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无数次和李友好见面的场景,脑子里想过的,那个说话很好听的男子,一定有着一张善良的,温和的面孔。
眼前这个男人他足够英俊,眉宇深邃,五官完美,有着无法挑剔的俊美轮廓,带着与生俱来的桀骜和冷清,可他不是她想象中的李友好。
一曲结束,男人缓缓抬头,对上女孩安静的目光。
他唇边泛着淡淡笑意,那样的笑代表着自信,运筹帷幄,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迟莞心口阵阵窒息,她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然而,男人缓缓走近了她,站在她的面前,清清楚楚地喊她,“张开心,你好。”
迟莞双眼不由自主睁大,薄唇轻启,彻底僵在了原地。
她告诉了他李友好这个人,却绝对没有告诉过他,那个女孩,叫张开心。
迟莞双目微红,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矜贵的男人,小声地问,“李友好?”
他双手慵懒地塞在西裤兜里,望着她微笑,“是的,我们又见面了。”
迟莞双唇抿紧,只几秒,转身要走。
男人冷不丁抓住她的手臂,“怎么了,不高兴见到我?”
有一种被人耍了的狼狈,迟莞背对着他,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
这与自己的想象出入太大,顾历南完全无法去猜测女生的心思,一时间搞得他莫名其妙,“天天吵着要跟李友好见面,怎么见到是我就这么失望?!我不符合 他在你心里的美好形象?”
迟莞甩开他,“你这个骗子,你给我滚!”
说完就跑出了这栋房子,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头也不回。
顾历南呆愣在原地,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
安娜正在杀鸡,看小姐哭的梨花带雨地跑回来,也傻了眼:怎么先生搞砸了吗?这么浪漫的一件事,先生竟然搞砸了?
几分钟后顾历南追过来,安娜叫住他,“先生你们怎么……”
“搞砸了!”
“……”
顾历南没顾上跟安娜解释,径直上楼找迟莞。
卧室门紧紧锁着,他进不去,只得在外面喊,“我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说一句,嗯?”
迟莞脸埋在枕头里,既觉得丢脸,又又觉得顾历南那个混蛋实在是坏透了。
这一路从国内过来,她不断地跟他将李友好怎么怎么样,他就那么笑意盈盈地听着,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来的那天,他站在阳台上莫名其妙地笑,大概就是在嘲笑她那些可笑的行为!
还说他吃李友好的醋了,简直是胡扯!
迟莞讨厌死他了,他怎么这么可恶!
“阿莞…”
“阿莞。”
“阿莞!”
男人突然太高了嗓音喊她,震得她都忘了自己还在哭,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心想他要干嘛!
顾历南单手叉腰,伸手解开领口几颗扣子,“你到底是个什么女人,想讨你开心这么难!还张开心,你搞得我一点都不开心!”
迟莞,愣了。
最后一滴泪从眼眶里掉下来,她胡乱抹掉。
“你说那里脏,我就让人过来打扫修葺。你说你想见李友好,很想很想,所以我就让你见到他了。你还想如何?”
“知道你在这边有农场,我不要脸的把朋友的农场买过来,想跟你做邻居。我一个大男人,做这些事矫不矫情?!”
“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你了,明明气氛那么好,还给你准备了玫瑰花,香槟……真是扫兴!”
门突然开了,男人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一时半张着嘴,看着迟莞,也说不出来了。
迟莞眼睛红红的,有些肿,咬紧了下唇死死盯着他,盯得他头皮发麻。
迟莞哑着嗓子出声,“你挺能装啊,顾历南,一路嘲笑挖苦我,目的达到了,你觉得很好玩吗?”
“……”
“对啊,我就是喜欢李友好,不喜欢你,离我远点!”
说完就又要关门,男人一把挡住,立马低了头,“行行行,是我的错,都是我错!”
趁迟莞分神,将迟莞搂进怀里紧紧抱住,死皮赖脸的哄,“我该早点告诉你,瞒着你就是我的错!”
迟莞觉得委屈,被自己的丈夫耍,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想推开他,推不动,他脸皮那么厚,不管迟莞说什么难听的他都当耳边风。
最后他推搡着把迟莞弄到屋里,门关了,把迟莞推倒在了床上。
“别碰我!”迟莞烦他。
“我都道歉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要怎么样?”
