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现场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寒止戈并非急色之人。
所谓后宫佳丽三千,并非说说而已,并且,他是明君,本对此并不敢兴趣,也没有太多的骄奢淫逸,但,献祭之事,终究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回首往昔。
他有太多的遗憾未完成。
不甘。
对,就是不甘。
曾今,他有幸得知,在塞外,有一株古树,数上三千叶,同时结有三千果,经流年,那三千果,各个都具有奇效,据说,食之一颗,可增长三千年岁。
只是。
这本身便是传说。
相比于帝者来说,这种传说,不可信,但他却期意,真的有这样的神树。
只可惜……
幻想总是没好的,现实很残酷。
故而,在最后的时间里,他愿意奢侈一把,体验真正的帝王生活。
而眼前的舞女,便是他的三皇子寒墨笙送来的,据说,便是来源于西域,具体出处不明,但有一点,却是符合寒止戈的口味。
也让寒止戈第一次心生凡念。
对他而言。
临死之前,能得到这样的女人,这大离,这天下,亦不为之是一种解脱。
愿他大离流芳百世。
他的后人,臻至那个境界,打破醉梦玄界的封锁,如此,便是,心满意足了。
而今,便让她好好享受享受,眼前的女子。
曲闭。
众人退避。
现场只留下寒止戈与那中央争奇斗艳的舞女,香气扑鼻,闻声而来。
寒止戈一改之前的病态,起身,四下打量,接着掐着那舞女光洁的下巴道:“你叫?”
“笙。”
“王上可以称我为笙,笙箫的笙。”
笙?
寒止戈沉思,随即道:“你自西域而来?”
“不错。”
“与寒墨笙什么关系?”
寒止戈眼神凌厉,严肃道。
身为帝王。
他自然是不相信这只是一次单纯的献殷勤行动,这背后,牵扯的太多。
事实上。
在他九个儿子中,最为中意的便是老三。
但,自古有规矩,长子为君,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实,故而……
不论寒墨笙如何讨好他,这个帝位,都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
干掉老大跟老二。
但这样,已经违背了他的初心。
江山乱起。
这样,他的牺牲又有何意义?
寒止戈摇摇头。
他冷冷的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女人,严肃道:“说。”
笙一脸犹豫,接着泪流满面,道:“王上,求求王上救救小女子,都是三皇子殿下强迫小女子如此,小女子并没有陷害王上的意思,还请明鉴。”
“哦?”
“呵,他倒是以为自己安排的一丝不苟?”
“这样,你说说他的计划,朕保证,一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
“是。”
笙低下头,哭诉着。
根据笙的版本。
她本是西域游民之女,生长在漫天黄沙包裹的一片绿洲之中,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可后来。
随着大离远征军北上攻伐轩辕书院。
绿洲被入侵。
所有族人被绞杀,只剩她一个,那带队的将军是个禽兽,险些将她奸污,却是索性得到三皇子的救赎,不过寒墨笙的救赎也是有条件的。
条件便是。
她乔装打扮,进入天离城。
伪造一个身份,献给离太祖,讨好寒止戈,为的便是王位的竞争力。
“呵。”
“你以为,这样拙劣的演技,朕会信?”
听完笙的话,寒止戈一脸讥讽,冷笑不已。
笙立刻道:“王上英明,事情当然不止如此。”
”继续。”
“事实上,三皇子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一方面,他让小女接近王上您,谋而后动,另一方面,更是让我带来了天下第一奇毒,幽冥幻咒,以备不时之需。”
啪嗒。
寒止戈怒砸酒樽,怒道:“这该死的白眼狼。”
他捏着笙的咽喉道:“继续,他还有什么算计,尽管都告诉朕。”
“王,王上,我也只知晓这么多的,还请王上明鉴,给小女一条生路吧。”
“哼。”
此刻的寒止戈,身上哪里还有一丝病态。
他语气冰冷道:“呵,老三啊老三,你机关算尽,万万没想到,为父还留了一手吧?”
“就冲着你这样的“孝心”,这大离君主之位,怕是永远不可能给你的。”
凝神良久。
寒止戈神态自若,才道:“你有心了,既如此,便留在宫中吧,有本王庇护,谁也不能耐你何。”
“谢王上恩典。”
笙即刻跪俯,匍匐,叩首。
眼底闪过一道精光,能光华,宛若璀璨烟火一般,一闪即逝。
“零度。”
寒止戈朝着暗处呼唤。
“属下在。”
一道黑色的身影闪现,很隐蔽。
他就站在那里,却是宛若无人之境,让人惊悚。
此刻。
笙眸光微闪。
此人她知晓,大内第一高手,零度。
来无影去无踪。
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所有人都知道,在大离国境内,有那么一只神秘之手,在保护着寒止戈不受伤害。
按照她的情报。
此人很是神秘,如今现身,却是一个机会。
对寒墨笙来说。
只有自己争夺而来的天下才是自己的天下,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考虑过寒止戈会把帝位让给他,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雄鹰之所以是雄鹰,是因为它敢于挑战权威,敢于把不属于自己的天地征服。
这便是他寒墨笙的理念。
“这段时间,密切监控寒墨笙,对方一旦有异动,即刻捉拿归案,不得有误。”
“是。”
零度只是出现一小段时间。
但对笙而言,这是一种极其恐怖的交锋。
对方毕竟是大内第一高手,实力强横,一旦有任何一个疑点,她的身份铁定暴露。
而一旦暴露身份就意味着,死。
她之所以做了这么多,甚至违背寒墨笙的意愿做的种种选择,正是为了有尊严的活着,而不是,一生囚禁在别人的阴影之下,做别人的影子,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或许。
白袍也是吧,只是她,真的是太幼稚,也太偏执,甚至极度理想化,这是属于白袍的悲哀。
在别人看来。
她是名扬天下的白袍丧将,可那又如何,能带来什么?
唯一被封锁的,是她那曾一心向往的自有。
所以。
对他们这些影子来说,只有打破束缚,打破囚笼,才有可能挣扎出去。
而这次,正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