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电闪雷鸣。
而我的手。依旧放在柳倩美好的酮体上,这个如刚盛开鲜花的姑娘,此刻躺在我怀里睡的十分安稳。
我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她睫毛很长。头发很长很软,她身上的每寸肌肤令我流连忘返。
我像只迷失的野兽,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我抬起身子拿香烟时,她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接着又睡着了。
我点燃香烟,看着缭绕的烟雾。觉得这虚度的年华是多么美好,而就算这片刻的安逸,也令我惶恐不已。
因为我听见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生命正在走过四季。而我改变不了这注定的轨迹,只能去接受。
外面的雨更大了,雨点打在外面绿油油的盆栽上。发出哒哒的声音,这声音居然令我觉得充实。于是我枕着哒哒的雨声沉沉睡去。
在高楼的顶上,我站在坠下去的边缘。
天空的雨依旧猛烈,湿冷的风吹拂我的身体。
我看见下面拉着警戒线,一大群人围着个什么东西。我看清了,原来有一个人趴着躺在地上。身上的血早被雨水早洗刷干净。
一个穿制服的警察翻过身体。这时我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居然是我自己。
我深深恐惧了,身体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我已经死了么,生命的灯在刹那间熄灭。可我不是站在这里好好的么?
从人群中跑出我的父母,不顾警察的阻拦。抱着我的遗体嚎啕大哭。
而我看见我自己从我的身体里钻出来,他走进我母亲的身边蹲下身去。用手去摸母亲的臂膀,想要安慰这个慈祥的女人。
母亲从地上站起来,在一个警察的搀扶下,穿过我的身体。在一把巨大的黑伞下掩面而泣。
就在这时我的身体不慎跌落,跌呀,跌呀。仿佛没有尽头。
回忆我短暂的一生,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没有创下惊天的大业。而我的生命就结束了。有人在哭泣,有人却在开怀大笑。
而我一次次从高楼上跌落下去,永远没有轮回。
正当我快要坠到冰冷的水泥地上时,一束光打在我脸上。
我从噩梦中醒来。
这时外面的天色暗下来。柳倩起身打开屋里的灯。
我吓出一身冷汗。
你怎么啦?柳倩走过来关切地问。
做了一个噩梦。我坐起来。
她过来坐在我腿上:许是这暴雨的缘故。好啦,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
她的手挂在我脖子上,明亮的眼神就像两颗发光的黑珍珠。我点点头,她在我额上吻了一下。起身走进厨房。
我走到窗边,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是多么满足此刻的生活,就想这样一生一世。我站起身,看着窗外瓢泼般的骤雨,突然有种异样的酣畅淋漓。
而这酣畅来自何方,我却无处找寻。
一阵舒缓的音乐响起来,柳倩已经将做好的菜摆在桌上。她打开一瓶红酒,那红色的液体犹如新鲜的血液。流进两个透明的高脚杯里。
如果不是母亲的一通电话,我想我会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母亲在电话那头十分生气,口气有些责备。我想应该是因为张馨的事,那个身上闪耀着光环的女生,是母亲心仪已久的儿媳。
吃过晚饭,雨停下来了。我和柳倩在热吻中分开了。仿佛这是最后的离别,一转身就再也不会想见。我的手抚摸她小小的脸蛋,这脸蛋犹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我驱车赶到家时,父亲在茶台上喝茶。母亲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戏曲儿。
而母亲的心思不像往常那样,跟着电视里哼着。我走进母亲身边,挨着她坐下。
您老怎么啦?我小声的问。
我怎么啦?母亲愤怒地瞪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啦?
那么好的姑娘,那么好的学业,那么好的家世。请问你大脑不清醒了么?你小姨都气的快在电话里哭了。请问你就这样孤独终老么?
不会的,我一定帮你找个儿媳妇。然后生一大堆孙子,有的陪你唱曲儿,有的陪老头子下棋。
我就要张馨,母亲斩钉切铁:除了张馨,我不接受任何人。
你老人家讲点理行不,现在什么年代了。还信家世背景一说。
我试图劝说这个迷路的老妇人,她要让我走她认为对的路,娶她认为可以帮助我的女人。
而人生如此短暂,甚至来不及说再见,有的人就走完了他的一生。所以我们不应该随自己的心意而活么?
父亲抬起头来,久久地打量我。他没有说话,他脸上刻着岁月施虐的沧桑。
而我对这沧桑却无能为力,我有一天也会老去。在夕阳下,孤独地缩在摇椅里。清风习习,潮起潮落。
我会在某个静谧的傍晚,枕着我的孤独,永远地沉沉睡去。
母亲转过身看着我,那种忧郁的眼神给我心中沉重的一击:儿子,我希望有个女人陪着你。我渐渐老了,有时感到力不从心。所以你应该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难处。
我们高攀张馨了,我说。
母亲瞪着眼:哪来的高攀,那姑娘分明很喜欢你。而你总爱理不睬,人家不是没人要。别到后来后悔。
这时电话响了,是江淮打来的。
这通电话来得及时,我给母亲说工厂有点事要处理。就走出了家门。
而母亲忧心忡忡的神色,始终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我想她是不会接受柳倩的吧,柳倩只是一个小学教师。在她眼里,跟张馨比起来,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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