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仪式开始。
灵堂前。
马元龙的发妻余有容裹着麻衣,眼神浮肿,朝着一位又一位的来宾拜谢。
很快。
便是彭虎出场。
“婶子,节哀顺变,若非仙神,熟能未死,还请保重。”
“虎子,我知道,做你们这行的,风险很大,早在三十年前我决定跟他在一起时便早已做好准备,可惜啊,原本想他既然退休,也便能过过安稳日子,可现实却……”
余有容叹息,良久道:“婶子不求别的,只求你们这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当然,若有机会,一定找到凶手,绳之以法,为老马报仇。”
说着。
余有容泪如雨下,一点都不做作,真情实意。
彭虎目光一凝,神色肃穆的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查明真相,不会让马爷含冤而死的。”
具体当时的情况如何。
现在已经难以考究,但只要杀了人,就一定会有线索。
他给江黎三天的时间,三天已过,对方再不给他一个解释,便别怪他跟阎罗殿兵戎相见。
一念至此。
彭虎将目光落在马元龙的照片上。
点上三炷香,微微颔首,静默良久,最后才道:“此刻,我本人以最真诚的敬意向马爷默哀。我彭虎发誓,一定找打陷害马爷的凶手,手刃之!”
嗡。
灵堂的钟声响起。
长达三分钟的哀悼结束,现场一片肃穆。
不仅仅是彭虎。
就算是三大派系也是尽相伫立,躬身行礼,表情很是肃穆,他们看不起彭虎,并不代表着看不起马元龙,毕竟,曾今,在那个灰暗的年代,是马元龙带领着他们一步步走向今天的。
人非圣贤,熟能无情?
这一拜,值了!
三分钟过后,彭虎吩咐下属起棺,准备运往北山墓园。
却在此刻。
林詹突然发难:“且慢!”
“林叔这是?”
彭虎皱眉,语气漠凉道:“今天是马爷的至关重要的日子,都说死者为大,您身为长者,我敬你是个人物,如今,如此大逆不道,连马爷的葬礼都要破坏?”
“呵。”
“好一个彭虎,这些时日来,你这老大的位置,做的倒是安稳。”
“你想说什么?”
林詹的突然发难是彭虎没想到的,却也是安然面对,见招拆招。
“安稳到是不是忘了,你曾今不过是一个小喽啰而已?”林詹语气淡漠,道:“此地,你辈分太低,不适合你主持。”
“笑话,我堂堂虎门之主,马爷于我如恩师,为何不能主持?”
“这,是规矩。”
林詹目光清冷,淡淡道。
随即。
他眸光一闪,环顾四周,语气淡漠道:“不妨,让诸位兄弟评评理,是不是有这样的规矩?”
随即。
那蒋家高层蒋莫非道:“的确,小虎,你年份不够,的确不适合主持这样的事情。”
彭家高层彭十六眼神麻木道:“你下来,这个位置,还轮不到你来坐!”
呵。
集体发难是吧?
彭虎心底闪过一抹悲凉,若马爷得知如此,会如何想?
虎门四大派系,曾今多么情同手足,如今……呵。
彭虎毫不客气,反问道:“既然我不可以,那我倒要问问,谁可以,是你林詹,还是蒋莫非,亦或者是你彭十六?”
“放肆,彭虎,你敢对老子不敬?”
那彭十六直言,暴怒。
他是彭虎的父亲,关系不咋地,甚至一度为了虎门的权利而争夺。
如今。
当着所有人的面,彭虎甩他脸色,岂能善罢甘休?
“林詹,你哪来的脸跟我说这些,自虎门复苏以来,你拿着元老级别的待遇,可曾为这个集体做过些什么?”
“现在,马爷发生意外,你倒是,不要一点脸啊,就算我让你来主持,你配么?”
彭虎铿锵有力的声音传遍整个现场。
一时间。
林詹脸色异常难看。
可面对媒体,他不得不把自己包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他指着彭虎,指尖微颤道:“至少也不是你这种虚情假意的混蛋来主持,这样,你将马爷在天失灵至于何地?”
“我且问,凶手何在?”
“既然凶手未明,马爷便不能下葬,这是对他最基本的尊重,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下葬,难道,这其中隐藏这不可告人的隐秘?”林詹一针见血。
“还是说,马爷的死,你也在背后有参与。”
是啊。
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深思。
这也是林詹想要引导的场面,他深知,跟彭虎硬碰硬是不行的,毕竟现在是官方直播,若是按照他们那一套,会死的很惨的。
一时间。
众人心底纷纷泛起疑问。
难道,彭虎真的这样做了?
这可是大逆不道!
“你别再这里血口喷人。”彭虎怒斥,杀机起伏。
“既然如此,拿出凶手来。”
“解释!”
“对,必须要解释,这件事情太过突兀,一定不能让马爷含冤而死,我们求一个真像。”
由混子开口,求真相。
一时间。
现场所有人如同被浸染成墨一般,纷纷攘攘,要求给个真相,很是杂乱。
“到底,是不是阎罗殿动的手?”
“还是你彭虎暗中运作?”
一时间,众人戳着彭虎的脊梁骨,压力骤增。
一众虎门高层围上彭虎,气冲冲道:“你什么意思?”
“解释。”
“解释。”
“求一个真相。”
现场变得混乱起来,混乱中,灵台被推到,果盘坠落一地,原本肃穆的场景变得异常悲哀,余有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变故,泪如雨下,她死死的护着手中的黑白照,悲凉如水。
“住手,住手啊。”
“造孽,造孽啊。”
咔嚓。
下一秒,就在现场场景即将失控时,灵堂的大门陡然开启,一身黑西装,眼神深邃的江黎缓步而来,无形的气死横推而过,刹那间,现场一片寂静,闻声可落。
来人,只有江黎一个,却是震慑了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