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烈日下。
当一曲最炫民族风响起时,标志着三大兽尊的缠斗正式结束。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地平线上。
囚牛背上,李曦夜嘴角抽搐,实在有些想骂人的冲动。
看得出来。
这点子一看就是现代人的做风,而此间,除却江黎与之外,还有谁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在中州放现代歌曲,他疯了?
不过。
对囚牛来说,效果的确不错。
囚牛愣住了,陷入一片死寂,似乎沉寂在音乐中难以自拔,良久,他竟是迈开步伐,一步两步,来回扭动,节奏感十足,陷入自我催眠,倍感快乐。
如此。
却也给嘲风狻猊制造了生存空间。
对此。
李曦夜摇头。
虽然有些诧异,却也教给她控制囚牛的另一种方式。
便是现代乐理。
故而。
她拿起手中长萧,顿了顿,换了一种风格,现代抒情,此恨绵绵无绝期。
果不其然。
囚牛陷入痴狂之中,随即让李曦夜牵着离开。
囚牛离开后。
整个新城彻底沉寂,狻猊深深的看了嘲风一眼,道:“今日就先退去,约个时间,过几日,咱哥两再聚。”
狻猊离开了。
他受损严重,需要养伤。
而嘲风亦是如此。
不过。
在他回归新城之后,却是得到了四圣自镜洲带回的嘲风四翼,融合之后,身体恢复如初,甚至突破王级,更上一层楼,可就算如此,整个新城之中,却未有一人兴奋。
只因。
兰蔻身陨,灵魂归墟。
当见到兰蔻浑身冰冷,躺在风絮瑶怀里弱不禁风,脸色苍白的摸样,兰若渊直接奔溃。
云沧海更是提刀相向,怒斥道:“兰若渊,你这个孬种,当初,我把芸儿交给你,你怎么说的,可最终呢,芸儿含恨而终,那时,你在哪里,如今,你竟然连我的外孙女都保护不了,你,枉为人父!”
云沧海怒斥,泪流满面。
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这么些年来,兰若渊与云沧海的恩怨情仇,归根结底,在这里。
怪不得。
云沧海谁都不听。
偏偏一见兰蔻,便改变了抉择。
原来。
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其中。
细思极恐,恐怖如斯。
不论如何,逝者已矣,唯有活着的人,方可珍惜。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无涯与墨青柠商议,还是决定避开江黎,将兰蔻镇压,封印。
因为他们并不能确定,被无涯从婆娑世界里带回来的,究竟是何物?
为了预防万一,双方艰难的做出决定。
次日。
新城之内,白絮飘零。
兰蔻封棺仪式举行,会场上,所有军部成员前来参与,神情悲悯,很是难过。
对他们而言。
兰蔻虽然是兰若渊的女儿,更像是大家共同的孩子。
他们一起见证她长大,成人,意气风发,直到如今,陨落,魂归故里。
谁不难过?
一抹悲情,笼罩新城上空。
中午。
时间抵达。
祭台之上,放置着一层厚厚的水晶冰棺,嵌入新城中央的观星台正中,接引浩渺苍穹。
其上阵纹密布,这是无涯设立的封印,加上镜洲四圣的封存,确保万无一失。
光泽挥洒。
照在兰蔻苍白的面容上,倍显凄凉。
台前。
兰若渊伫立,他目光猩红,身材枯瘦,却又字里行间带着一股野性,铿锵有力道:“我兰若渊这一生,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宸国,无愧乾元,却唯独,对你们母子难以挽回,对不起,丫头,希望九泉之下,你可以安息,而为父,也会继续守望这座城,完成你的夙愿!”
礼毕。
水晶冰棺被尘封。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可睡也没想到,在那水晶冰棺之下,一抹寒气涌现,自兰蔻眸子周围炸裂,冰晶席卷。
良久。
她冰冷发寒的目光缓缓开启。
可笑的蝼蚁,待本座沉寂一段时间,整个中州,不,整个九州都将沦为废土。
时间回溯。
一天之前。
江黎召唤兰蔻灵体之时,婆娑世界。
一抹虚无飘荡的意志飘忽不定,来回奔波。
她是谁?尚未定论。
只是她却知晓,她在此间存在的时间,太过久远,久远到一些记忆难以复刻,很多事情都已忘却,这便是婆娑世界的压抑性,它会崩坏人的意志,趋近于无限崩溃的边缘。
她知道。
自己有一道无法忘却的仇恨。
需要复苏。
毁灭世界。
毁灭诸天万界。
是谁?
记不清了。
这抹意志很是颓废,千万年来,她想尽一切办法出逃,每每都被规则限制在这条条框框的规律世界中,难以自拔。
她不甘心。
如今,却是有一抹灵体,非常适合她。
她自然欣然接受,刚准备入侵灵体,却是被抽空,至此,无涯并未想到,他虚手一抓,背后却是牵扯着无尽因果,极寒的意志,最终降临中州世界。
……
另一边。
无尽雪山地域,江黎与段轻柔一前一后,乘胜追击。
此刻的江黎。
满腔怒火,需要发泄。
自离开风玄雷战场以来,两人极速风驰,一路越过高山,雪地,丘陵,各种各样的地貌,并继续向前,无可抵御。
两人一路向北。
走过浮华,走过极致的纯色,最终落在一片雨林外围。
因为长时间的消耗难以支撑着身体,段轻柔最终头昏眼花,一头栽倒下去,砸出深深的印痕,脸色苍白无力。
此刻。
江黎气喘吁吁。
悬空而立。
踏足而来,如同绝世神祇一般,扫视着段轻柔,语气冰冷道:“逃啊,怎么不逃了?”
“江黎,我承认,此事是我的不对,不如,看在烈焰的面子上,此事就此揭过,从此翻篇,你我皆不追究,如何?”
段轻柔咬牙,实在有些难以承受。
毕竟。
这么久的长时间消耗,江黎耗的起,她却耗不起。
“怎么?”
“你怕了?”江黎反问,嗤之以鼻。
怕?
段轻柔冷笑,她怎么会怕,只是不想再与江黎纠缠而已。
如今。
昆仑败北,她需要回归修养生息,在做打算才是。
首当其冲的,便是要脱离江黎的追击,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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