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
伯牙子谋划多年,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取出血玉龙牌。
却不想被江黎截胡。
这倒是让人惋惜不已,不仅如此,一度劝退天涯子,甚至连血滴子都被江黎算计,险些境界跌落,总而言之受损严重。
天机这东西吧。
玄之又玄,说不得,道不明。
如昆仑山门,早早便察觉有危机来临,主动封锁,进入浩渺灵境。
如天门。
以占星术为主,推演出纂言:天下大势,自曦夜起始。
种种一切。
都是一个闭合的圆环。
陆长牧继续道:“我等已经触摸到半天体的门槛,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开始,无始无终,多少先辈,在这条路上厮杀,只为冲破迷雾,开拓之后的方向,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却是更深层的迷雾。”
“这点,却是我辈江湖人士之悲哀。”
“陆老言重了。”
“当年,就算是古族最强者鬼门圣手在折损于此,这道封锁,没那么容易破。”
自那以后。
三甲会战开启。
龙帅开始吸收大量的势力家族,争夺气运。
三十年的筹谋,汇聚一堂。
双方在气场中谈论许久。
那争锋相对的气息早已消失不见,反倒是异常平和。
外界。
众人目瞪口呆。
这到底在谈论些什么?
他们听不懂。
也看不明确。
十分钟后,气场张开,陆长牧一改常态,道:“既如此,待到四方极境开启,我等再聚,届时,必将跟三位一醉方休。”
“如此,江湖有缘,日后再会。”赤东游躬身。
陆长牧道:“当然。”
随即,他淡淡的扫了江黎一眼,对着赤东游道:“此子便交于你,半年以后,四方极境见。”
“小姐。”
“还请跟老夫离开。”
“不。”
“我不要。”
而此刻,陆菲死死的抱着江黎,眼睁睁的看着他消散的生机。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好难过。
好难受。
陆长牧眸光微闪,有些不满,不过,看着江黎奄奄一息的状态,却也没有出手。
而是对着赤东游道:“这种程度,有把握么?”
“还行。”
“龙痕什么不行,就是医疗设施跟资源多。”赤东游淡淡道。
随即掏出一枚丹药。
屈指一弹,落入江黎口中。
入口即化。
汇入心腹。
陆长牧楞了楞,略有些诧异道:“一转丹药,居然如此拱手送人,当真是财大气粗。”
赤东游笑笑不说话。
相比于气运之子的安危而言,这些都是小事情。
“江黎,你不要死啊,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事情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陆菲在泪流,泪眼婆娑,瑟瑟发抖。
这一刻。
什么所谓的道,所谓的正义,在她心底,远不足他一人重要。
可是,她明白的会不会太晚。
江黎心口在喋血。
虽然躲过了陆长牧的必杀一击,但之前的伤却是无法解除的,依旧是,危在旦夕。
他艰难的睁开双眼。
看着梨花带雨的陆菲,勉强一笑:
“这盛世,如你所愿。”
“小陆,我曾今说过,你的正义是我心底的光,多少年前,我按部就班,就是想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但,后来的种种变故却让我与之分道扬镳,可遇到你以后,我发现,这个贯彻内心正义不灭的女人,不就是曾今的我么?”
“可惜啊。”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你,阻止不了你父亲受伤,如我,阻止不了日月神教的算计,父亲惨死,季家的谋算,我始终是太弱,否则,何至于此。”
“小陆,在我们弱小的时候,是没资格主持正义的,因为,正义永远不在真理这边,而在掌权者手中,你要明白,非黑即白,非白即黑,如此,黑白本无意,如何分别,黑是黑,白是白?”
陆菲楞住了,难以解答。
江黎继续道:“那是因为,有人在定义黑白,有人说,黑是黑,黑便是黑,有人说,黑是白,这黑,便是白,而这个人,不是你,就好比现在,龙痕可以随意肆虐普通人的性命,甚至可以对我痛下杀手,难道,这就是白?”
“这就是你心底一直坚持的正义?”
轰。
陆菲整个世界观都受到了恐怖的冲击。
她抱着江黎瑟瑟发抖,泪流满面:“别说了,别说了。”
咳。
江黎咳出一口血水。
自嘲一笑。
心口的压抑已经达到一定的程度,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拼着最后的力气,江黎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不怪你却也,无法原谅你,小陆,我累了,到此为止吧。”
“不,不要,江黎,你别睡过去,看着我,我错了,是我的坚持害了你,对不起。”
此刻的陆菲,哪里还有先前的怨与恨,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哀。
为什么是这样?
为什么是她?
她害了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呜呜呜。”
陆菲哭了。
哭的很伤心。
从未有过一刻,在他面前吐露心迹,她道:“我求你,只要你能好起来,不管你要杀要剐,我都不会拒绝,求你,不要死。”
“来不及了。”
江黎感觉,那丹药入体后,腹部有浓郁的火气在腾起。
但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他的身体自己知晓,已经到了残风逐日的状态,难以愈合,甚至是……
连呼吸一口都是困难。
更别说用六脉银针来刺激身体,致死地而后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噗。”
滚烫的血液淋漓。
赤东游脸色巨变,惊呼道:“怎么会?”
“赤兄,怎么办?”
“眼下之际,必须带他回龙痕分部,否则,性命危矣。”
“可是,一旦带他回龙痕分部,漠氏那边,如何解释?”何正忠凝神。
霎时间。
众人脸色很不好看。
方才还在大谈未来。
如今却是如此憋屈,只因为,这场变局的主人公,陷入必死之局。
“该死。”
“陆兄,你这次,可是给我等惹了一个大麻烦。”赤东游脸色很是难看。
陆长牧顿了顿,也是悔不当初,可是,事已至此,除了想办法解决,还能如何?
这一刻。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可是气运之子。
以小姐跟此子的关系,他陆家甚至要比赤东游这些人要跟江黎更加亲近的,而就是因为他一个决策失误,导致局面变成现在的摸样,该怎么办?
众人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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