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江黎再次冲上前。
一拳砸下。
随着他的不断攻击,周身越来越多的血气聚集。
某一刻,天穹之上,月影稀疏。
月华洒落。
与此同时,江黎胸口处,狭长的伤口,血迹,渐渐没入血玉龙牌之内。
嗡。
如同一股来自远古的梵音奏响。
江黎浑身一震,思维瞬间清明,体内仿佛充斥着无穷的力量,道经自动运转。
一拳,砸在铧老的透明气罩之上。
轰。
恐怖的气浪爆裂开来,那股气息,遮天蔽日。
咔嚓。
在铧老惊骇的目光中,气罩陡然碎裂,接着,一股骇然的气势倾泻而来,狠狠地撞击在铧老身上。
噗。
铧老喋血,目光惊骇,不可思议。
巨力之下,五脏六腑移位。
铧老后退一步,凝神,屏息,强忍着一口老血喷涌而出,却还是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怎么会。
铧老惊骇,李曦夜不断退避,心底泛起一抹寒凉。
“杀。”
黑夜中,江黎化作一道黑影,目光漆黑,直视李曦夜,一拳,砸起滔天气浪。
狠狠地轰向李曦夜。
“小姐当心。”
危机时刻,铧老硬着头皮冲上前,阻挡在李曦夜身前,硬抗这一击。
噗。
灰袍喋血,血染尘土。
铧老咳血,瞬间丧失战斗力。
怎么会。
他疑惑,不可思议,感受到江黎身上泛起的黑暗气息。
铧老内心是深深的震荡。
他只是被江黎打了一个搓手不及,本身的实力还是远远强于对方,只是,他刚想动,却是发浑身被定格,难以动弹,不知何时,身上插满九枢。
他想运气。
却是周天逆转,一口老血喷出,血淋淋。
噗!
铧老咳血,目光惊恐。
怎么会?
什么时候?
铧老大骇,周身经脉何时被封锁?
铧老跪倒在地,横躺,这次经脉逆行,却是对他造成了无法复原的伤害。
而此刻。
江黎缓步上前,目光阴冷,冷冷的扫过铧老,却是不理会,而是直接朝着李曦夜的位置冲击而去。
“小姐,快跑。”铧老惊呼。
却是,来不及。
此刻,江黎速度极速,顷刻间落在李曦夜面前。
李曦夜脸色苍白,一股窒息感袭来,她后退一步,却是双腿一软直接载到在地,面露恐惧,江黎身上的血腥气息太重,重到让她战栗,恐惧。
江黎缓步上前,杀机淋漓。
他道:“李家之事,他们有错在先,礼尚往来,不外如是,我屠李家满门,事出有因,当局之变,而你,你不一样,明明可以苟延残喘,非得找死?!”
“你不该,纵容手下杀她的!”江黎目光一凝,手起刀落,一刀横劈而下。
“哈哈哈。”
“天道自有轮回,人在做天在看,江黎,你可以杀我,但我很期待,将来某一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那天,我会在深渊中凝视着你,没有人能逃的过因果的束缚。”
“杀一人,便沾染一份因果,总有一天,这种积累会要了你的命。”
李曦夜昂首挺胸,很是坚毅道:“这一天,不会太远的,嗤。”
说完。
她闭眼等死。
并未有太大的心绪起伏。
这李家遗址,便是她的葬身之地,落叶归根也高。
其实,对她来说,不用再参与国外的一些事件,反倒是一种解脱。
“死!”
江黎气息阴寒。
刀锋所致。
轰。
下一秒,天塌地陷,一股无形的气碾压而来。
山川移位,裂石惊天。
江黎只觉得巨大的压力作用在他身上,压的他喘不过起来,浑身不得动弹。
他分明有意识,身体却如同被禁锢一般。
手中的刀锋竟是难以下落。
也彻底错失了杀掉李曦夜的最好时间。
一股无形的气压在他身上,防止匕首下落,与铧老身上的罩气不同。
这种气。
更加凝实,更加厚重。
不可抵御。
此刻,铧老顶着受重伤的代价自九枢阵位前挣脱,快速掠向前方,往江黎背部狠狠一印。
噗。
霎时间,血如雨下。
地级中期的终究是地级中期,跟他的差距是天差地别。
江黎喋血,目光暗淡下来。
心底的愤怒,几乎焚烧着他的心脏。
他运气,想要突破那股气的封锁,却是无可奈何。
这种大势。
宛若天地共生,宛若山川镇压。
无法逃离。
顷刻间。
一道白袍中年人现身,数道黑影闪现,尽数跪俯,礼仪庄重。
那白袍背手而立,目光清淡。
大致四十来岁,却是突兀的留有几丝白发,其余的都是浓郁的黑发,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江黎凝神。
此人身上的气息笼罩,宛若天地共主,那种压迫力,就连周遭的环境都隐隐失色。
此人就站在那里,默默无闻。
却是如同整片天地中的焦点。
周身气息环绕,浩浩荡荡,给人一种得道缥缈的错觉。
这种气息。
江黎只在杨鼎天身上感受到。
不过,白袍身上的气息却更为稳重,更为深邃。
这无可厚非。
杨鼎天毕竟才刚刚突破地级巅峰,站在那座高峰之上,而眼前的白袍,则是置身于地级巅峰很多年,一身气息已经运用的炉火纯青。
所以江黎想要突破,不可能,换句话说,他今天想杀李曦夜,简直是天方夜谭。
并且。
若是对方对他有杀机的话。
今天,怕是连她都逃不掉的。
一时间。
江黎目光炯炯,气息起伏,暗自恢复着自身状态。
“漠老?”
对于这场变故,除却铧老反应迅速外,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李曦夜。
原本她抱着必死的心态,可现在,居然活了下来。
说她命大呢,还是可悲呢?
“小夜,好久不见。”
那白袍中年人淡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宠溺。
很是欣慰,面对生死,能够坦然面对,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掌权人心态。
若是多加培养,未来,对天门,寓意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