男人脸都不要了,双臂撑在她两侧,将她困在地下就是不让她跑。跑了不知道又要去哪里找。
迟莞不想跟他说话,看都不想看见他,这次是真的惹毛了她。
顾历南三十三岁了,从没做过这么不要脸的事,对女人唯唯诺诺,打不还手骂不还手,说出去是笑话。
两个人这样胶着对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迟莞消气了。
迟莞气性不大,顾历南知道的,他的小妻子就是虚张声势,要她真的不管他了,她也舍不得。
“为什么不告诉我?”迟莞问他。
“没找到话题往这方面说。”他这么解释着,在说服自己,也试图说服迟莞。
迟莞没好气地看他,姑且相信了。
两个人坐在阳台上,一人一个椅子,面对着外面湛蓝的天空。
“结婚的时候就该告诉我的。”
“你是忘记了,当时你都恨不得一刀捅死我,我还有机会说这个?”
“……”
迟莞沉了沉气,又道,“所以,八年前……是八年前吗?”
顾历南手里拿着一根烟,还没点燃,“是。”
八年前认识了她,六年前再次见到她,四年前,想要娶她。
顾历南这些年是靠着对迟莞仅有的那些记忆在想念她,不为人知的情感,他坚持着从来未曾改变过的执念,就这样,一个人过了许多年。
没有告诉任何人,许征略知一二,也不知缘何而起,只当他是魔怔了,对一个女人着了魔的迷恋。
其实不是的,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对迟莞那一种,是生命中的第一次,弥足珍贵的第一次。有些感情一辈子只有一次,给了某个人,就再也没有了。
迟莞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和他一起看云卷云舒。他不多说,她也没有多问。
但是她已经知晓,她于顾历南而言,是怎样一种意义。
安娜在烤火鸡的时候,顾历南带着迟莞又去了对面的农场,看着她俩和好了,安娜也就放心了。
先生是个浪漫的人,他对小姐的心思,安娜全都看在眼里。
“这间是主卧,我们可以住这里。”
顾历南拉开厚厚的窗帘,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晃了迟莞的眼睛。
顾历南抬手挡在迟莞的额前,给她挡阳光,“喜不喜欢,嗯?”
迟莞点头,毫不矫情地表达了对这所农场的喜爱,“很喜欢。”
“那就好。”
男人自身后抱紧迟莞,指着不远处的大片未开垦的土地,“那些,那些,都是我们的地,明年吧,明年有时间让人过来开垦了,我们种葡萄。”
迟莞笑着回头,“可我想种棉花。”
男人在她嘴上亲了一亲,“阿莞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迟莞在他怀里转身,俩小手拉着他的衬衫布料,“还是种葡萄吧,我们家农场种了好多棉花了,都没有人来摘。”
男人若有所思,“我们家地比你们家多,我们种了棉花可以卖钱。”
“……”
“但葡萄好像更靠谱,酿了红酒,藏在地底下随时都可以回来喝。”
男人想了一阵,决定了,“还是种葡萄。”
迟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刚不是说,我想什么就种什么吗!
中午的烤火鸡很好吃,但吃饭的时候,鸡骨头卡在迟莞牙龈里面去了,整个牙龈肿起来,顾历南只好把她送到城里去看牙医。
在牙医那里成功取出鸡骨头,但是牙龈发炎,要忌口,接下来几天迟莞饮食都要以清淡为主。
晚上睡觉,顾历南又有想法,迟莞牙龈还疼着,狠狠踢了他一脚,“你就没点怜悯之心吗!”
男人搂着她哄了哄,压住心头念想生硬逼着自己入睡。
十一假期第三天,3213厂组织部分部门员工团建。
由于是利用了假期,很多员工私底下很不开心,明面上又要表现得很兴奋。
去山里露营,结了婚的可以带家属,于是很多男同事都带了老婆孩子。
早上八点在单位门口集合坐大巴,然后在山脚下下车,花三个小时爬到山顶,在农家乐吃饭。
吴锦悦是行政部门,而纪仲曦是研发部门,两个人不同部门肯定不在一起用餐。
看见有女生和纪仲曦坐在一起,吴锦悦内心惆怅,那女生娇滴滴的,是属于很可爱的那种,跟她比起来,吴锦悦觉得自己缺乏女人味。
吃过饭之后自由活动,三点钟,才艺表演。
吴锦悦没什么才艺,给大家唱了首歌。嗓子不咋地,同事们敷衍地鼓掌。
纪仲曦很低调,把展示自己的机会都让给了其他人,他自己则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
那个女生自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贴在纪仲曦跟前,狗皮膏药似的,哪怕纪仲曦对她很冷淡,她也不当回事。
很明显她是在追求他。
好多同事都看出来了,说宣传部门的那个康**在追求纪老师呢。
吴锦悦情绪变得相当低落,表演完没多久就自己走开了,去别的地儿自娱自乐。
好好的十一安排什么团建啊!哪怕是留在单位加班也好啊!
一个人往山里走,越走越远,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等到吴锦悦反应过来自己走失在深山野林的时候,一下就慌了。拿出手机想给同事打电话,这地方根本没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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