的一举一动,我回一趟山门,恭请门主出山,设计此子,夺回血玉龙牌!”天涯子眯眼,目光一凝。
血玉龙牌关乎他天机道千年机密,必须要夺回来。
“明白。”
卜算子领命。
随即两人在不同的车站下车,临走时,天涯子警告道:“卜算子,这这是我最后一次交给你的任务,若是不成,那便别在回来了。”
言外之意。
不成便死。
霎时间,卜算子身子一抖,他知道,这段时间以来的接连失误,已经让天涯子暴怒,若是这次再失败,结局是死。
看着一去不复返的地铁,卜算子陷入沉思,随机转身离去。
夜幕降临。
一架民航客机降落,两人准备回归海天。
却在此刻,江黎接到一个电话,俨然改变了行程,只因,林初绒那便出了一点意外。
江黎一怒。
直接退了机票,前往海城市。
由于事发突然,他率先让春娇先回海天市,虽然春娇有些不满,但也知道事关林初绒,是大事,也没有展现出什么怨念,而是直接告别江黎。
独自一人前往海天。
随即。
江黎给打电话给洛水,让她过去接一下春娇。
随即前往机场大厅,定了晚上最近的机票,直飞海城市。
凌晨三点。
江黎上了飞机。
闭目养神,自他周身,一股清流缓缓运转,流转诸天,很是清凉。
锻体之后。
他的躯体很强,面对这种高空涡流,完全不在意。
侧边是一个小老头,戴着黑色的墨镜,时不时的扭头看看,似乎是第一次坐飞机,而老头身边,则是一个花样年纪的少女,少女大概十八岁,很是清纯。
目光如同灿烂的烟火,让人动容。
不过。
江黎只是欣赏一眼,并未过多注视,反倒是那少女,见江黎扫了他一眼,随即皱眉,接着转身,撇撇嘴,一脸厌恶。
江黎沉寂在对道经的感悟之中。
道经上的字体。
之前是枯涩难懂的,但后来,在盗门毒经里面的羊皮卷加持下江黎才知道他手中的羊皮卷只是半体,而现在,道经的内容已经映入他心间。
第一式,地转三变。
第二式,天行九歌。
第三式,穹顶之上。
第四式,星宇晨星。
……
之后的内容消失不见,因为江黎手中的道经只有一半。
但这一半的内容也已经是带给他很大的触动。
而江黎现在则是局限于第一式,因为第一式之后,不管他如何回忆,却想不起来。
这很奇怪。
就好像,你明明已经把所有的内容全部记下,仔细回忆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但转念一想,却有大致的轮廓,没忘,却是……难以观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