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今日好生休息,自明日起,你便随我一起行事,万事听我嘱咐,包你不再受其影响。”听了陆锦仪的安排,陆筱乐对陆羽道。
陆羽见奶奶和二姨等并不担心自己的心事,知道她们应该也遇到过初次杀人见血的不适,应该有应对之法,便放下心来,安心下去休息。
昭宁九年四月十一日,陆羽早起后,让红袖、书童负责招呼齐文泰、齐文婷兄妹后,又鼓励书童要主动些,教了些约会的小窍门后,告别二人便急急来寻二姨,听从二姨吩咐,看看如何解决自己杀人后的不适状况。
此后的三个月,陆羽都随二姨一起,在外剿灭流寇,还把语萱也带了出来。
而二姨帮陆羽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杀、杀、杀~,杀到脱力,杀到麻木,杀到习惯为止。
陆羽现在终于透彻心扉的理解了麻木不仁这个词,更是无比拜服创造这个词的大神。因为麻木,所以不仁!麻木了或是习惯了一个让起初让自己不适应的事后,便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如杀鸡宰鱼屠猪,见得多吃得多了,自己上手杀也没觉着什么,如若是杀猫杀象,因还不习惯也未曾麻木,必然心理上多少有些不适。
起初一个月,陆羽为二姨剿平流寇定下的策略为已抚为主,只杀主事之人,其余人等皆免罪,有告发、捕获同伴者,签订悔过书后,立时发放赏银,并令其在雍州各地传播官府此法令。
这杀戮之事就成了陆羽的主要职责,二姨为陆羽解决其问题分了三个阶段的训练,第一个阶段,将奶奶的佩剑‘紫电’交给了陆羽,用兵刃杀戮。
在确定第一个月的剿匪策略和陆羽的杀戮训练后,二姨负责带兵围困流寇,劝降流寇喽啰,而主事之人也给其一个机会,便是与陆羽决斗,胜者活命败者亡,陆家绝不追究杀陆羽之事。
这些主事之人多少有些本事,武艺也高出喽啰数倍,虽得此机会,胜了这个陆家少爷便能活,但比斗厮杀要胜必然会伤了陆羽甚至杀了陆羽。陆家家大业大,虽为军主帅的陆筱乐当众发了话承诺不追究报复,但知无论怎样都没有好结果。何况目下形势要么直接被杀,要么拼一下或许有活命机会,就算将来被陆家报复,也起码多活了些时日且有陆家少爷陪葬。便依了她的话,存着拉陆羽赔命之心,开始逐个与陆羽比拼,招招阴损,个个拼命。
不过三日,连番与十三人厮杀,有奶奶的紫电剑在手的陆羽,避免了杀人时直接的触感,生理上对杀人的不适已渐渐消散。这紫电虽不如他的承影那般闻名于世,但也是难得的宝剑,随奶奶征战多年早已沾满鲜血杀气外溢,他也受杀气影响,而开始狠辣出手。
开始时陆羽多少有些束缚于心,然而与他厮杀之人为了活命的希望,个个拼命,逼得陆羽专心应付无心多想先前杀人时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
“二姨,陆羽已适应杀戮,出手狠辣,剑出必定染血,敌弱必然损命!再这样下去,怕是有入魔失心之险,不如就此停下,让他回府休养吧”语萱见陆羽厮杀中有些疯魔的状况,忧心的对二姨说道。
“才那么点人头,杀气虽已有外放,却还不知如何收敛,这只是开胃菜而已。”
“语萱不用担心,我等从军之人皆是从战阵中厮杀活下来的,只有极少心志不坚者疯魔,羽儿聪慧,且自小随我和老四练武,心志坚韧,他会逐渐适应,自我调整的,放心吧。”陆筱乐向林语萱解释道。
“萱儿,你还是先去营帐中休息吧,这种血腥场面不适合你,不要二姨刚将羽儿练好,你又出了问题。”
“不要,我要陪着陆羽,二姨无需忧心萱儿,萱儿自小从医,早已见惯生死。”
二姨听闻语萱的话,便不再言语,专心看护陆羽,以防其发生不测,好实收救援。
陆羽在厮杀中渐渐麻木,不再理会死人,渐渐将心神放在用剑之道,起先以固有的陆家剑法中的招式与人对敌,随着厮杀经验增多,临敌情况多变,应对起来已不再拘泥于招式,更多是本能的反应。心理上的不适也从弱化的感官反馈中渐渐缓解,开始专心与人搏杀。
三日之间,陆羽脱力三次,身受了多处外伤,只是胸前的刀伤甚是棘手,好在此行二姨早已料到此果,药草带的甚是丰富,加上语萱的精心医护下,陆羽恢复迅速,胸前的刀伤也在休养了七日之后,便无大碍。
经过七日休养,陆羽再次与人对阵之时,已基本克服杀人后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逐渐将注意力放在了用剑之道上。以二姨的计划,陆羽需要保持实力,否则根本无法完成训练计划,如何有效制敌和节省力气便是他主要突破的两个方向。
从起先的对手肢体分家,血溅四处的血腥场面到现在的或一剑穿胸,或一剑封喉利落场面。陆羽求的是一击致命的效果,已与军士所用战阵搏杀之法相合。
为求省力,陆羽所施剑法即为其身法,剑随身走,以身带剑,很是为他节省很多体力。此时陆羽已施展的行云流水,又多了几分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的高手风范。颇有偏偏少年一剑随身,笑傲江湖之意。
在观战之人看来,其剑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中剑之人必定一击毙命。而亡于剑下之人,血溅如雨,随风飘散的场景令人记忆深刻。由此陆羽所施剑法因‘血溅如雨,随风飘散’的特点,被人冠名为风雨剑,风雨剑这个名号也从这时开始广传天下。
时至昭宁九年六月初时,陆羽已到达二姨所定第一阶段,兵刃杀伐,杀气外露的效果。
随着五月以抚为主的剿匪策略成功实施,流寇内部开始出现混乱,多数流寇不攻自破,或自首洗心革面从新做人,或流串外地继续作案,雍州一地基本回复往日太平景象。而陆羽也在二姨的指导下,开始了他第二阶段,徒手制敌的训练,杀气自敛是检验训练成果的标准。